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暢談

丑姑笑笑說:「好呀，我見識一下高材生的口才。」

民強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又笑:「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咱一起長大的。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會取笑人……」事實上，從來都是別人在取笑她。但是，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因為說了也沒有意義。別人不是她，感受不到她的痛。

「我想去樹林看看!」民強說。那一片林子也有自己的汗水。不過，那是四年前了。

「請!」一提到樹林子，丑姑眼睛裏就有了光彩。

四年，民強學有所成。她，也是小有成就，因為，小樹苗成活率到了百分之八十。

明強和丑姑在村子裏漫步著，他們來到了這百畝的山地。

山地裏面的小樹現在長勢旺盛。昂首挺胸的樣子給這十年九旱的山區帶來了一絲綠意，讓人看到了生命的勃勃生機。還有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有那麼一瞬間，明強恍惚了，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看到自己家鄉的這一片綠，他的眼眶酸痛，喉嚨哽咽。

他看到了這是丑姑的魅力。是她讓這一片土地充滿了生機。

……

但是，他此次來的目的，不是感念丑姑的好的。丑姑的好，就在那裏擺放着。他看得見，只是不想讓自己迷戀。因為，這四年裏，他有了自己喜歡的另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在自己的心裏就是仙女下凡。他愛她，就是那種心潮澎湃地愛她。

所以，這次，他要把話說清楚，讓丑姑明白，他和她，沒有未來。

他知道家裏人為了他們兩個的事情做了許多事情。他，不想被一種看不見的禮儀綁住自己的身心。就算是口頭訂過娃娃親，就算是在鄉親們的見證下，又承認了這門親事。但是，那都是他不在的情況下。何況，自己有了心愛的女孩。

就算他對丑姑的所作所為很震撼，但是，感情……不能勉強。重要的是，他的夢想沒有在這一片土地。他有自己更遙遠的夢想。那是丑姑無法達到的高度，也是她無法參與的境地。

丑姑，只是適合這一片土地。

丑姑興緻勃勃地說着話。她講了許多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還有她的這一片小樹林。

只是她看得出民強總是心不在焉，而且透露出很不耐煩的樣子。

丑姑看的得出這些，於是，她問民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這是給了民強一個台階。

她看到民強欲言又止的樣子難受。

民強看了看丑姑半響，最後決定，直接了當的說:「我要就結婚了。」

丑姑一下子愣住了，她想着明強會說:我們兩個不合適。只是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要結婚了。她知道他結婚的對象不可能是自己。

民強想，既然已經開口了就想着把所有的話說完，他沒有敢正眼看着丑姑，眼睛看着樹林，只是一個勁地說:「雖然我們曾經訂過娃娃親……但是你看……我們的距離現在好大……又沒有共同的語言，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難道我們要打着手語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