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黃毛

救護車飛快的駛向醫院，抵達醫院之後鍾緣被抬出了救護車，直奔急救室。

各種檢查折騰了很長時間，鍾緣感覺意識清醒了不少，用力撐起依舊沉重的眼皮，明亮的光線鑽入眼瞳，等適應光線后看到雪白的天花板還有周圍各式各樣的醫療器械。

「你醒了？」一旁的醫生注意到他的反應，拿着小型手電筒朝他的眼睛照了照，邊照邊問道。「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在哪上學？幾年級幾班？」

「鍾緣。」鍾緣心思他又沒摔傻，當然記得名字。不過為了自己的傷情着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在H市第二高中，三年級五班。」

「很好。」醫生收起手電筒，又問道。「頭部有沒有什麼不適？頭暈嗎？或是，頭痛？」

「腦袋裏嗡嗡響，還有點頭暈。」應該是輕微腦震蕩吧，當傭兵的時候也經歷過幾次。

醫生點點頭。「你現在是輕微腦震蕩，那種反應是正常的。小夥子你運氣真好，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受了點皮外傷和輕微腦震蕩。也不用吃什麼葯，靜養幾天就康復了。不過為穩妥起見，住院兩天觀察一下，沒問題的話兩天後就可以出院了。」

隨後鍾緣被送進了一個三人間普通病房。

裏面已經住進了兩個人，一號病床是五十多歲的大爺，二號病床是一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一頭的黃毛，耳朵上扎了好幾個耳洞，手臂上的紋身跟塗鴉一樣。

「要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及時向醫生護士反映。」鍾緣被安置在靠窗的三號病床上，醫生又叮囑了幾句后便離開了。

躺在病床上，鍾緣開始琢磨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要麼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就當是做了場夢，過正常人的生活。雖然他從不買彩票，也沒記住往期的彩票號碼，對股市更是沒有研究，可至少知道將來比特幣會瘋漲，哪怕現在買十個八個，幾年之後就是妥妥的百萬富翁，能在這種四五線城市裏舒舒服服的過上一輩子。

不過這個念頭瞬間被他拋到腦後，他向來都是有恩報恩有仇必報的性格。

被組織生生逼死，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就算動不了整個「撒旦」，也要讓那該死的「老闆」血債血償。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老闆」的真實身份，不過就算花上十年二十年時間也要找出這傢伙，將其千刀萬剮！

目標是定下了，可也不能立刻付諸實施，至少要先鍛煉身體，各項機能要達到傭兵時期的巔峰狀態。

至於在這期間，要不要繼續上學？

雖然他上高三時成績還算優異，甚至擠進了尖子班，可對現在的他來說那是十年前的事情，高中學到的知識差不多忘得一乾二淨。尤其是數學，只記得函數，立體幾何，導數複數等名詞而已，要現在給他一張數學卷子讓他做，妥妥的就是零分，最多也就蒙對幾個選擇題。

哪怕是語文，文言文，作文，閱讀理解等等這些，想想都頭疼。

「小夥子，能不能把手機聲音調小一點?」這時一號病床的大爺對二號病床上用手機外放刷短視頻的黃毛說道。

黃毛一臉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老子**耳背，調小聽不到！你不想聽就滾蛋，別嘰嘰歪歪的吵老子！」

看着大爺被他這麼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鍾緣心中感嘆這黃毛還真不是東西啊。剛剛聽他打電話，似乎就是個放高利貸的，一張口就是吹噓自己的大哥有多牛，通吃H市黑白兩道，手下小弟無數，是個跺一跺腳，整個H市都會顫抖的牛叉人物。

而且剛剛一個小護士進來給他拔點滴針頭，他的手有意無意的摸了下小護士的大腿，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反倒露出相當猥瑣的笑容。

鍾緣不禁好奇就算自己從小無父無母、缺少管教，也做不到對看起來跟自己爺爺同輩的老人出口成臟，這傢伙是怎麼長的呢？

「老了就該自己躺進棺材，免得給別人添麻。上醫院簡直就是多餘，你說是不是？」看到大爺氣呼呼的離開病房，黃毛不屑的冷哼一聲。見鍾緣沒有回應，順手拿起床頭上的空礦泉水瓶丟了過去。「小子，我特么跟你說話沒聽見，擱這裝死呢？！」

無緣無故被礦泉水瓶砸中，鍾緣心中嘀咕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小心的坐了起來晃了晃腦袋，已經不怎麼暈了。「你是放高利貸的？」

「嘿，怎麼？你也想借錢？」聽到鍾緣的話，黃毛的語氣緩和了不少，畢竟是生意嘛。「小子，我們借錢可都是一萬起步，要是不到一萬就別煩老子。」

「一萬起步？」鍾緣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撿起掉在地上的礦泉水瓶走到黃毛病床前。「那就拿二十萬。」

「二十萬？！」黃毛的眼神明顯一亮。「這麼大數額可是要有抵押品的，最好是房子。你家位置在哪？我得先看看你家值不值二十萬。」

鍾緣搖搖頭。「我沒有房子。」房子都被那個賭鬼舅舅敗光了。「不過你的小命應該值二十萬吧？」

「你特么說什麼？！」聽到這句話，黃毛頓時勃然大怒，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你特么……」話音未落，已經來到他床邊的鐘緣猛地一個手刀劈中了他的喉結處。喉嚨是人體最脆弱的致命部位，這個位置集動脈，氣道，頸骨，喉結四大弱點與一身，基本所有類型的搏擊比賽都禁止攻擊喉頸部可見一般。

雖然鍾緣沒有下死手，可這一擊也夠黃毛受的。只見他張大嘴直挺挺的往後倒去，鍾緣順手將手上的礦泉水瓶塞進他的嘴裏，把這傢伙張大的嘴巴給直接塞滿！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正巧看到這一幕，驚呼道。「哎，幹什麼，這裏不準打架！」

看到這是剛剛被黃毛摸大腿的小護士，鍾緣的右手牢牢摁著礦泉水瓶，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噓」的動作。「護士小姐，我可不是在打架，只是教訓一下這傢伙而已。」準確來說正在搶劫呢。「能不能提我把一下風？我可不想被人發現。」

看着黃毛髮出痛苦至極的嗚嗚聲，手腳亂蹬，小護士猶豫了一下，退出病房關好門。

過了半分鐘，鍾緣才抽出礦泉水瓶，看着黃毛猛烈咳嗽起來，眼淚鼻涕直流。「怎麼樣，感受到生命的寶貴了嗎？值不值二十萬？」

半晌，黃毛才緩過神來，瞪着他的眼神彷彿要生吃了他。「你這**的**，知道老子是誰嗎？**你**特么**」話音未落，被鍾緣一拳打在太陽穴上，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就暈了？」剛要弄醒他，病房門又被推開，小護士探進腦袋，壓低聲音急聲道。「喂，警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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