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令人心疼的堅強
夜恆的實力，一直到了武徒六階后，才終於穩定了下來，不再進步。
一路走來，有更多的靈魂之火被他浪費掉，消散於空氣之中。
吸收的速度太緩慢了。
一道明悟傳到夜恆的心中，那是系統消化了殭屍的記憶後傳來的。
這殭屍，原本也是這天華大陸上一位修鍊死亡力量的武者，後來被仇敵殺死，將他的屍體也煉製成殭屍，成為殭屍的時間也並不久，因此記憶保存地還算完整。
一些關於死亡生物的知識，也隨之成為了夜恆的記憶。
原來，這裡武者所攜帶的那些死亡生物，大部分都是天華大陸這個世界誕生的死亡生物。
而召喚的死亡生物，大多數實力比主人低微，很難招到強大的死亡生物。
這並不是死亡世界的生物不夠強大，而是這個世界的召喚魔法，還有很大的缺陷，召喚師們無法召喚出比自己還要強大的死亡生物。
而且召喚越強大的死亡生物，所消耗的力量也越強。
所以死亡生物的夥伴，一般都是固定的，而召喚而來的死亡生物，都當做是炮灰存在。
也有的人花費一定的代價或者構建魔法陣召喚更強的死亡生物，這其中就複雜許多。
另外，死亡生物吸收靈魂之火，也跟自身的實力有關。
自身的實力越強，吸收的靈魂之火越快，造成的浪費越少。
除了提高修為外，還有一個方法便是修鍊一門強大的功法，讓自己的力量變地更加渾厚，在同境界中更加強大。
這一名殭屍身前修鍊的是二品的功法：黑虎心經。
二品功法，對於眼下的夜恆來說，可以增加不少實力。
隨著功法烙印在夜恆心中，他靈魂之火內的力量，也隨著黑虎心經的方式在運轉著，讓夜恆的實力在緩慢地增強著。
此刻的夜恆，突然間發現自己有些饑渴，有著強烈的吞噬靈魂之火的衝動。
功法會讓武者的力量變地更加渾厚，但這力量也需要從外界吸收，現在的夜恆急需力量補充，才能夠完善這一門功法。
看著前方的夏雨夕，夜恆克制住了心中的衝動。
夏雨夕只帶著夜恆一人，獨自來到一座神像前方。
這是一座黑色的神像，三頭六臂，中間的頭顱呈現出肅穆威嚴之色，左邊的頭顱露出慈祥的笑臉，右邊的頭顱露出猙獰兇惡之狀。
六隻手臂上，手持六類法寶，有書籍代表智慧，有寶劍代表力量，有山嶽代表著厚重，有權杖代表無上權力……
夏雨夕跪在神像前方的蒲團上，輕聲道：「你知道嗎，每次我無助的時候，我就會來冥神的面前，請求他的幫助。」
夜恆微微一愣：跟我說話嗎？
夜辰身子微微前傾想要將夏雨夕擁在懷中悉心呵護，手伸到一般，內心輕輕一嘆，又保持了靜靜站立的姿勢。
夏雨夕沒有察覺夜恆的異樣，依舊保持著跪拜的動作，接著道：「很難想象，你竟敢是一隻有智慧的骷髏。我聽說，一個骷髏至少要達到武王的境界，才可能誕生出人一樣的靈智。
那是一種極高的境界了。
而你，實力不強，卻有如此表現，真是令人驚嘆。」
夜恆依舊沉默。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所說的，但是你在那種情況下，剛好幫助了我，應該是有意為之吧。」
夏雨夕突然間回頭，露出滿臉的堅強，很認真地看著夜恆，道：「謝謝你。」
夜恆滿是心疼，印象中的夏雨夕，無憂無慮，除了學習外，就跟自己一起暢想著未來。
眼下的夏雨夕遠比自己認識的夏雨夕堅強，更加獨立……
但正是如此，才讓夜恆更加心疼。
是經歷了什麼，讓這個本該花一樣年紀的女孩，變地如此獨自而堅強。
夜恆的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他無法告訴夏雨夕什麼，告訴自己和她前世是恩愛的情侶？
想必夏雨夕輪迴轉世后，已經不記得什麼了。
冒然說些什麼，只會增加雙方之間的隔閡，甚至會被當成是不懷好意。
夏雨夕彷彿並不指望夜恆的回答，接著道：「我們聖女一脈，說的好聽是幽冥谷的聖女，但是我知道，我們只是工具而已。
一個，被用來爭奪地盤的工具。
那些老傢伙們，自己怕上擂台，怕死，就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們相互較量，美其名曰是為了不傷和氣，其實就是怕死而已。」
夜恆心中驚訝，上一次夏雨夕幫助幽冥谷爭奪黑芒山，也是如此嗎？
夏雨夕接著道：「我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代聖女，無故失蹤了。
因為她年紀大了，不能替幽冥谷征戰了，按照幽冥谷的規矩，她要繼承長老之位，瓜分其他長老們的利益。」
說到這裡，夏雨夕苦澀地一笑，笑容中滿是酸楚。
夜恆心中更加震驚，心中下意識地浮現出十二個字：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夏雨夕轉過頭去，輕聲道：「我已十七歲了，還可以替幽冥谷征戰八年。呵呵呵，八年……」
說到這裡，夏雨夕的右手拳頭也是猛地捏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我夏雨夕，絕不是任人擺布之輩。」
夜恆猛地點頭，心道：哪怕你舉世皆敵，你也還有我。
「這一次真的謝謝你了。」夏雨夕重新回過頭起身，走在夜恆的前方，抬頭看著夜恆的臉，道：
「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但是那些人一定會瘋狂報復你。
所以，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談話了。
希望……我們此生有緣再見。
如果半個月後，我還能活著的話，我希望有緣再召喚到你。」
夜恆沉默，他知道善良的夏雨夕，這是打算將他送回到死亡世界了。
但是夜恆不在乎，只要下次夏雨夕再遇到危險，召喚骷髏作為炮灰的時候，他依舊會第一個衝到她的面前。
夏雨夕捏了個手訣，夜恆的背後，有空間漩渦出現，一股吸力將他吸入空間漩渦之中。
這一次，夜恆顯地非常平靜。
灰沉沉的天空下，夜恆看著蒼茫的大地，遠處隱隱傳來了死亡生物的咆哮聲。
夜恆緊了緊手中生鏽的鐵劍，在心中輕聲呢喃道：「半個月……」
半個月後，便是夏雨夕要跟人決戰的日子。
從夏雨夕的最後言語中可以得出，她的敵人很強，她有可能會死。
「那就，讓我來拚命吧，這半個月，我一定要擁有保護你的能力。
哪怕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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