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安
自從來到火星之後，波Q一直和艾爾之間保持靜默，大概是因為地球和火星之間的通信不像在地球上或者月球上那樣加密性好，畢竟在火星上是由聯合共管局的地盤，不像在月球和地球上可以用錢說話，在火星上，錢這玩意兒不是萬能的。
波Q大概是因為忍不住要問進展，所以才會發這樣的加密信息過來。
艾爾飛速的回復：「超出預期，冒險的結果不錯。」
「那為何我收到小道消息，他們將會讓超級烹飪機械人上市？」艾爾從字裏行間感受到了波Q的焦慮。
「上市歸上市，這玩意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到時候這種超級烹飪機械人依舊是中低端餐飲行業的工具，不會影響到我們全味這樣的高端餐飲，這種智能機械人的套路我已經完全了解了，放心吧。」艾爾信誓旦旦的說。
波Q打開了他的全息影像之後說：「這都上市了，還是超級的，你如何確信？」
看見總裁打開了全息影像，艾爾也只能打開自己的全息影像說：「我確信，我認為牛肝菌的夢境干預毒素已經快速的干預到了蛋石科T兄弟科研團隊的潛意識，他們的潛意識正在慢慢的影響他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
波Q仍舊不放心的問：「有沒有意外，或者不可控的因素？或者說，這壓根就是沒底的事情。」
艾爾直言不諱的說：「我沒有底，不過我認為我們的初步目標已經達成，所以我認為應該有信心。」
波Q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艾爾從他的全息影像上來看，總裁波Q很累，大概是因為他是站在高端餐飲業前沿的企業家，所以他總是充滿了憂患意識，哪怕有一點兒對高端人工餐飲業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他警覺，更別提這種指向性極強，而且直接喊出挑戰真人廚師的口號，這肯定讓波Q緊繃神經，如坐針氈。
「放心吧，會達到目標的，沒有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和這個一樣，總裁。」
波Q的全息影像沉默的消失了，艾爾感覺到波Q如臨大敵的心理狀態，這反倒讓一直很鎮定的艾爾也跟着緊張起來，雖然目前夢境干涉的效果很好，科T兄弟的行為和潛意識都受到了微妙的影響，但還沒有影響到真正的大局。
返回火星的航程上，艾爾和科T3同坐，他看着艙內環繞的畫面，看到慢慢變小的銹紅色星球，有些戀戀不捨，這裏雖然是地球移民火星的移民，不過無論是思維方式還是文化都和地球迥然不同，這算是一個新鮮刺激的地方。
這裏的統一配給和軍隊一樣的紀律，給艾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是和自由主義盛行的地球完全不同的感覺，原來所謂的主義並沒有好壞之分，任何主義都可以很好，只要這個主義是合適的就好。
「發獃吶？捨不得這裏？」科T3在處理完公務之後，終於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是有點捨不得。」
科T回頭看了一眼后視瞭望玻璃上漸漸遠去的火星，說道：「剛剛我和蛋石公司商量過，決定先再火星投入第一批批量生產的超級烹飪機械人，因為這裏受到的阻力要小嘛，而且火星的市場龐大，而且沒有任何的輿論壓力，最重要的是，這裏沒有真人廚師餐廳的圍攻。」
「是嗎？這樣的決策真是很明智，現在地球上的真人廚師屬於一個精英群體，要是和他們搶飯碗，他們來個群體性的抗議，那對於任何企業來說都不會有好果子吃。」艾爾說着，心想着大概是夢境干預毒素又起作用了，科T兄弟對於超級烹飪機械人的計劃開始出現了初步的轉向，他們不再像之前那樣激進，一來就要顛覆別人。
科T3端起自動加註好的檸檬水喝了一口后說：「沒錯，凡事得一步步來，現在廚師們對於食材的渠道和判定具有一定的話語權，要是惹了他們不高興，還真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不過，這種激進變為理性，並不代表他們放棄，而是變得更加步步為營，先在火星這塊萬物試驗場站穩腳，然後再向地球推廣，這種策略更讓人覺得不安，他們要是硬碰硬還好，激進的策略可能會引起行業的強烈反抗，現在用這種和風細雨的方式來腐蝕，反倒讓艾爾不安了。
難道夢境干預毒素走偏了方向？他們採取「高築牆，廣積糧」的策略，那是更加可怕的事情，火星的真人廚師市場極其緊缺，現在這種批量生產的超級烹飪機械人如果未來佔領了火星市場，那如果長期在火星市場站穩了腳，勢必會對地球的真人廚師行業造成緩慢的衝擊，這顯然對於地球的真人廚師行業是極為不利的。
雖然艾爾和科T3談笑風生，不過他內心開始不安起來。
「距離成功很近的時候，千萬別掉以輕心，往往就是差那一兩個環節出問題整個過程就功虧一簣了，所以，這個項目是否能成為世紀項目，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科T3在和艾爾分別前，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之前超級廚師的項目還僅僅是可以嘗試的、可以大規模推廣的項目，現在卻成了世紀項目，這樣艾爾更加不安起來。
他不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總裁波Q，因為這種消息會自亂陣腳，目前情況的發展還未出現更加糟糕的跡象，所以要是過度反應，那制了陣腳之後反而不太好了。
艾爾回到家中之後的躺在床上，他沒什麼身體上的疲憊感，而心理上的疲憊感，也因為腦機的干預而消失了，他心想，古代職場人拚命的為了生存而受盡心理上和身體上的雙重痛苦，可現代人雖然工作時間短，也沒有那麼多的身體摧殘，不過心理上的摧殘似乎永遠沒有消失。
無論外面的世界多麼精彩，永遠沒有家裏給人的感覺溫暖，雖然地球上的家是用合成材料所建造的空中閣樓，不過這是屬於他自己的空間，艾爾沒過多久，便恢復了
「打開模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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