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始亂終棄?

第3章 始亂終棄?

所謂行走江湖,一個人足矣,絕對不要帶拖後腿的。

不然可能餓死。

「我說你一個公子哥!怎麼身上一點錢都沒有啊!」

「我哪知道!我……」燕歸嘟囔著。

「嘖嘖嘖!不知人間疾苦。」

「我!」燕歸恨恨看了一眼,也無可奈何地嘆氣。

「等等!」我端起他的手,他詫異地看着我,手上拿着他隨身的劍。

「這可是把寶劍啊!」尤其是上面劍鞘的寶石啊!

「扣下來!」

「不行!」燕歸緊緊抱着劍。

「這是我的生辰禮!不能賣!」

「那你要餓死在拜師的路上嗎?」摸摸癟了的肚子,托腮。

「然後給別人撿去?」

「我!這是我哥留給我的!」

「所以這是你餓死的理由?」我站起來看看前後,嗯,還是偏僻的山村,離最近的鎮還有很遠。只有一家簡陋小店在買著乾巴巴的炊餅,可是我倆都身無分文。馬車是買不得的,人家店裏又不要。

「先拿寶石抵債,再來贖回。好不好嘛!」

燕歸攏着手,沒有說話。我就牽着他小心地走向小店,不敢看他臉色。

「店家……」

「店家來十份乾糧!」身後傳來叫嚷,我一回頭塵煙滾滾,不由捂住嘴。

定睛一看是組隊同游的散修們,看他們衣着各異,但是都有佩劍。

剛才那個大嗓子躍下馬來,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到我前面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還有沒有乾糧?店家。」震得我耳鳴。

「有有有!」

「敢問各位這是要去哪?難道是有道會?」

散修通常都是各自修行遊歷,聚集起來莫非是有什麼集會?

「姑娘也是修道的?」大漢打量了一下我,憨笑着說道,「你沒有佩劍!」

「呃,我不用劍的。」有也不知道在哪。

「那就是道修了!」大漢咧嘴笑,「我們是要到前面的鎮上參加道會,聽說舉辦者是當地的富豪,要在最大的酒樓宴請修行者。道友也可以去看看,聽說還有當地的美酒。」

「那鎮離此地多遠?」

「要半天路程吧。」

喲!瞌睡碰到枕頭了!

拜別大漢直接跳上馬車,搖晃一下,燕歸獃滯地看了我兩手空空。

「餅呢?」

「別吃什麼餅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把扣下來的寶石塞他懷裏,搓搓手興緻勃勃。

「你這是去哪啊!」

「去鎮上!」

「很遠的!」

「有免費吃食!就不遠了!」

「誒?啊啊啊啊!」

馬車帶着還在吃草的馬直接飛起來,馬嚇得一動不動,被拽著浮空。

「你不是說沒力氣了!」

「閉嘴!」

閉眼催動周身靈力流轉,從外包裹住馬車。

「走!」

嗖的一聲,馬車不見。

「我滴個乖乖!這是白天鬧鬼了嗎?」大漢揉揉眼睛,剛才那姑娘呢?

天色已經暗下來,殘陽如血鋪在粼粼河面,攪進流金里是歸船的木槳,此河名為落煙河,暮色四起時就會有淡淡的煙氣浮生,因此得名。

而河流通,兩道聚集起人家慢慢就成了個小鎮,也是繁華。

小鎮因水路交通便利,來往多是商人,鎮上有一家富商最是富有,建了一座酒樓。這家商人雖然市儈卻好附庸風雅,給酒樓命名為鷓鴣天。

今這道會就是在鷓鴣天舉行,宴請經過的諸位修道者。

鎮里民眾都很高興,畢竟在此舉辦道會極有面子,女子也嬌羞地暗自梳妝打扮,期盼得到年輕修道者的青睞,在蒼穹下土之上的人沒有人不希望和修道者攀上關係的。

人們熱鬧歡慶,鷓鴣天酒樓前的街道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隔着幾條街外的巷口在夜色里就顯得孤寂許多。

燕歸蹲在一邊,把嘴撅的老高。

「你也別不高興了!這不就是暫時委屈委屈!」

我理理衣襟,呃,齊整了。

「走吧!」拉着燕歸,好沉啊!

「不去!」他跳起來板着臉。

「我堂堂燕家公子!怎麼可以去蹭吃蹭喝!我不去!要去你去!」一說完一陣肚子就叫起來,頓時紅了臉。

「不要這樣了!」我看一眼已經沒有人的街道。

「你看鷓鴣天不是宴請修道者嗎?你不就是!」看來只能哄騙了。

「嗯。是以後,才是修道者。」說着又蹲回去。

「不是!他們又沒說以前以後的!你不是有劍嗎?在他們面前比劃比劃不就成了嗎!」

我蹲下去撞他胳膊。

「再說不是還有我嗎!」

「前輩是修道者。」

呃,其實我也不確定。不過我餓了。

「不過前輩不怕?」燕歸看着我。

「前輩不是忘了很多以前的事嗎?如果遇到熟人怎麼辦?」

「呃……」

「遇到仇人怎麼辦?」

「呃……」

「再或者遇到表面是熟人暗地裏卻是記仇的,看着你傻乎著,偷偷暗算你,你也不知道。或者在你的後輩前讓你出糗。」

「呃……你未免想像力太豐富了些。」

燕歸掃掃衣服站起來一副君子端方莊重。

「前輩把臉遮起來吧,這樣才好蹭吃蹭喝。」

「?」你這是答應了?

「沒辦法,誰讓前輩喜歡貪小便宜呢,我也只好奉陪了。」

說完拉着我就走。

這是哪裏不對?

鷓鴣天不愧是鎮上最大的酒樓,樓有四層,裝飾得恍若天上樓閣,四周繪有彩繪,四角墜著明燈。

旁邊是落煙河的美麗夜景,前面是街道,車水馬龍。

我剛想走近去,就被拉住。回頭看燕歸表情凝重。

「有認識的人。」他抿著嘴巴。我看過去樓前來了一輛華麗馬車,掌柜都迎出來,看樣子是有身份的。

「認識你?」

「和我叔父有往來,在家裏見過面。」

「前輩你只能自己進了。」

燕歸遞給我劍,看他要餓肚子實在可憐。我扣下上次粘上去的寶石。

「還是去當了吧。」

「……」

我整整衣領,掏出從路邊攤上買的面具就是那種小孩子喜歡的青面獠牙鬼,嘿嘿,剛好露出嘴。

等我進去后再帶,侍者只是查看一下客人佩帶的劍是不是有靈力流轉。我一舉給他看就順利混進來了,戴上面具其他人看到了沒不會說什麼,修道者嘛,有些癖好也是正常,況且我這麼厲害。

這樣就沒有人你認出我了!哈哈!我真是聰明啊。

「是你!」後面有人?應該不是叫我,繼續走。

「站住!」還是走着。咦!有糕點放在地上!

「抓到你了!」我捻著糕點咬了一大口,後頸就被拎住了。

什麼情況?

「你還想走嗎!」突然一張臉放大,幾乎抵住我臉,還好有面具。

「你,咳咳咳!」糕點卡住了!

「無話可說了吧!」臉遠離了些,額?是個好看的年輕公子,幹嘛呢?

「白蘅!我終於找到你了!應該是你終於願意出現了,你是想通了嗎?」他眼神炙熱,發着詭異的光彩。

我暗自想着眼前這位公子長得蠻俊俏的,就是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他揪住我衣領不放。

「你為什麼始亂終棄!」

啥?我?始亂終棄?

「不不不!這位兄台!我不認識你啊!」難道他真的認識我?

「我摘下面具啊,你等等!別抓着我手呀!」

「我不!你又要找借口拋下我!」

這個暴躁公子啊!

「楊岳!」

暴躁公子哥回過頭去。我鬆鬆領子,快勒死我了!

燕歸跑過來擋在前面,看着暴躁小哥再看看我。

「燕歸?你怎麼在這?」暴躁小哥發問。應該是偷偷跟進來吧。

「你在幹嘛?幹嘛掐人?」燕歸從門口看就是我被一個壯漢小雞仔一樣掐住脖子。

「我……這不關你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插什麼嘴!」暴躁小哥又暴躁起來。一點都不符合貴家公子的儒雅。

我趕緊摘下面具,把臉湊到他跟前。

「你認識這張臉嗎?」

「當然!」暴躁小哥看着我,「我老遠看你嘴巴我就知道是你!」

他有些猙獰的面孔突然憂鬱起來。

「白蘅,已經這麼久了,你應該也放下他了,來我身邊吧,我才是你真正的歸宿。」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燕歸臉色也一下青了。

「你為什麼都不理我!」暴躁小哥又開始暴躁了,我拖張椅子坐下。

「燕歸?燕歸!難道你另有新歡了!」

燕歸一臉吃了屎的樣子。

暴躁小哥突然跪地,拉着我的手,哭着。

「白蘅!我不在意這些的,不在意你以前,心裏有多少人,以前那個青梅竹馬的我也可以不理睬,雖然還是不樂意,但是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行了!」

我!是這樣的!始亂終棄?水性楊花?

這人雖然有些誇張,但是好像不是在說謊,拉着我的手很用力但是又不敢太緊。

燕歸看着我,似乎有些眼疼。

「你看怎麼辦?」還不是很情願地往旁邊挪挪。

我一把扯住他衣袖,暴躁小哥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你說他會不會是坑我,看我戴着面具,覺得有所圖謀。」

燕歸嚴肅著臉,搖頭。

「剛才你摘下面具,他都沒有驚訝或者變化反而更加確信的神情。可能真的認識你。」

「可是我不記得了!」真是着急!

「不過我有疑惑。」

「什麼?」

「他說你招惹很多人。」燕歸回頭打量我。「你憑什麼?」

「長得一副村姑樣,行為粗魯,貪財還可能好色。」

「在這種道會是不會有需要隱藏起來的人參加,所以戴面具通常都是好貌或者丑顏,可是剛才楊岳看見你的村姑一般普通的臉都不帶一絲訝異。」

「……」我踢死你啊!

「燕歸,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拜我為師。」不然我就打死你!

燕歸抱手,「當然了,有青辭台幹嘛還拜你啊。」

要吐血了!

「你們在我面前要眉來眼去到j何時!」暴躁小哥拔劍。

我看了四周,幸好此地還算偏僻,就在大廳旁光線暗的邊角,沒有什麼人。

瞅准機會。我清清嗓子,擠下幾滴眼淚。

「楊郎啊!我已經移情別戀了。」抹抹眼,看一眼沒反應過來的燕歸,推了他一下。

「我已經喜歡燕郎了,他比你,更加英武。」

燕歸一臉不敢置信,顫着手指着我。暴躁小哥已經劈上來了。

我扭身就走,左手旋轉一個訣瞬移,空出一隻手對着燕歸搖搖,再見啦!

立身站穩眼前是極亮的光,閉了閉眼才緩過來,原來是燈籠,我站在二樓游廊上,正好是從外面看見的燈籠掛着的地方。

背對着的薄紗窗里是酒香和飯香,隱約透出亮光,卻很是安靜。這應該是大家族的廂房吧,現在我可以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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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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