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線索
她就知道會這樣，好在她把斐然抓來了。
她一腳把在旁邊看熱鬧的斐然踢了出去，對他比劃了一下拳頭。
斐然的臉一苦，就知道關姑娘找他准沒好事。
「斐大人，有何貴幹？」
胡仵作是個硬脾氣，執拗的很，看見斐然沖了出來，頓時沒了好氣。
「咳！」
斐然臉色一板，指了指屍體。
「大人口諭，准關姑娘複檢！」
胡仵作愣了下，狐疑了看了關杳杳跟斐然一眼。
「斐大人當真？」
「怎麼？本大人還能忽悠你不成，不信等大人休息后，你親自去問大人！」
「好！」
斐然的心中頓時一苦，這個執拗的老頭，還真要去問。
他回頭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大步走過來的關杳杳。
「關姑娘，關祖宗，大人那裡你可要搞定啊，不然我就慘了！」
關杳杳戴好手套，戲謔的瞟了他一眼。
「放心，我會向大人求情，最多讓你再刷一個月的馬桶！」
「啊啊啊！為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難養也！」
斐然抱頭畫圈，頓時淚奔三尺。
......
關杳杳掀開白布，再次細緻了檢查了一遍，可是檢查的結果，依舊沒有進展。
「哼！」
胡仵作見關杳杳蹙眉沉思，眼中劃過一抹譏諷。
在他眼裡，關杳杳雖然是一名玄師，仵作，但更是一名不要臉勾引大人的妖女。
「關姑娘，你可要儘快找，這張皮還好說，這腐蝕可要被蒼蠅吃沒了？」
啊？蒼蠅還吃血肉的嗎？
關杳杳奇怪的看了眼胡仵作，目光落在那呼呼亂飛的蒼蠅身上，腦中突然閃過一抹亮光。
「斐然，快去，在院子里挖兩個長五尺，寬三尺，深兩尺的大坑！」
斐然頓時停住自憐自哀，臉色一正，立刻吩咐小仵作。
「再去準備足夠的木材炭火燒煅，把挖出來的大坑燒紅！」
關杳杳說完，又刷的扯過一張紙，快速地在上面寫了起來。
「五米完整的獸皮一塊，草席兩塊，白梅酒二升為一壺，酸醋五升為一盆，溫糯米水五升為一盆，共兩份！」
關杳杳寫完，把紙遞給小官差去辦。
大理寺裡面的人手夠用，又是行動力極其強悍的一群人，不出一會的功夫就把關杳杳要的東西都準備了出來。
「關姑娘，您這是？」
「一會你就知道了！」
關杳杳拿過手裡的獸皮放在地上，命人把第二具屍體抬了過來，她手腳麻利的把獸皮縫成了一個大口袋，把只剩下筋肉骨的屍體包裹了起來，最後拿過旁邊的石蠟，把縫合的地方再次密封了一遍。
半個時辰后，地面終於按照關杳杳的吩咐燒紅，她讓人把裡面的明火滅掉，把事先準備好的白梅酒，酸醋一股腦的潑了上去，等熱氣上升又不會灼傷皮膚后，在斐然的幫忙下，分別把屍體放進了大坑裡，之後用草席蓋好。
關杳杳抬頭看了看天，經過之前的一陣忙活，此時太陽已經西斜。
在等候的時間裡，她獨自一人出去了一趟。
兩個時辰后，天色已經大黑。
關杳杳命人把裡面的屍體取了出來，一掀草席，一股蒸騰的熱氣散開后，腥臭的味道飄了過來。
「怎麼這麼臭？」
胡仵作探著腦袋，盯著地上的兩具屍體，目露不解。
關杳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取過旁邊的溫糯米水，對著兩具屍體潑了過去。
只聽見滋滋的兩聲后，分別在兩具屍體的心臟處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點。
圓點還冒著熱氣，那道熏人的惡臭味，正是從這兩個圓點上散發出來的。
「是屍油！」
斐然捂住鼻子，驚呼出聲。
關杳杳點頭，抓起旁邊的一把草木灰混著糯米水對著黑點開始揉搓。
片刻后，黑點散去，一個清晰的圖案露了出來。
那是一直渾身漆黑，頭頂廣平，背長寬闊，尾巴渾圓的鴿子！
在鴿子的身體正中間，有一條長達兩厘米的細長傷口。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的發出了壓抑的吸氣聲。
關杳杳雙眼微眯，屍油為了掩飾圖案嗎？所以，兇手留有氣息的地方，跟抽走靈魂的關鍵，就在這個圖案上？
「關姑娘，你看這是什麼？」
關杳杳順著斐然的手指望去，頓時呆了。
「傷口細而深，尖而平整，有點像是.....?」
「是指甲！」
不知何時，冷若塵披著外袍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自然的拉起關杳杳，為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關杳杳抬起頭，見他臉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蒼白，唇瓣也帶上了淡淡的粉色，這才滿意對他明媚一笑。
「而且是女人的指甲。」
女人的？
關杳杳吃驚的看向冷若塵，指甲她倒是看出來了，可是如何判定是女人的。
「力道，按照這個傷口的深度計算，兇手的力道當時應該控制在一層，如果是男人，即使控制在相同的力道，深度也會比這個深出一厘。」
關杳杳直接瞪圓了眼睛，崇拜的看向冷若塵。
相差一厘，那只有0.333毫米啊，他都看得出來，還有什麼力道控制的，這傢伙不是不會武功嗎？
「你會武功？」
冷若塵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微微垂下眸子，眼神快速暗淡了下來，右手食指熟稔的摸了摸自己的虎口，那裡有一層厚厚的老繭。
「不會！」
不會還這麼厲害？！
關杳杳差點化身迷妹，對著他那張溫潤的臉啃上一口。
「關姑娘，您快看！」
胡仵作蹲在已經處理好的第二具屍體面前，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
第二具被刨了皮的屍體心臟的位置，同樣出現了一個相同的圖案，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沒有傷口。
冷若塵的臉色能滴出水來，他沉聲問關杳杳。
「杳杳，靈魂是否通過這個圖案抽走的？」
關杳杳快速拋出兩枚銅錢，隨後眉頭皺了皺。
「這是個抽魂術，但是上面沒有任何施術者的氣息，已經被屍油掩蓋沒了！」
關杳杳的話落，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
「那這圖案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冷若塵沉思片刻，緩緩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