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早知道是我?
第145章你早知道是我?
馮玉鸞看着落霞被強行帶走,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總以為顧南行會阻攔,可他在幹什麼,站在那裏,無動於衷!
不是喜歡這個丫鬟嘛!
她冷冷地盯着顧南行,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破綻,依舊什麼都沒有,突然他沖着馮玉鸞微微一笑。
左邊的嘴角露出微微往上的弧度,雖然在對她笑,可這笑卻讓人整個身子寒毛倒立,似嘲諷又似得意!
她露出慘淡的微笑,掩藏在笑容下的是憤怒還有恐怖。
「其實我早就猜到是你!」晚舟突然淡淡的開口,聲音彷彿來自天際,輕飄飄的,落入馮玉鸞的心頭。
像是無數根尖利的刺,一根根扎入她的身上,進入每一個毛孔。
她屏住呼吸,眼珠無意識的在轉動,像是自言自語的道:「你說什麼?」
此刻她心裏無比的混亂,耳邊是嗡嗡作響,連筋脈都在跳動。
目光轉到顧南行身上,又轉到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陳藩身上。
「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狠心至此,拿城中百姓的性命做賭注,只為了殺我一個人。看看你身邊無辜的百姓,你能安心嗎?你對得起腹中的孩子嗎?」
她激動地捏緊指尖,意外的發現,她的手在溫暖的手中,讓她覺得很安心。
馮玉鸞此時全身又疼又癢,她的嘴唇咬破,嫣紅的血不斷地湧出來,她的手移到小腹上。
心中的抉擇和痛苦險些逼瘋她,身體上的痛苦在折磨着她。
肚子裏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卻不是她最愛之人的孩子,一個父母不期待的孩子要來有何用?
陳藩聽到孩子,垂着眼皮,看不清他在想什麼,除了面色如土,不知想些什麼!
「既然你知道,為何不阻止我,你不是有善心嗎?怎麼不提前救她們?現在你拿出解藥救他們呀!」馮玉鸞叫囂道。
經過宿衛的盤查,得知和陳氏接觸的人有二十多人,現在有一半的人都起了疹子,和十幾個人又接觸的人呢,又有多少?
傳到別人身上的速度如此之快,想到徐青寒不斷的安排宿衛,還有隨之而來的太醫院的太丞,她的心猛地一揪。
若是早知道,她寧願自己現在馮玉鸞面前,也不想讓世人受到無妄之災。
徐青寒反握住晚舟的手,眼神深邃而銳利的審視着馮玉鸞:「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顧夫人,壞人名聲的手段,實在太過卑鄙,我家晚舟學不來你那一套!」
馮玉鸞聽到他的話,頓時氣血上涌,怒火攻心,今日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沒有徐青寒當着眾人的面維護那個賤女人。
把她比做賊!
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湧向心口,濃濃的血腥味從嗓子眼冒出來,不深吸一口氣,她忍着噁心感,轉過身問道:
「柳晚舟,南行生辰那日,你是故意出現,為了激怒我?」馮玉鸞心口難受,就像一塊發霉的胡餅卡在嗓子眼,隨時都能吐出來!
晚舟唇角一勾,漫不經心的道:「只有徹底激怒你,才能讓你露出馬腳啊!」
「噗」
一大口鮮血從馮玉鸞口中噴出來,「玉鸞,你怎麼了!」
陳藩飛奔過去,站在她面前,手伸出去,僵在半空中,看見馮玉鸞又是吐又是噁心,眉頭緊皺,默默地拿出錦帕遞過去。
過了許久,馮玉鸞無論如何乾嘔,胃裏已經沒有東西可吐,又酸又疼,嗓子眼堵得難受。
她看着眼前艾青色錦帕,上面綉著一朵孤零零的牡丹花,那是唯一不是月白色的手帕。
抬頭看着陳藩眼底的有螢光閃過,指尖微微抖動,怕她嗎?
「你保重,我會救你出去的!」
她捏著錦帕的一角,陳藩的手驀然鬆開,望着她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和自責。
「不用了,是我太貪心,你也不用怕!」她的手摸了摸還未突出的小腹。
她反手關上門,和外面的人隔絕開。
陳藩忘不了她憂傷的目光,摸著隱隱作痛的心,一步三回頭往永安城東方而去!
他失魂落魄的走進夜色中,街上的幾盞高高掛起的紅燈籠,閃爍著幽幽地光芒。
徐青寒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目光也如同幽光在閃爍。
洪都看見徐青寒放在腰間的手指上翻,立馬會意,找個借口,悄無聲息地跟在陳藩的身後,遠遠的跟着。
「在想什麼?」徐青寒握緊她的手。
晚舟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話,手上的熱度提醒她有人在握她的手,掌心很溫暖,力度不大。
她暗想,第一次和你拉手的感覺很美好,當然這話她不能直接說出來。
雖然美好,但是來的不真實,他把自己納入他的陣營,對她關懷備至,還有救命之恩,想到從前他是多麼冷情的一個人!
如今的美好,霎那間有種不真實的錯覺。感情來的太快,有種不知所措的無力感!
頭疼!
她伸手往頭上揉,發覺手在徐青寒的手裏握著,她用力抽出手,瞅着他面色難看,手不知往哪裏放,終究還是揉發疼的腦袋。
她有一個壞毛病,不能太過深入的回憶五年前的事,否則腦袋會疼。
都不說話,呼吸有些壓抑,晚舟還是回復他之前的問話:「我在想,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剋,鳶尾雖然有毒,不盡然無葯可解!」
瘟疫和疫症不同,瘟者溫也,大多數和發熱有關,疫症,大多數傳人的速度極其快!
「不用擔心,想我九州人才濟濟,定然有人能解此疫症,你儘力而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給你施壓!」徐青寒想到祖母的心疾,是晚舟的香葯控制住的!
若是有人在皇帝面前提及?想到此,他得趕緊進宮才行。
晚舟眉頭不展,她的思緒在香葯里,錯過徐青寒眼底的擔憂之色。
「徐青寒,你相信我嗎?」
徐青寒挑眉,眼神柔和的看着她,點點頭,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信,祖母的心疾多虧有你!」
「不怕我是運氣好,碰巧而已?」晚舟笑着問。
見徐青寒搖頭,她心中異常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表現太過了?
而徐某人心中想的是他們二人的書信往來,她如何學香道,如何跟着大夫學草藥,切脈,告訴他香料和藥材不分家,是親兄弟。
他有多久沒見到尺玉?
看一眼晚舟,琢磨著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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