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融歌【一】
這世界上只有兩種工作可以對已經死亡或是失去的事物做些什麼，那就是作家和偵探。作家可以在夢中讓它們復活，偵探可以把它們從墳墓里挖出來還原真正的信息。這是宗教領袖、政客、葬儀社或是消防隊都做不到的事。——杉井光《神的記事本》
云云枕上書
壹.潮鳴
我愛祖國，但用的是奇異的愛情！
連我的理智也不能把它制勝。
無論是鮮血換來的光榮，
無論是充滿了高傲的虔誠的寧靜，
無論是那遠古時代的神聖的傳言，
都不能激起我心中的慰藉的幻夢。
萊蒙托夫——《祖國》
融歌
這是個不算很新的故事從有記憶以來偶爾都是這樣的，人喜歡回憶但不是沉浸在回憶里就可以的，也不知道是現在的青年們的心理不能面對太多的挫折還是現在的挫折已經離奇到猝不及防有些事情其實不應該發生。但是它發生了，偶爾的一些我們稱之為偶然的事件但是如果這樣的偶然的事件頻頻的出現那還能說是偶然嗎？
有些事情或許有偶然但是可能還是那樣的話，就會覺得這沒有偶然只有必然，記憶總是慢慢累積，於是某些塊壘就堆在了心裡，明明時時刻刻的擔心。這種擔心可能是之前的某一件事情的延伸於是連當下的事情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雖然這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人或事。雖然這一種情緒的出現往往更多的在偶像劇因為時間往往會沖刷掉大部分的痕迹，剩下的可能會在記憶的路口的某個時間裡不經意像是一從荊棘冒了出來，但也只是冒了出來可能是刺痛或者其他但是不可能帶來很大的傷害真的情形是不會的，然而每個人都不一樣，否則也不會有抑鬱症這種看似不正常的病症了。
心理中各種的心思，一些看起來很普通的事物在不同的人的身上可能有著不同的感覺，下面要說的這些內容就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故事了。
讓我們讀下去吧。
「前輩也在想一星期以後的年會嗎？」她的聲音再次的響起，「嗯……啊……」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我就想起來確實就是這樣了……本來是我在準備年會的綵排，也難怪她會問我了，因為今天是年會綵排的日子，雖然這種事情……但是熱鬧一些總是一件好事吧？「果然是太忘我了？」那個女孩又說話了。
「沒事，你剛剛想說什麼？」其實我還是挺想知道她的想法的，畢竟我可不想讓她看出來我忘了這件事情……「我說年會……哎，前輩不會是忘了今天要綵排吧？」她有些驚訝。我裝出一些平靜的表情然後說：「我當然記得。」然而就被各種報表和數據埋沒了的我記得這些事情也是比較的困難了。只能說幸好在其他的時間裡把應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過了下班時間，我只要去再確認一下就應該可以了，說實話，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了。我看著計算機屏幕上的明明暗暗，淡淡的呼出一口氣，現在的時間是一年的結束，或者說即將結束。
很多事情即將結束，很多事情即將開始，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靜靜地沉默不語，這是我在濱海城的第四個年頭，家裡時常打電話過來，我也經常是報喜不報憂的狀態，從前覺得在學校里的那些同學只說自己過得好卻不說自己的不好有些幼稚但是現在有些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並不是什麼都能說的，這是一種複雜的表達，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平安喜樂，只是這份心並不容易。「前輩還要去綵排的吧？」那女子這樣的說到。
「嗯，忙完這個就好了。」我簡單的說道，只是這樣的說，自己在一家廣告公司里工作，這是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工作，而另外一份基本沒有向任何人提及，十八歲寫小說，到現在十年，真的是一種奇妙的經歷。一般人聽到寫網路小說就以為很輕鬆，以為只要寫的刺激就能被大肆追捧，但也是表面輕鬆，曾經聽過一些前輩的說法，網路小說從一開始就需要迴避一些明確的審核風險，接下來，會直接下文件哪一些題材絕對不能寫。
這些題材都是不斷變動的，都市情感按理說是最合適的了，沒有所謂地暗潮湧動，現在的很多年輕人也愛看呢，然而還在寫著，這個題材也變得不對了，很多的想法真的是很簡單但是會有人想複雜，他們認為肯定是有不合適的東西在裡面於是不能通過，但是有什麼呢，什麼也沒有啊，於是網路文學有了灰塵一樣的假象。不是我們想做灰塵，是因為灰塵才能浮上去，真心如金子，會沉到水底的。
雖然，自己是在廣告公司工作，但是該做的事情並不會少，該完成的事情依然有很多呢，我看著手裡的手機準備聯繫之前的場地，確認細節。
「啊……是這樣嗎？」我聽著電話，表情漸漸地發生了轉變，而在一旁正準備收拾自己東西的女孩就看到了，「前輩你還好吧？」她的眼神里有些淡淡的光，說真的這寫字樓林立的照得人的眼神都像是鬼魅一般，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不是很誇張，真的就是這樣。「沒什麼，就是原來的場地發生了一些變化。」我靜靜地說道，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但是這樣的語句大概還是掩蓋不了吧，就像自己的寫的作品，不可能自己說好就是好。
「這是怎麼了啊？」那個女孩這樣的說道，她已經把東西放下了，她也是被這樣的情形弄懵了。「這樣幾個月的勞動成果不就白費了嗎？」總之她聽了我的講述后，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玩遊戲還有規則呢，怎麼就租給別人了？」聽得出來她很不滿，可是不滿又能怎麼辦呢，這是個很現實的年代啊……「不行，這麼胡來這麼行，前輩你這麼辛苦……」她還想說話然而我已經在搖頭。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對於現在的人而言，各種的收支都是很重要的，能給出更豐厚回報的人當然會讓人多注意兩眼，至於達不到感覺的人，大概就只能坐在牆角了吧，就像是一棵樹木，只有產生吸引人的地方，別人才會看向你，否則不會有任何的人注意你，這很現實的。
至於辦法，你自己想辦法解決。身邊的人都羨慕我的工作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我從事著兩份工作，我也心安理的接下這份羨慕。即便這份工作需要你用身體健康置換。
我從二十歲吃安眠藥到今天，身上帶著一堆止痛藥都是常態了，因為你不知道哪裡會疼，也沒有時間讓你去搞清楚，也沒時間讓你判斷言說，大家都是在長時間強壓疲憊下工作的，比慘總沒有盡頭。
工作總是第一位。
「所以這是要重新的聯繫場地……但是現在這樣的時候怎麼可能嘛？」她表示深深的不解。我也是需要思考，不過幸好平時有幾家酒店的電話，在這個時候的話，只能希望他們的大廳還沒有被安全租掉，真的要慶幸了，我沒甲亢，沒抑鬱，沒猝死。
我從業時間不算長的，這些事都已經見過周圍的同僚身上發生過了。一邊只能這麼匆忙的聯繫著，通訊錄里的名字和酒店名稱一個個的聯繫著但是事情還真的就是這樣，計劃趕不上變化，都是已經沒有空閑的位置了，這樣的事情啊，我放下手機就看到那個女孩子也和我一樣的在打著電話，她的表情更加的著急，就像是天空中的星星沒有了位置。
只是這樣的事情最後大概只會落到我的頭上吧，辦事不利什麼的，總之這樣的事情啊也是很普通的了，只能明天儘可能說說了，大不了就是一個辭職吧，我這樣的想著。
說實話有些不捨得這個地方，假如真的要那樣子的話就真的是非常傷感了吧，雖然在一些人在看來完全不需要傷感，甚至情感都不需要，就是馬上換一家公司工作，但是這談何容易呢？
這和寫文都不一樣啊，然而寫文都不可能真的就是提起筆就刷刷刷或者噼里啪啦按著鍵盤，就能出來一段段落，也要反覆的思考。
時常是雲來催夢醒，醒覺消散一份過往，有時在茫茫的工作之中就會看到大雨降下，怎麼說呢，就像是一顆顆的紅豆的感覺，大概這也就是這個季節的特點了，原本晴朗的天突然就變得陰沉，接著落地驚雷，真的就是一道驚雷，落在地上的感覺……
一時的自己看著窗外，是相思又不是相思，兩心深藏難解卻無處安放。
當我上中學的時候，曾經的老師對我們說：「你必須有一個好的開始，有一個好的開始才能寫一篇文章，只有這樣你才能吸引讀者的注意……」我們點頭，「結局也要好，結局好，才能有回味。」我們繼續點了點頭。
「中間也要有什麼話題……」她接著說，沒等她說出原因，我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今天，當我寫完了一本小說，改好了，讀了又讀，終於搖頭流淚的時候，我想起了老師的話，不禁傷感起來。寫作是一件苦差事嗎？寫作只是表達一種觀點，而說話也同樣能表達一種觀點。
寫不一定比說難。在古代，紙、墨和墨還沒有發明，珍貴的記錄和指示都是用漆寫在竹簡上的。程序極其繁瑣和麻煩，人們很少有機會以書面形式表達自己的意見。
因此，工作風格力求簡潔含蓄，沒有廢話。
後來，拿了紙，拿了筆，就可以字裡行間的修改，漸漸地就多了廢話。現在，印刷行業發達了，寫文章已經成為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於是似乎不必太認真，於是網路小說愈加的發展了。
最根本的問題是：養成了寫作習慣的人往往無話可說，而沒有養成寫作習慣的人隨便亂說。一般來說，過了半輩子的人都有一些真實的生活經歷和一些獨特的觀點。他們從沒想過要把它寫下來，它就這樣過去了，消失了。這可能是一句至理名言，也可能只是一個輕鬆詼諧的玩笑，但積少成多，還是可以寫一寫的，於是就可能成了我們文化遺產的損失。
例如，據說過去中國的老年女性都是禿頭，但現在不是了。另一方面，中國老年男性不是禿頭，但現在經常禿頭。老太太不是禿頭，而老年男性是禿頭。
這是為什麼呢？根據這項研究，過去的中國女性把頭髮挽得太緊，向後梳得很痛苦，容易禿頂。以前男人沒有戴帽子的習慣，而現在的中國男人和西方人一般都離不開帽子，戴一頂帽子在頭髮上顯得健康，所以禿頂也漸漸多了起來。
但是外國女人也戴帽子，為什麼不禿頂呢？因為西方女人的帽子突然大了突然小了，有時又壓在眉心，有時又釘在頭上，總是改變位置，這樣不合適就影響了頭皮的青春活力。
這自然是一個小方面，不過如果寫出來不就是一篇小短文甚至作為一個學科的論文也是可以的吧，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專業學科，現在的有些人可能都喜歡錶現一些而且覺得這很隨意和無關任何的細節，而一般民眾還是喜歡安靜一些。
普通人當他們老了，退休了他們才開始暢所欲言。但是因為老了，並且因為年輕的時候沒有說很多話，於是那些老年人總是喋喋不休，身邊人不耐煩地聽他說話，任何合理的話都被認為是應該左耳進右耳出。這是普通的人的人生的悲劇。
到了今天，該做的我都做了，我也只能認了，我還能怎樣？
我看著窗外的景色，霓虹燈真的是晃眼啊，哎，明天會是什麼樣的呢？心內無言，何解無奈，本來以為這個世界也就是這樣了，不必喜不必憂，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心內安靜便好，只是你是希望這樣，周遭卻不是這樣，當你剛剛放鬆下來事情發生了，每次都是這樣，得不到安寧，放鬆就意味著會發生事情，這怎麼可以……
這還只是身體上的部分，這般的人間冷暖就像是棠梨煎雪，其中的滋味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前輩，前輩……」恍然之中我的耳中傳來這樣的聲音。
「啊……」我下意識地回應，「怎麼了？」我的視線從高樓大廈的光線中收了回來，聽的出來那個女孩的聲音還是有些憂急的，不過可能我臉上的表情還是不那麼的純凈吧，這樣的表達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畢竟當下的我更多的還是擔心著場地的事情，可能也沒有更好的生氣去面對一個陌生人了。
「前輩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了？」她的眼中的光中的我看起來似乎臉色不是很好當然更多的可能是辦公室的燈光現在的辦公室里只有一盞宜家的檯燈而已。「我沒事。」試圖想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麼的不穩定，可能也知道勸不住，就這樣的那個女孩離開了那間房間而我還在這裡，應該說這還算不錯，她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在過了一會兒又走進來，端著一杯咖啡。
「前輩還是要注意自己啊。」說完這話等到我再次的回頭就聽到輕輕的關門聲。
「這樣就好了……」真的希望自己是想多了，我不是很棒，別說傑出，優秀都算不上，可我還是想做點什麼。
一些不一樣的言語，一些不一樣的描述，這樣的想法啊，雖然可能有些迷茫，雖然只是想通過手裡的鍵盤或者筆。不過也真的是這樣的了，不過也不想了，畢竟這不是平常的生活。
但是哪裡不一樣了又是不那麼的容易說出來，應該怎麼說呢，這好像成了某種習慣，很難言說的習慣，什麼事情都是女性的錯嗎，這個世界啊是怎麼了？
有很多話，其中的感覺只有自己懂得，完全不需要贊同不需要安慰不需要轉發博眼球。
只是厭倦了沉默，厭倦了一次次被抽耳光后的沉默，厭倦了那些地鐵里，機場里，格子間里，事不關己的沉默，厭倦了家家各掃門前雪的沉默。厭倦了對於發出聲音的人故作成熟假笑后的沉默。
我只是想如果有機會回頭看，我至少不是那個始終自作聰明沉默的人。
「已經越來越安靜了呢。」計算機的屏幕上的光也顯得越來越淡，直到熄滅。
「有些事靠一個人終究是不行的。」走出公司在公路上行駛的我腦內想著場地的企劃案，說實話頭腦里也還是沒有完整的思路只能說這些思路就像是一塊塊的拼圖或者就像是還沒有煮開的水，沒什麼問題但湊近了就都是問題並且這個社會可不會來幫助你，有著各種的規則，自己的想法還是有點單薄，而這設想中有著許多的模稜兩可。
網上說「有人說要為國家著想，我不下崗，誰下崗，真讓他下崗，他還能說的那麼輕鬆嗎？」這就是生活了，然而打個方向盤要下高速了，月冷油燈盡，小巷又幾更。青絲落成秋霜，嘆幾壺熱淚冷，距離小區已經很近了，小區門口的超市還在營業，說實話，現在也是很少有這麼營業這麼晚的超市了，於是這個時候也是很少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