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扒皮

「我，我是不是......」

「斐大人，不好了！」

這時，一位小官差氣喘噓噓的從外面跑了過來。

斐然氣的頓時鼻子一歪，沒好氣的噴到。

「我好著呢，你要是不說個所以然，我就讓你不好了！」

他氣的，他也想以武入玄啊啊啊！

這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小王八蛋。

「大大，大大人！」

小官差嚇得一縮脖子，都要哭了。

「說！」

「又，又死人了！」

「什麼？」

斐然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沉重的看了關杳杳一眼。

「關姑娘......」

「走！」

關杳杳二話不說，隨著斐然就往外走。

少司命盯著匆忙走出去的二人，眸光幽深莫測，竟也跟著走了出去。

.......

菜市口，此時已經圍滿了人，即使官差在一旁維護秩序，保持現場不被破壞，百姓們仍然站在不遠處，怎麼都不肯離開。

關杳杳到的時候，胡仵作已經面色鐵青的站在一塊白布前。

「胡仵作，驗屍了嗎？」

斐然撥開人群，看著雙手乾淨，連驗屍工具都沒有動一下的胡仵作，眉頭皺了皺。

「斐大人....這屍體！」

胡仵作清了清沙啞的嗓子，一抬頭看見跟在後面的關杳杳，面色頓時一冷。

「關姑娘既然來了，還是讓她看看吧！」

說罷，身體一側，冷著臉在旁邊當起的柱子。

關杳杳凝眉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推辭，上前掀開全是鮮血的白布。

瞬間，一股比之前更濃烈的血腥味跟腐肉味傳了過來。

陣陣吸氣聲跟尖叫聲頓時響起。

關杳杳的手一抖，也被眼前屍體的慘狀驚到了。

眼前的屍體，全身血肉模糊，隱藏在血肉裡面的筋脈清晰可見，骨肉完整，一眼掃過，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傷口。

令人恐慌的是，她只有一身的肉跟骨頭，全身上下的皮不翼而飛了。

關杳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過一旁的手套。

「死者，女，年紀十六到二十歲之間，死亡時間，今日寅時到卯時，身份，妓女。」

關杳杳的目光發沉，再次觸上屍體。

「身體無被他物擊打的痕迹，五臟六腑完好，面部扭曲痛苦，舌頭......」

關杳杳掰開死者微張的嘴巴，看著裡面沒了的舌頭，頓了頓。

「傷口呈不規則痕迹，有點像是......」

「是被大力直接扯斷的！」

關杳杳呆了下，猛地站起身來，直接沖向來人。

「杳杳！」

冷若塵對她輕輕一笑，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卻不願意再移開。

關杳杳冷著一張臉，直接抓上冷若塵的手腕，冷若塵白皙的手臂上，頓時沾上了幾道鮮紅的爪印。

一股溫暖的玄氣，流入他的體內，在他的體內轉了一圈后，最後進入了他的丹田。

「杳杳？」

冷若塵並不想關杳杳為她浪費玄氣，手卻捨不得拿開，只能用聲音抗議。

「若塵啊......」

哪料，關杳杳忽然對著他展顏一笑，明艷的小臉忽然湊到他的鼻子下面。

「你是不是為了救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冷若塵的眸子頓時怔住，關杳杳溫柔的呼吸緩緩的撲進他的鼻子里，讓他的呼吸一頓，耳根子頓時爬上一層粉紅。

關杳杳眼尖，心裡頓時樂了。

莫名覺得這傢伙害羞的樣子有些呆萌。

他有些發傻的看著關杳杳那張明媚的小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行，那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可要聽話！」

不是，這台詞是不是反了。

不是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怎麼到他家大人這裡，反而成了賣身的那個？

斐然捂著嘴巴，生怕他家大人一個頭暈點頭。

好在，他家大人意志堅強，不被美色所迷惑，沒有點頭。

斐然剛鬆了一口氣，就見他家意志堅強的大人忽然抬起手，把關杳杳抱在了懷裡，整個身體的分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以後，就麻煩杳杳了！」

說罷，眼尾餘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少司命。

關杳杳：「！！！」

她這麼覺得，冷若塵這句話有點不對味啊。

算了算了，不管了，先要來個承諾，之後在收拾這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

關杳杳心大的站在那裡當冷若塵的拐杖，一指地上的屍體。

「確實是被大力扯斷的」

兇手不但是一名玄師，還力大無窮，對扯舌頭跟抽骨頭頗有研究。

關杳杳的視線在死者的鮮肉上看了一遍，讓冷若塵自己站好，從血肉的邊緣處，捏下來一點白色的凝固液體。

「已經凝固的水銀，初步判斷，死者是被活剝人皮，疼痛致死，之所以拔掉舌頭，是為了防止死者叫喊出聲」

關杳杳摘下手套，冷若塵立刻抓過他的手，拿起艾葉跟白醋為她清洗了起來。

關杳杳眨巴了一下眼睛，沒看出來這傢伙還是一個暖男啊。

斐然頓時捂眼，簡直沒眼看。

一眾官差更是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生怕見著啥不該見的被罰刷一個月的馬桶。

「大人，死者身份查出來了！」

這時，一位官差幾步上前，表情凝重的稟告。

「死者名為輕舞，是紅樓的一等花娘！」

又是紅樓的妓女！

冷若塵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斐然。

「封鎖紅街，勒令全部花樓停止營業，不可私自外出。」

「另外，去紅樓查，看兩名死者有什麼共同之處！」

「連環殺人案？」

關杳杳疑惑的看向冷若塵。

「嗯！」冷若塵低低的應了一聲。

「杳杳，最近外出小心些，我怕兇手......！」

「以後，我就當你的鍋貼！」

冷若塵的臉上頓時飄起兩朵紅暈，卻微微的點了點頭。

關杳杳嘻嘻一笑，卻沒有看見，冷若塵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暗光。

關杳杳扶著虛弱的冷若塵上了馬車，她盯著冷若塵剛想訓斥他，就見車簾一晃，少司命穩穩的坐到了車內。

關杳杳：「！！！」

他什麼時候來的？

少司命淡淡的看了一眼靠在關杳杳身上的冷若塵，目光一轉，又落到看著她發傻的關杳杳身上。

「你可懷疑是玄師！」

關杳杳一聽說到案子，頓時拉回自己跑偏的腦子。

「肯定是玄師，可是，我卻找不到死者被動用過玄氣的氣息。」

「可有什麼相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