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想空門遁

「這丫頭平時挺文靜的，今兒中邪了吧，張牙舞爪的。」齊柊禹越想越不對勁。

韓晏卿對齊蓁的了解也僅限於齊柊禹偶爾閑聊，不過齊柊禹口中的妹妹，可是很賢淑的，從十三歲開始，就跟着齊夫人執掌中饋，現在也是能獨當一面的。在京城的貴女圈裏，其名既不冒尖出頭，也無讓人調侃揶揄的地方，就像一壺水，既不滿溢也不少。那些貴夫人門，應是最喜歡這樣的閨秀做兒媳婦，少是非又矜貴。

「齊兄，要不你過去看看，我自己走沒關係。」

「這……」齊柊禹還想着和他一起去喝酒呢，而且老早他就和他約好了。看看手裏的錦盒，遞給他，「我新得的徽墨，送你一份。」

「哦？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韓晏卿接過。

「跟我還客氣什麼。等一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瞅一眼，如果沒事咱倆就立刻出府去喝酒。」齊柊禹還是扯了韓晏卿，緊隨齊蓁去了書房。

韓晏卿本想拉開齊柊禹的手，畢竟這是齊家內宅的事，他一個外人，無論如何都極為不妥。但就在他要動手時，又停下了動作，終是任由齊柊禹拉着他走了。

齊蓁走到書房時，正好看到她父親齊庸從書房裏出來送客。而客人，也不是什麼外人，她的親伯父，齊氏一族的族長——定國公齊善。

看到齊蓁，齊善一臉慈愛的笑容，「蓁蓁來了。」

齊蓁見是自家長輩，不是什麼宮裏來宣旨的，迅速冷靜了下來，低低福身，堪稱禮儀標范。

「侄女給伯父大人請安。」

「好，好孩子。幾日不見，越發的端莊秀麗，回頭你到伯父家看看你伯母，她也想你的很。」

「是侄女怠惰了，晚些就去給伯母請安，還有慧姐姐，聽說前幾日風寒，可好了？」

「好了好了，也念叨你呢。」

幾句寒暄后，齊蓁跟着齊庸，一起送齊善。

而尾隨着齊蓁的齊柊禹，則在他們離開書房后，拉着韓晏卿偷偷進去，藏在書架後面。韓晏卿一臉苦笑不得，自己也是魔怔了，怎麼就跟他一起做這種齷齪事。

沒一會兒齊庸和齊蓁又回了書房。

剛進門，齊庸便開門見山，「剛才看你急急匆匆的過來，可是有事？」

齊蓁鄭重其事道：「父親，女兒想出家。」

齊庸愣住，「哎？你說什麼？出嫁？」

齊蓁糾正，「是出家！做尼姑的那個，遁入空門！」

齊庸傻了……

書架后偷聽的兩個人，一個呆若木雞，一個也一臉意外。

「你……你為什麼想要出家？可是誰欺負你了？」齊庸問道，不過也不可能，整個齊府包括本家，也就她一個嫡小姐，那真是捧在手掌心的掌上明珠，心肝肉肉。在外面，名聲也極好，從沒聽說她被人欺負孤立，多的是跟她交好的的名門千金，還有那些要找兒媳婦的貴夫人，不少打聽她情況的。不敢說他閨女是京城最搶手的閨秀，那也是一隻手數得着的。所以乍一聽，她要出家，很是想不明白。難道是求娶的媒人太多，壓力太大了？也不對，壓力大那也是他和他的夫人，她天天在內院裏綉個花、看個賬本、詩書畫冊什麼啊，輕鬆的很。

「是女兒做了個觭夢。夢裏有位老神仙，說我二十歲生辰前嫁人的話，必有血光之災，甚至會牽連到整個齊氏一族……所以不能成婚，最好是在道觀或寺廟裏修身養性，年滿二十以後就沒事了。」齊蓁滿嘴胡謅，但神神怪怪的事，任誰聽了都不得不三思。

其實夢中她被杖斃后，都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但按常理，成宣宗親自下旨，暴戾無情的杖斃了她，那齊氏一族也絕不會再留用，甚至抄家滅族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