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劫數將至

第3章 劫數將至

有的人因為氣運不順、劫數將至就憂心忡忡,有的人卻把這些當成難得的挑戰、當成一種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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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馳和龍仲游看了看,是一輛瑪莎拉蒂GranTurismo。車裏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頭髮亂七八糟、五顏六色,長得有點胖,一雙眼睛就像睜不開一樣;女的臉上濃妝艷抹、衣着性感暴露,看着就不太像白天工作的人。

有錢人也是形形色色、也分三六九等,以陸雨馳的家教、自身的眼光看來,這二位怎能當得起一個「三六九等」的「等」字?就是個品——殘次品的「品」。

龍仲游問:「誰呀?我剛提到劫數,就來了這麼兩位。」

陸雨馳無奈笑說:「壓根兒不認識他,就這樣兒的也配當我的劫數?我的劫數,那怎麼也得是絕世商業高人要對付我吧?就這麼一塊料除了讓我看着噁心點兒,他能怎麼着?」

其實不僅陸雨馳這麼想,龍仲游也這麼覺得。只是他倆畢竟還年輕,有的人也許確實不配成為自己的對手,不代表跟這個人相關的人也不配。遠的暫且按下不表,就眼前這位也不會善罷甘休。

那男人見陸雨馳根本不搭理他,還說不認識他,叫嚷道:「裝沒聽見?你會不認識我?!」

陸雨馳都沒再看那個男人,戲謔地笑問龍仲游:「說得就好像我必須認識他似的,他是網紅?」

龍仲游則無奈地笑說:「你那個腦仁兒能再大一個罩杯嗎?他長成那德行,能紅得起來嘛?」

「我爸爸是江烈,你不認識我?我就是江斌!」

陸雨馳還是沒看江斌,對龍仲遊說:「你說這人混得多慘,跟誰介紹自己還得先把他爸爸的名字報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個正經工作,名片兒都不好印。上面兒怎麼寫?職位,江烈的兒子?真給天津人丟臉!」

「我再丟臉也不會開這麼輛破車出來。」江斌說到。

「破車?小子,比比?」陸雨馳終於跟江斌對話了。

「就你這車?」

「對。也別遠了,從這兒開始,我正好兒去機場,到三元橋兒結束。看你小毛孩子一個,也別多了,五萬吧,玩兒嘛。」陸雨馳還特意說了句天津話,又說,

「我要輸了直接給你轉賬,你輸了以我的名義捐給紅十字協會就行。在市中心玩兒考的是技術,你充分發揮,別有後顧之憂。你要是被扣了,這兒是在北京,我跟我二叔說一聲就行。」

陸雨馳話倒是對江斌說的,卻給龍仲游使着眼色,兩人交換了位置。他要和江斌飆車當然得他開車了,儘管他剛喝完酒,根本就不應該開車。

其實此時不僅不該開車,龍仲游回想剛才那個大師說的陸雨馳什麼氣運、劫數的問題,照大師的話陸雨馳都不該跟眼前這個小子鬥氣。但龍仲游沒勸,很配合的讓出了駕駛位。

陸雨馳是什麼人?

有的人因為氣運不順、劫數將至就憂心忡忡,有的人卻把這些當成難得的挑戰、當成一種刺激;有的人覺得與人鬥氣,自己也會生氣、還會招致報復,有的人卻把與人鬥氣當做一種樂趣,把別人對自己的報復當成自我提升的磨鍊。無論哪個方面,陸雨馳都屬於後者。

所以龍仲游還勸什麼?何況那個江斌確實囂張、無禮。他只是想着怎麼幫陸雨馳儘快解決眼前的事。

江斌見他倆換了位置,顯然真要飆車,還挺興奮,說:「別說那麼多廢話,我用得着你二叔給我撈出來?我也不要你的錢,輸了你們陸家以後別霸佔人家的女兒。」

「嗬?!你倒成了路見不平的了?可我霸佔誰家女兒了?」

龍仲游推了陸雨馳一下,大聲說:「別多說了,綠燈了!」

陸雨馳換擋的同時抬頭掃了一眼,路口堵車一個綠燈未能全部通行,此時明明是上一個綠燈剛變的紅燈。他立即明白了龍仲游的意思,穩穩未動。卻聽一聲巨響,江斌的瑪莎拉蒂GranTurismo就不幸跟前面的車追尾了。

前面那輛車的車主連同兩名不知是保鏢、還是助理的人,趕忙下了車查看着情況。江斌看清了自己撞上的車,也顛顛而至。單說事故跟陸雨馳無關,他卻也「熱心」下車、湊上前去。

「還是江家厲害啊,追尾都追了輛勞斯萊斯幻影。小子,人家那車買你這兩輛還有富餘呢,看來你是不可能比我先到了。你現在不是被警察扣了,我也不管了,記得捐款啊。」陸雨馳又對幻影的車主說,

「大哥,雖說追尾全責,流程簡單,可也別忘了指認他做酒駕測試。這條路是奔著朝陽區開呢,您是朝陽群眾吧?您得發揮朝陽群眾的熱心和正義感啊!」

「陸雨馳!你他媽給我等著!」

幻影的車主聽到江斌喊陸雨馳的名字,特意看了看陸雨馳,而陸雨馳和龍仲游則悠哉悠哉地開着車走了……

去機場的路上,陸雨馳笑說:「你這招兒好,一腳油兒沒費、我也沒酒駕,飆車就贏了。」

「我只是覺得你不會像他那麼愣頭青。不過說真的,那個小子確實活該,剛才那種情況我也不攔着你,可我就想起那個大師說的劫數了。我也看不上那個小子走哪兒都把『爸爸』掛嘴邊兒上,可他說他爸是江家的江烈啊,萬一……」

「江烈——」陸雨馳當然知道在所謂「新津門八大家」中江家排名還在他們陸家之前,而江烈也就是江家如今的掌權人。他稍稍停頓,又笑說,

「沒事兒。就因為是江烈,他能把公司經營得那麼好,我覺得氣度、手段和大局觀都不是一般的高水準吧?會為了這點兒小事兒跟我過不去?

再說我不靠家裏,可他要是真不顧輩分恃強凌弱,我家肯定得管。實力差距不大,最後他即便贏了,自己也得去層皮。何況你看他兒子那德行,肯定整天在外面兒惹事兒,要是他兒子惹一個、他就得對付一個,早累死了。

要是真說劫數啊,一會兒去接我表姐那才是我的劫數。她馬上三十歲的人了,連個男朋友都不找,整天跟精神病打交道,唉!我想到她就頭疼!」

「什麼精神病?表姐開的是心理診所。誒?對了,你霸佔誰家女兒了?」龍仲游笑問。

「那小子說的話你也能信?」

「他說別的我不信,可他說的是你在女人方面啊。」

「我……我用得着『霸佔』嗎?不說家世,我都看不上,可就我這人格魅力,都是女人上趕着我。再說他說的是『陸家』,不是我。」

「那他說的總不能是風翔吧?」

「這個嘛,非要從我們哥倆里挑一個——那應該不是風翔。」

「呵,不過你分析江烈倒是有理……」

陸雨馳分析得確實不錯,他看人、看事很有水平。江家的綜合實力在全國都是排得上號的,江烈執掌著那麼大的跨國集團、那麼大的家業,也應該了解自己的兒子。如果單純因為孩子之間不傷筋動骨的鬥氣,斷然不會為難陸雨馳。

但陸雨馳再有水平,卻也只能看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如果不止這件事呢?陸雨馳在別的事情上跟江家沒有過節,但如果陸家其他人跟江家、跟江烈有過節呢?那麼再加上這件事,是不是就會成為導火索?

即便沒有,可江斌提到陸家霸佔別人的女兒難道真的就是胡言亂語、隨口一說?就算有什麼誤會,但是既然已經誤會了,再加上今天的事,像江斌那樣的人會就此罷休嗎?他如果沒完沒了的糾纏陸雨馳,兩人把小打小鬧升級了,江烈還會不管?

所以像劫數這種沒有實體、玄妙難測的東西,若真的存在,也未必就是因為一件具體的、簡單的事引的。

至於陸雨馳說他表姐梁依欣如何,那是因為他們姐弟倆從小就習慣了抬杠拌嘴。他把梁依欣說成劫數當然是個玩笑,不過梁依欣會讓他頭疼倒是真的。

說來倒也難得,居然有人能令陸雨馳頭疼,他一向都是讓別人頭疼的那個。就比如此時身在天津,負責跟陸雨馳公司有關的那個跳樓自殺男子案件的警察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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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夜的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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