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抱團取暖
林明正在呼啦呼啦吃速食麵，聞言過來瞅一眼，「這渾身是血的，誰能認出他是誰……」說着，撲通倒地，速食麵灑了一身，全身直挺挺的。
臉色蒼白的青年一愣，沉默片刻后，先觀察有沒有驚動外面的瘋子，下面街道上激戰正酣，然後觀察林明的情況，健壯青年不省人事，兩隻手無意識抖動，但沒有口吐白沫，應該不是癲癇病。
呼吸和脈搏都正常，只是體溫很高，摸一下額頭燙手。
「大概是感冒了，」劉聰找來感冒藥，給病人沖水服下，「就算不是感冒，也只能按照感冒來治。」
處理完這邊的事兒，再看街道上，戰鬥已經結束，那渾身是血的男青年不見了，留下兩個瘋子以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大概骨折了。
在徐安的認知里，中毒者發狂了也還是人，制服他們就行，沒必要要他們的命。
再說他以前連雞都沒殺過，怎麼敢殺人？就算心夠狠，心裏也會有個坎兒。
制服發狂者之後，徐安曾試着以聖潔能量輸入其體內殺滅病毒，卻發現病毒已經融入發狂者的體內器官、各種人體組織，分不清彼此了。
這種情況下，強行殺毒等於殺死發狂者。於是，徐安選擇打斷他們的手腳，讓他們不能再害人。
徐安路過商場停下腳步，聞到自己一身血腥味，「這樣回去可不行，先找個衛生間洗一下。」
商場內部亂七八糟，東西散落一地，貨架東倒西歪，一些櫃枱被推倒。他順手拿了兩件衣服走向一樓衛生間。
忽然衛生間門開了，衝出一個瘋子，徐安一點不慌，側身躲避的同時，一拳砸向對方的腦袋，動作嫻熟。
撲通一聲，瘋子摔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當徐安一身清爽從衛生間出來，那瘋子還在地上哼哼唧唧，大概腦袋被打壞了。
商場顯然不止一個瘋子，九十九米範圍之內的信息，觀音早就收集完畢傳遞給徐安，他知道商場里有一群瘋子，被纏住就麻煩了，所以出來就直衝樓門而去。
他從外面用鎖鏈鎖好樓門，看着樓內追上來的二十多個瘋子，伸出中指，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難得輕鬆一下。
這裏距離診所不遠，徐安慢慢走去，仔細觀察災變后小鎮的情況。
有樓房起火冒煙，有汽車撞得破碎，有屍體在沉睡，有人在逃命……
他內心有矛盾，一方面為小鎮巨大的損失難過，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無法改變；一方面慶幸自己得到「金手指」，似乎有了主角光環，未來應該很有發展前途。
「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他腦袋裏冒出這句經典的電影台詞，咧嘴笑了，「我可是註定要拯救神靈的男人，抓住時機提升實力是第一位的。」
「像我這樣，救人的同時開拓心靈，是把履行責任跟提升實力緊密聯繫起來，」他覺得自己真是名利雙收，雖然累點苦點，好幾次危及生命，但是值得！
「之前啥也不想干，活得挺沒勁的，今天多爽，感受到生命在燃燒，每分每秒都不白活！」
這麼想着，看到遠處逃命的可憐人，徐安雖然疲憊至極，但心裏痒痒，「好吧，我就再救一個人，然後今天就收工，只是剛換上的新衣服又要弄髒了。」
他從旁邊工地上拿起一根鋼管衝去，那邊一個西裝革履的胖子被瘋子按倒，咬的滿臉是血，一開始還殺豬般慘叫，然後聲音越來越小……
一動手就停不下，半個小時內，他接連幹掉五個瘋子，救下九個人。
渾身疲憊，穿着黏糊糊的紅色衣服，徐安來到診所，卻發現診所空無一人，給爸爸打電話，原來診所遭到瘋子攻擊，爸爸帶領病人去家裏躲避了。
家裏，九十平米的房間里，站着坐着躺着二十多個人，想想就知道多擁擠了。徐安覺得悶氣，出去到一樓跟幾個守門人檢查樓門，又搬了幾件傢具頂上。
「嘟嘟嘟……」他又給警衛隊打電話，還是忙音，看來想找外援暫時行不通。好在這些經過他以聖潔能量治療的病人，身體恢復的不錯，守住這幢樓應該沒問題。
他坐到台階上，往嘴裏塞了塊麵包慢慢咀嚼，眯着眼休息，忽聽到外面響起剎車聲，接着有人噔噔噔噔跑來，大喊：「快開門，快開門啊！」
幾個守門人看到遠處瘋子被驚動，咆哮著衝來，嚇得腳軟手軟，怎麼敢開門？
砰！外面一個健壯青年直接撞門，一根拇指粗的鐵鏈斷了，他率先沖入樓內，身後跟着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和三個精神欠佳的中年人。
徐安有些生氣，站起來準備戰鬥，卻看到來的是林明等人，一股火頓時消散。
他跟臉色蒼白的劉聰不熟，但跟林明是好哥們，當即迎上去，「林哥，還有叔叔阿姨，你們怎麼來了？」
這時瘋子已經衝到樓門處，從門縫裏伸手抓人。咔嚓，林明一出手，就掰斷一個瘋子的胳膊，一拳打得他面部皮開肉綻，趁機關門上鎖。
徐安一怔，這力氣比我還大，林明不會也得到「金手指」了吧？
林明說道：「我們過來，有兩個目的，第一給我爸媽，還有劉聰的媽媽看病，跟很多中毒者一樣，他們雖然醒過來，也沒有發狂，但是……跟傻子似的。」
「你才是傻子呢，」林明爸爸有氣無力說道。
林明不理他，繼續道：「第二個目的就是抱團取暖，現在情況混亂，外面到處都是瘋子，接下來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大家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
這倒是，徐安深以為然，這一天下來，他雖然很努力救人，但畢竟一個人，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子？面對成群的發狂者，他感到孤單和弱小。
「嗯，抱團取暖沒問題，我家肯定很暖和，因為已經擠滿人了，」徐安點頭笑道，「至於治療，我爸調製的板藍根藥液，應該管用。」
林明等人聞言，都大喜，「看來我們來對了！」
徐安家在三樓，電梯壞了，大家一起爬樓梯。
劉聰臉色沒那麼白了，東張西望，隨後見徐安家裏的人確實多，他拉着林明嘀咕了幾句，林明點頭，向徐安看過來，然後走來說道：「這麼多人，這樣也不是辦法，得給他們找吃的，找睡覺的地方。」
不等徐安回答，他笑道：「這棟樓里，應該有沒人住的房間，咱們先借來用用，還有，跟鄰居商量商量，幫忙安置幾個人，順便從各家各戶借點吃的，總不能讓大家餓肚子。」
徐安聞言，覺得末日氣氛更濃了，這是要末日求生了？
他原本以為是爸爸領來的病人，打擾鄰居已經很抱歉了，怎麼好把病人安置到鄰居家裏，至於說跟鄰居借食物，那不就是討飯嗎？想想就難為情。
即便把場景切換到末日模式，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麻煩別人，當然，他也不希望別人來麻煩他。
如果情況演變到極端，就要餓死了，以他現在的想法，也不會去爭搶別人的最後一塊麵包。
他沉默片刻說道：「食物問題我可以解決，街道拐角有家小賣部，我去一趟就是。」他身上沒帶錢，心想只能先賒賬了。
劉聰看着他的背影，嗤笑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道德包袱呢！」忽然他愣住，神情變得認真，說道：「原來是他……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