第11章 遭遇不明襲擊

身穿黑色連身長袍的男子，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一頭短髮乾淨利落，再配上其儒雅的衣著打扮，看上去如同深諳世間道理的學者，博識且理智。

單從相貌來說，如果他手中沒有拿著那把形狀可怖的狹長匕首，應該會有不少異性為之傾心。

那不僅僅是一把武器，更是他身份的證明，和其他殺手不同，他從來不會掩藏自己的痕迹，對誰都一樣。

被察覺無妨，被熟知無妨，被針對也無妨，這一切他都不在乎，因為他根本不需要在乎。

就像面對組織其他成員質疑時，任務委託人所的回答那樣。

「憑什麼他可以同時接兩份一級委託？」

「因為他能做到。」

殺手無蹤有節奏地旋轉匕首，等待馬車駛近。

委託書上目標寫的很明確，超物質研究會——幽靈執員。

至於同行的其他人，能否活下來，就看天意如何，除了名字叫傑達斯的人。

最後一下轉動，匕首柄部被猛地握緊，無蹤沖向馬車，帶起厲風陣陣，一道數十米長的風刃從匕首前端凝結，如巨大砍刀斜斬向車廂。

沒有刻意隱藏魔法氣息，也沒有選擇躲在暗處尋找一擊致命的機會。

他以強橫的姿態出現，用行動告訴對方，你的命歸我了。

風刃狠狠砍在車廂側壁上，接觸到的部分頃刻被攪碎，大量木屑隨風流拋飛揚散，車廂結構眨眼遭到破壞，從中間折斷坍塌，夾雜著刺耳的摩擦聲。

車夫第一個看到有敵人來襲，沒來得及發出警示，驚呼著從另一側跳了出去，在地面翻滾直至撞到一塊石頭才停下，他因此受了傷，但好歹也救了自己一命。

他驚恐的回望，馬匹嘶鳴不止，拉拽尚完整的車廂前蓋，在地面拖行了很遠。

而餘下的部分車廂，因慣性前傾翻倒，兩個人影從中跳出，一個狼狽的倒摔在地上，另一個腳下借力，然後遁入木屑和灰塵中。

「這是幹嘛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忽然又有一個人影出現，竟是從那堆碎爛木板中冒出腦袋。

凡特視報廢的車廂殘骸於無物，穿透木堆從中站起。

很明顯，眼前黑袍握刀的傢伙，就是摧毀馬車的元兇，此人表情很平靜，而這人的眼神，凡特還記得。

「輪到我了嗎？」凡特輕笑「看來我猜對了，那天的對視果然是故意而為，這種行為會讓你覺得享受嗎，像死神一樣宣判別人的死亡。」

說著，凡特穿過車廂殘骸，邁出平穩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他。

無蹤轉動手中匕首，由正握改為反握，眼前的詭異場景並沒有能嚇到他，反倒幫他鎖定了目標。

「幽靈。」他確定的給凡特身份下了定義。

一束強光在他腦後突兀出現，毫不留情的直射而下，可他卻是早有防備，扭身向後，反握的匕首朝光束下方，和脖子位置近乎平行的方向橫切。

光束的威力還沒等釋放出，就因施法者的緊急後撤而中斷。

殘餘光束正巧照在無蹤眉心部位，如果能徹底釋放，想必他的腦袋會被整個灼穿，但傑達斯的身首也將異處。

「被你發現了。」淡淡人影現出傑達斯的樣貌，偷襲以失敗告終。

無蹤沒有急著再動手，而是朝他詢問：「傑達斯？」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是就好，」無蹤點頭說「這樣一來人情兩清。」

千百道風刃如絞肉機似的，將傑達斯封鎖在其中，並朝中央集中縮緊，紊亂的氣流嗡鳴不止。

傑達斯身體隨風晃動，到達極限后破碎消失，是殘影，風刃圍剿的只是他擬出的殘影。

不過還有一道風刃，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從視覺死角斬向了主目標凡特。

不知有沒有被他發現，反正他的腳步沒有停下，那極其陰險的風刃也從他身體穿過，最終打在了地面上。

無蹤微微皺起眉，這次的委託，貌似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

「很遺憾你就要無功而返了，是誰派你來的，能告訴我嗎？」

無蹤猛地揮舞匕首，竟是將匕首擲向凡特，有強烈風流帶動匕首，為其增添極致衝刺力的同時，也穩定刺擊的方向。

凡特連閃避動作都沒有，瞧著突然加速的匕首從他胸膛整個穿過，風流隨之攪動，可也沒能造成任何傷害。

風帶著匕首折回，再次穿透他的身體，回到無蹤手上。

凡特自顧自說：「如果你告訴我，全部的身家財產都歸你，哦，我指的是雇傭你來做這種事的人，他給你的報酬應該不會是全部吧，怎麼樣，有沒有想法？要是你覺得不夠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無聊。」無蹤給出回應。

「喂，他害得我摔在地上了哎，你還跟他商量，商量個屁啊，替我幹掉他！」從車廂摔出的艾爾薇在遠處揮手吶喊，身上纏繞的藤蔓枯萎消散，正是這些柔軟藤蔓令她免於受傷。

凡特做出要奔跑的姿勢，身體重心下沉，並說道：「好啊，我這就替你幹掉他。」

無蹤聞言更是集中了注意力，來應對凡特可能做出的任何攻擊。

幽靈的攻擊，無法不慎重對待。

可真正發起攻勢的，卻來自於他腳下的土地。

十幾根半米粗的堅韌藤蔓破土而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生長、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座木質囚籠，將無蹤整個人困在其中。

「不要小看自然系魔法啊，偷襲馬車的蠢貨！」艾爾薇大聲痛罵，還在計較剛剛被摔出車廂的事。

傑達斯的真身於藤蔓囚籠旁顯現，對她說：「是你自己反應過於遲鈍。」

「你還有資格說我，」艾爾薇不服氣說「瞧你被他嚇得只敢躲藏起來，最後還不是靠我把他抓住。」

傑達斯：「如果你的魔法能更早一些放出，如果你和我們配合能更默契一點，早就可以結束。」

「說的輕巧，你瞬發一個高階魔法給我看看！」

艾爾薇乾脆不再搭理他，轉而向凡特詢問：「你想怎麼處置他？是殺了，還是......」

凡特：「有方法讓他說出為什麼要襲擊我們嗎？」

「方法有的是~」艾爾薇向上伸出一根手指，長長的木針自手指尖端生長「最簡單的，抽取他的記憶，如果你不在意他變成白痴的話。」

「就這樣做吧，麻煩了。」凡特點頭。

「這樣做倒是不難，可我也不能白白幫你做事，」艾爾薇舔了舔嘴唇「聽你剛才說，當你得知雇傭人是誰后，準備去幹掉他對吧？得到的東西歸我。」

「我沒辦法向你保證什麼，因為還不能確定。」

「八二分，我八，而且我有優先挑選權。」

「......」

「你別太過分，抽取記憶是有風險的。」

凡特沒有再陪她胡鬧，甚至沒再看向她，轉而驚訝的望向藤蔓囚籠。

無蹤從藤蔓的表面穿過，就像凡特穿越牆壁似的。

不，略微有些不同，他的行為準確來講，更像是從空間裂縫中走出，借另一個次元的門縫回到了現實。

「你們殺不掉我，」他說「你們只能等待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