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遇險境自難處,臨危莫亂點靈光
『纏指柔風飄如絮,殘陽孤影勾勒清。』
『殺伐盡融揮寫意,暗伏一動草木兵。』
「好一個『捕風系影』……」
……
--------與此同時—幽梁某處--------
「這可真是要命啊。」
東郭偃此時狼狽極了,左躲右閃的一時也不知該逃往何處。
他原本穿的就是一件老舊便衣,現在更是開了七八個口子,鮮血土灰染成了一團。面色紅彤,被追趕的是上氣不接下氣。
「該是躲開了吧?」
東郭偃藏身窄巷之中,如此想著,向外探頭看去。
……
幾個時辰前,他那時剛出了房門下樓通知完了齊范二人要好好歇息,正要上樓,卻見窗外黑影閃過。本想出門觀探一番,結果剛一開門就中了埋伏。
先是中了一道「『禁言咒』」,叫他傳呼不得,而後便是一持刀莽漢朴刀砍來。刀勢力大沉穩,一時躲閃不得,他見勢不妙立的出手拍擊刀面化去了刀勁。而對方見一刀未中,向東郭偃踏進一步回勢便是攔腰砍來。
這一刀根本躲閃不及,東郭偃只得真氣運體施於胸腹之上,立的蹬腿而退。周身放鬆一招化勁使出,借著刀勢便是飛出三四丈遠。那莽漢也知這兩三刀功夫還殺不了他,揮刀之後也是毫不停留的提刀大踏步砍來。
東郭偃實在疑心有刺客埋伏,又不正面敵這莽漢的刀法凶戾,只得使出輕功身法拚命逃去。
誰知這莽漢雖是高壯魁梧,這腳下功夫倒也不差。踏步而上,一座肉山似的身軀竟是幽幽落於房梁瓦礫之上不起半些聲響!
東郭偃回頭一看,剛慢了半些腳力,那莽漢居然就已經揮刀近身了。又是一刀攔腰砍際,東郭偃猛地蹬步空騰,那刀鋒便是擦著腰背堪堪而過。
寒光一閃,那刀面上便停著些許布碎髮絲。
而東郭偃前撲落樑上,則是撐臂借勢滾地一圈又是蹬腿飛出了兩丈遠。滾地之時,只聽得「噌噌」兩聲破空之音響起,那刀鋒幾乎是順著脊背與前胸擦的過去。
而到底是沒有砍得真切,刀勢揮空,餘威仍舊於瓦頂之上開了個叉。
東郭偃原本就只是出門告誡而已,佩劍在洗浴更衣之後便放在了床頭未理,所以他現在實在是手無寸鐵可抵。
而對方所使的,看起來雖也似是尋常刀刃,但刀法凌厲,刀勢狠戾,也不知習的是何種刀法,練的是何類功法。
若非他也是功力有成,憑真氣護體,恐怕都不需砍得真切。只需隔空略過,就似那房瓦一般,被切個深入肌理,錯經斷骨不可。
就這麼且躲且擋,東郭偃終是藉機一路逃脫了來。
……
「呼,這總不能找到我了吧。」
東郭偃雖是如此想的,卻還是極在意外界的風吹草動,越是在意,越是不免將龜息隱匿的功法更使出了幾分。
「這是什麼情況?」
東郭偃低聲呢喃著,同時探頭往巷外看去,周圍確實無甚氣息了。
看來暫時是安全了。
「這時去呼叫他們好像也沒用了。」
說到這時,他不由自主的張了張嘴。東郭偃也是實在沒想到,剛一出門便被人下了「『禁言』」禁制,根本呼叫不得。雖是很快便被他破解了,但被那莽漢追趕的太近,既要在意輕身功夫,又要運氣護體免得中了那刀氣。
就算有餘力高呼,無真氣攜音,他們怕是也聽不見。
「這可真是好配合啊。」
先是黑影引誘,然後「『禁言』」止聲,最後派人糾纏,根本叫他傳呼不得。
現在將他趕得如此偏遠,若是輕易動身或是呼救,先趕來的,怕是那提刀的莽漢。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東郭偃搖頭道「不過看情況,我現在還是躲在這裡比較安全些。」
說著,便又偷偷探頭向外看去,確實沒什麼人影氣息出現。
「但他們為什麼要來追殺我呢?」
冷靜下來之後,東郭偃忽的想到了這層。可左思右想,又實在理不出什麼頭緒。照理來說,那些刺客們的目的,應該是那幽梁城中突然現世的『魔刀碎片』,所有人力都應該為此而拚命搏殺才是。
「可現在……」
東郭偃看了看自己腹部的那道最深的刀痕,這一刀是受傷最重的,切膚已入半寸之深。畢竟這一刀非是躲避而中,而是正面所傷,倒也並不意外。
那莽漢絕對是位好手。
不同於刺客的『隱匿之道』,那莽漢極善『正面強攻』,想來是發現魔刀碎片之後,刺客隱匿不得,留下來與他們這些人正面出擊糾纏時間來做拖延才是。
但現在……
「莫非……」東郭偃疑惑道「……刺客已經得手碎片,現在要派人拖延了?」
可這樣也是說不通的。
自己還未正面投身參與到魔刀碎片的搶奪之中,還未真正進入戰場,照此來說,他們應該是會極力避免接觸自己等人,以此,不讓更多人進入戰局之中才是的。
可他們非但沒有避免自己,還強行將他拖入了戰局之中。
他實在想不通這種勞兵費力不討好的行為,對他們所求的目標會有什麼好處。
哪怕現在他疑慮萬千,但至少還是確定自己已經摻入這戰局之中無法脫身了,因為……
「『刺客的眼中只有任務,當他們出手的一刻,就已經把對方當做是任務的一環了。』」
雖然東郭偃還在奇怪他是什麼時候被算進刺客任務當中的,可事已至此,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們輕易完成目標!
「嘶!」
東郭偃不由輕聲吸了一口涼氣。
待到漸漸安穩下來,勁頭過去,身上的那些傷口便也開始發痛了。其他地方還好,只是腹中最深的這一道讓他尤為難忍。
「他到底習的是什麼功法?」
照理來說不應這麼痛才對。
東郭偃已將真氣匯凝於各處傷口之上,照理來說這種刀傷應該早已痊癒才對。可是……除了止血以外,不止沒有恢復,反倒還愈加疼痛了起來。
感覺就好像是『撕裂』一般,有什麼東西在『抗衡』著。
「那猩紅刀氣……究竟是什麼來頭?」
一言未出,東郭偃忽的面色大變,趕忙滾身躲開。還未躲開幾分,一道深痕便在地面上轟然炸開,東郭偃沒有避及,左腿便挨了這一炸。
「怎麼可能?!」
東郭偃倒身向那房頂看去,卻見那莽漢一刀揮出之後,片刻不停的飛身下了那房梁頂上。「咚」的一聲,重重落地,恰好站在了那巷口,堵住了東郭偃的出路。
不論是剛才的炸擊,還是這一聲落地,都不似先前般輕穩。
這是絲毫不打算隱匿自己的行蹤了嗎?
「呵!」
想來也是,將他已逼入此等境地,周遭又不知有多少刺客暗伏,這還用得著畏首畏尾的束縛自己的聲響?
「所以,你究竟是怎麼找到我的呢?」
……
『長夜已過,黎明初至』。
當夜色被朝霞披露之時,千萬不要大意!
酣睡醒將之際,正是刺客動身,『死亡』悄然降臨之時。
……
幽巷狹長,街房高檐,日出黎光卻是揮灑不進,這裡依舊是一片『黑暗』。
高身莽漢提刀站於巷口,恰好堵了滿街霞亮。
「啪」
就此踏出了一步。
……
--------幽梁城中—尚文不遠--------
「單思恭你沒事吧!」
范海東高聲呼道。
這時的單思恭,不知中了什麼攻擊,面上忽的出現了四五道利口,似是被爪子划擊一般,好在險些沒傷到眼睛。
「別動!」
單思恭高聲呼道,立刻叫范海東停身,莫要趕來。
范海東雖是不解,可是還駕馬駐韁,馬身反轉一下,便也停了下來。正要再問些什麼,忽的右腿邊卻傳來些許躁動!
范海東俯身正要看去,忽的褲腿卻是鼓動幾番,「嘭」的一聲炸裂開來,幾道劈痕便出現在了他的腿上。深入肌理,痛的幾乎要讓他大叫出來。
可還未等他失聲叫喊,那刀痕便是也同樣出現在了馬腹之上。馬匹那受得了這樣的驚嚇?況且這傷口又深,馬性又烈,當時馬匹便失了控制發起瘋來。
范海東一時沒得抓穩,便被甩下馬背。還沒等他落地,又是一陣旋風襲來,忽的卷過,划嫩豆腐般一小截馬腿被砍飛了去。
范海東嚇到連忙揮劍向空中亂砍,只聽得「叮叮」幾聲金石相交之音,似是防住了攻擊,卻還是有幾道莫名傷痕砍中了他。
「怎麼回事?」
忽的幾股晨風吹來,范海東連身躲過徹底發狂的馬匹。眼見那失了半截腿空蹬著其餘三條狂奔的烈馬失了平衡摔在地上,還奇怪著,卻見鬃毛微動幾下,這匹烈馬便是被交錯切成了數塊當場死在了原地。
三人見狀也是全慌了,不僅人會慌,餘下的那三匹馬嗅到這濃烈的血腥味,頓時也都瘋癲般,嘶叫著相互跑走了。
二人見駕馭不住,也為了躲避那未知的攻擊,便只得同范海東一般,跳身下馬。
還未等下馬多久,卻見那失控的三匹烈馬也是在狂奔之時,被未知何來的攻擊,給交錯切成了無數屍塊散落在了地上。
「這到底怎麼回事!?」齊營丘慌張問道「到底哪兒來的攻擊?老大又去那兒了?剛才那個是刺客假扮的嗎?」
「你先冷靜!」單思恭雖是也有千般不解,些許慌張,但還是揮手示意,讓齊營丘和自己一同冷靜下來。
一旁范海東這時才剛剛緩過勁兒來,抬眼向兩人看去,卻見兩人上一刻本還在交談,這一刻便又中了那未知的攻擊,揮劍阻擋了起來。
但這又怎能阻擋得住?
「各位先停!先停下來!」
范海東高聲勸阻道,雖是這樣叫著,但他也是一動也不敢動。
單思恭和齊營丘二人可是吃了不少攻擊才停下來,雖是仍在疑心那未從何來的攻擊,但見范海東在原地不動倒是也沒收到傷害,也就此停了下來。
眼見確實無事,齊營丘才繼續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那裡來的攻擊?」
「我們應該是進了他們提前安置的陣法當中。」范海東分析道「聽那人說這個陣法是叫『捕風系影』……單思恭,你知道這是個什麼陣法嗎?」
「這……」
單思恭一時僵住,略顯尷尬的說道「我平日里只是跟著師父修行,或是在練武場領伍演操,那裡有空去學陣法的知識?」
「那……」
范海東扭頭望向齊營丘,渴望他能做出正確回復。
而齊營丘被那偽裝者氣了滿肚子火,哪來的什麼心情回復他,草草叫到:
「我在『人牌坊』要負責整個蜀山派弟子的腰牌製作,哪有空去學習那些,老問別人,你怎麼不問問自己?」
「我這怎麼可能知道嘛?」范海東略帶委屈的說道「那我還管著食堂呢,整個蜀山派弟子的飲食都要我來負責,我怎麼會有空去學那些知識呢?」
「你放屁!」齊營丘撇嘴說道「你個執事還用親手下廚?平日里那麼多空閑時候,也不見你去多學些什麼。」
「我怎麼沒有去學?」范海東聞言反倒是起了爭辯「我整天待在那裡鑽研廚技,成果大了去了!而且我可是每天都要做飯給……」
「行了!不要在說這些了!」
單思恭眼見他們爭執的話題說的越來越偏,緊忙出言提醒道「我們現在可是在敵人的陣法之中,與其討論這些,不如先想一想那莫名的攻擊是從何而來。」
雖然是都安靜下來了,但要說去思考這奇怪的陣法,三人這時還是一籌莫展,無從可知。
於是乎,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若是東郭偃(老大)(偃哥兒)在這裡,一定知道該怎麼破解這陣法吧!」)
「先想想,這種陣法攻擊發動的『先決條件』是什麼。」單思恭冷靜說道「雖然剛才各種攻擊發動的時候都很奇怪,但一定有些什麼『條件』是『相同』的。」
「仔細想一想。」說道這時,單思恭下意識的抬手點了下二人,鼓衣飄飄,凌厲刀痕便又卷向了單思恭胸口。
「什麼?!」
單思恭眼盯胸口連步向後退去,同時推掌揮劍,拚命阻擋攻擊。但奈何那莫名攻擊卻是如影隨行一般,根本脫身不得。
堪堪防住幾招,退時卻被別家門口放的燈籠踩了空,一下背倒在了那房門上。而就此,也是險之又險的擦臉躲過了幾道攻擊,「通通」幾聲打在了那門上竟是給打開了,靠門的單思恭又被栽倒躺在了那門板上。
「你先別動!」
范海東大聲叫道,示意單思恭暫時先別做動作。
單思恭雖是又中了攻擊,但所幸無甚大事,如此一道,便也就正好躺在那木板門上沒了動作。
「先不要著急,慢慢想。」單思恭躺在那裡說道「那些刺客沒有乘機攻擊我們,應該是已經離開這裡去尋找那『魔刀碎片』了。他們將我們帶到這陣法之中,或許是想拖住我們。」
單思恭說著又抬起了手,邊說道「剛才我只是站在那裡抬起右手便受到了攻擊,那我猜想會不會攻擊的『條件』是……」
「你現在的情況就不要魯莽行事了!」就在對面的齊營丘如此說道,他可是正面親眼看著單思恭是如何遭受的攻擊。
「我現在受傷較輕,還是由我來實驗為好……」
「不,還是由我。」單思恭決絕的打斷了齊營丘的提議,因為他好像有些猜到這莫名攻擊的『發動機制』了。他現在抬起這條胳膊,如果收到攻擊的話,那麼……
「沒有嗎?」
這便讓單思恭想不明白了啊。
(「或者乾脆我應該賭的大些?」)
這麼想著,單思恭自己站起了身。而街對面的齊范二人還在奇怪,為什麼同樣是抬臂,這次卻沒遭受攻擊的時候,卻正好看見單思恭從門板上起了身。
見狀他們二人則是快要嚇死了,生怕下一刻單思恭就會被全身遭遇攻擊。
但,並沒有什麼事發生,單思恭平安無恙的從門板上站起了身。
單思恭扶手在門樓下,自是萬般不解。而不止是他心中疑惑,就連齊范二人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他們雖也想做些動作,來驗證到底是如何遭受攻擊的,但卻還是耐下興頭來,仔細的觀察著此時站在門樓下的單思恭。
觀察著自己與單思恭此時有何『不同』,到底是何種『不同』導致了單思恭此時不受攻擊。
單齊二人是側身站立,互相面對街邊二道房屋的朝向。而范海東此時,是正身站立,迎面直衝來去街道,能面對日升的朝向。
看樣子,應是單齊二人『相同』,范海東『不同』才是。
但齊營丘可不覺得自己此時做些動作不會被攻擊。
所以實際上,是齊范二人『相同』,單思恭有所『不同』才是。
可這問題的關鍵點,不同之處究竟在何處呢?
「一直如此下去也終究得不出什麼結論,不如現在讓我來一試。」
范海東話音剛落,便右腿邁步,向前踏出了一步,根本沒給二人勸阻的機會。
范海東也是有些心思的,反正他右腿先前就受了不小攻擊,與其邁左腿讓兩條腿都受傷,不如就逮住一條腿往死了實驗。
「踢踏」落地,范海東並沒有收到傷害。
「怎麼回事?」
三人皆是一奇。
照先前來看,齊范二人是『相同』的,那范海東與單思恭是『不同』的才是。單思恭現在做動作不會收到攻擊,那麼自己行動理應是該收到攻擊才是,可現在看來……
自己反倒和單思恭是『相同』的,和齊營丘是『不同』的了?
這麼想著,范海東又是向前踏出幾步,確實是沒有遭受到一點攻擊,那麼……
范海東猛地一個轉身,背對日出,正想再走幾步。恰在這時,卻忽的感受到迎面刮來一股旋風,似是夾雜著金戈相交般凌厲攻來。
范海東驚呼道:
「是『風』!是『風』!一切攻擊都是通過『風吹』的方式來實現的!」
正說著便也連步向後退去,風勢迅疾,就連劍也不及招出。范海東猛地蹬腿後仰倒去,儘可能的減少所受到的傷害,同時揮展出所有的真氣自周身發出來抵擋傷害。
但風擊實在過於迅猛,沒得范海東完全防禦,攻擊便打破了范海東的防禦,將他給切切實實的擊中了。
「范海東!」
二人高聲驚呼著,齊營丘更是下意識的動身向范海東倒處跑去,根本不去在意自己會不會又受到陣法的攻擊。
而攻擊又怎會停歇?
「這該死的『風擊』!」
自齊營丘左邊不斷傳來攻擊,而齊營丘早有防備,一邊拚命抵抗,一邊趕到了范海東身邊。
「你先不要動!你現在接觸范海東可能又會對他造成傷害!」
單思恭一聲呵斥,就此嚇停了齊營丘。
齊營丘看著近在腳邊的范海東,卻也不敢輕易接近了,抬眼看向單思恭,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面對提問,單思恭只是先關心道「范海東現在怎麼樣?」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真氣御體還是為他擋了不少傷害,總之現在是被攻擊震暈了過去。」齊營丘又看了眼,接著說道「雖然是被震暈,可還是有不少傷口需即處理,再這麼拖下去怕是也離死不遠了。」
「看了這些有頭緒嗎?」齊營丘嚴肅問道「看明白這『風擊』的『攻擊條件』是什麼了嗎?」
「這……」
單思恭其實還不是很清楚,雖然他們現在已經經歷了不少攻擊,但說到底對於這攻擊發動的『先提條件』還是一概不明。
「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呢?!」
單思恭不由惱怒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條件』呢?
他與齊范二人到底什麼條件是『不同』的?而剛才范海東走路的時候又與他有什麼條件是『相同』的?范海東轉身的那一刻,是什麼條件由『相同』轉為了『不同』?
「這……會是嗎?」單思恭低聲呢喃道。
不,這還是需要試驗才是!
如果這一下能夠……
如此想著,單思恭向齊營丘伸了只手,而在單思恭的一臉疑惑當中。
『風』,又發動了攻擊。
而這次,單思恭感受到自己確實把握住了這股風!
劈肉削骨,登時那隻左手便被攻擊了個鮮血淋漓,而雖如此,單思恭卻是在笑!
而且還是在放聲大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知道這攻擊的『條件』是什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