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年刺客出場

第7章 少年刺客出場

曲子終於結束了。

張晉吸口冷氣,這曲子優美動聽還十分憂傷,張晉對藝術的感悟力高領悟力強,所以差點把張晉給弄哭了,這要是夜鶯來演奏的話張晉必哭。還好因為是熊武文來演奏,所以他忍住了,他想自己絕對不可以在熊武文面前哭出來。

但是夜鶯已經全是眼淚了。

張晉再回頭看平一恆二,那二人也哭了,正在擦著眼淚。

熊武文見狀得意洋洋地放下口琴說道:「我就知道!」

夜鶯站了起來,她輕輕地放了一把鑰匙在熊武文面前,說道:「奴婢今日聽得此樂如臨仙境,今晚不知道熊大爺有沒有空,奴婢邀熊大爺秉燭夜遊……」

張晉承認這曲子實在是動聽,也明白夜鶯是衝動之下就把鑰匙給了熊武文。

但張晉還是覺得很生氣,他跟夜鶯相處這麼久,今天才剛得到鑰匙。熊武文來了沒多久居然這麼快就得到鑰匙了。

張晉回頭示意他身後那兩個人,那兩個人領會張晉的意思,馬上說道:「夜鶯姑娘,鑰匙怎麼可以給他!」

夜鶯姑娘道:「我心意已決,你們不要說了!」

夜鶯覺得張晉在意自己和魚先生的關係,所以他決定找熊武文了。

熊武文是尚書,也很迷自己,雖然熊武文沒有什麼文化,自己一直無法接受這麼粗魯的男人,但是這個曲子一出,夜鶯心態轉變了,她忽然間就接納熊武文了。

張晉不滿地說道:「夜鶯姑娘,你怎麼可以這樣。」

夜鶯不答,她站起來說道:「今天就到這吧。」

張晉道:「你要回去了?」

夜鶯看了一眼張晉,說道:「對不起了張公子。」

然後夜鶯就轉身出去了,出去前她對熊武文說道:「我在聽水閣等你。」聽水閣是湖上的畫舫。

熊武文聽后嘿嘿地笑道:「好好好,你先去。我過會再洗個澡,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后我就去找你。你就不用洗了,你肯定又香又白,嘿嘿。」

夜鶯笑著搖搖頭離開了。

張晉不捨得夜鶯走,他站起挽留道:「夜鶯姑娘,你……」

夜鶯卻不理他,走開了。

張晉看著門的方向嘆息著。這時候門開了,張晉一喜,以為夜鶯回來。

結果是一個陌生的少年,他進來就說道:「剛才那曲子誰吹的,怎麼這麼耳熟!」

熊武文得意地大聲道:「正是老子我!曲子是不是特別好聽?我批准你你可以進來崇拜一會我!」

張晉卻想到:「這少年人也聽過?他在什麼時候聽過的?我為什麼從來沒聽過?我常年在這春華園裡呆著,有什麼新曲子我肯定先聽到。不對勁,這種曲子莫非是某個家族的曲子,只靠口口相傳?」

那少年對熊武文道:「曲子是你吹的?」

熊武文點點頭,還欣喜地對張晉道:「你看,老子很快就要有粉絲啦,哈哈。」

有粉絲這件事好像讓他很高興,只見他得意忘形地對平一和恆二道:「快去維持秩序!老子馬上要有一群粉絲了。」

平一恆二自然不會,那個少年此時走到屋子中間打量著張晉和熊武文,說道:「咦,這不是熊尚書和張家大公子嗎?」

熊武文大聲道:「正是,正是。記住了!吹曲子的人正是你們威武的熊尚書!」

但張晉覺得不對勁了,這少年的語氣不對。

只見這少年說道:「好,好,我記住了!」

然後他拔出了刀!

張晉驚道:「你要幹什麼!」

只見那少年看著張晉笑道:「正好你倆都在這,省了我一番功夫。你倆受死吧!」

原來是刺客!張晉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刺客,他很慌,只見他站起來後退數步,他本來還想前去追夜鶯的,但現在他只能往後退。

跟張晉不同,熊武文卻一點也不慌,他是武狀元出身,號稱白韓利亞第一高手,小小刺客他可沒放在眼裡。

此時熊武文非常鎮定,還叫道:「老大老二,你們保護好你家少爺!」他不知道張晉這兩個僕人叫什麼,就叫老大老二了。

他的冷靜也影響了平一,平一還有心思回頂了一句,「我倆不是老大老二!」

張晉這時縮到了屋角,平一和恆二在他前面擋著。

張晉害怕地觀察著進來的那個少年,此少年身材雖然高大,但臉很稚嫩,年齡顯然不大。張晉想這刺客年紀不大,應該跟自己妹妹差不多。

即便知道對方年齡不大張晉也還是害怕,畢竟人家手裡拿著刀呢。

熊武文這時主動走上前去,站在了張晉他們的身前。張晉第一次覺得熊武文是這麼得高大魁梧,躲在他後面很有安全感。

只見熊武文活動了一下脖子后對那個少年說道:「你是刺客么?不過他們怎麼派少年人來?他們就派你一個人來嗎?你就是情報里所說的加印國派來的那批刺客嗎?你是來刺殺我的吧?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來?為什麼他們不多派幾個?就派一個人,這也太看不起我了。」

只見熊武文問了一大堆問題,竟把那刺客給問愣了,那少年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張晉聽完才知道這個人是要刺殺熊武文的刺客,原來熊武文早就知道有刺客要殺他。

張晉生氣地想道:「這熊武文,明知有刺客來刺殺他也不躲起來,老實呆在軍營里不行嗎?逛什麼青樓!殃及我這個池魚!今天真倒霉,以後要離熊武文這樣的人遠點。」

這時那少年想了一會,回答道:「什麼鄰國刺客?我不知道!不過我是來殺你的沒錯,嗯,總之你……那個……那個死到臨頭了!」少年剛開始很鎮定,但發現熊武文似乎比自己更鎮定時他有點緊張了,說話微微有點不連慣了。

張晉看到這少年現在的反應后心道:「這孩子肯定是第一次行刺。」

刺客的稚嫩也被熊武文看出來了,只見熊武文更放鬆了,他哈哈一笑,然後說道:「你說我死到臨頭了?這可真有趣呀,哈哈哈。」熊武文笑得很開心。

那年輕的刺客奇道:「你笑什麼?你馬上就要死了。這種事很無趣!」

那刺客閱歷尚淺,他以為別人看到有人要刺殺自己都會像張晉一樣,既緊張又害怕。他第一次看到熊武文這種人,熊武文面對刺殺既不緊張也不害怕,而且還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他不了解熊武文。熊武文這個樣子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不怕,熊武文藝高人膽大。

張晉的心也放鬆下來了,他想這個刺客年紀小,不光心智沒有成熟,也許他的本領也不怎麼樣。

那刺客少年見熊武文一臉笑嘻嘻的樣子,生氣地說道:「你笑什麼!」

只見熊武文想了想道:「曾經有個人告訴我笑一下可以多活十秒,所以我笑這半天應該能多活很久吧。」

張晉和平一恆二都了。

那少年一見所有的人都在嘲笑自己,顯然是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於是他那年輕稚嫩的臉就板了起來,天真的眼睛里充滿了殺氣。

看到對面現了殺機,張晉現在又感覺到了害怕,他又縮了縮身子。

熊武文卻一點都不怕,說完剛才那個笑話后他似乎覺得自己說的笑話很有趣,他自己哈哈地笑了好一陣,還向張晉說道:「喂,小張晉,我剛才那個笑話好不好笑?我笑了十聲,是不是應該多活一百秒。」

張晉現在很害怕,哪裡還有心情回話。

少年想打擊熊武文的氣焰,他說道:「你就一點不怕嗎?不要再裝了!」

只聽熊武文笑道:「裝出來?哈哈,太小看我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怕是什麼感覺了,我倒挺想體驗一下的。」

熊武文是真的不怕,他最近剛剛終結和鄰國之間的戰爭,雖然都是小國家之間的戰爭,但上陣也是要死人的。大量的鮮血和死亡讓熊武文早已經看淡了生死。

又聽熊武文說道:「少年人,我現在只希望你功夫一定要好一點,能夠多陪我玩一會。如果我沒打過癮你就被打倒了,那樣可不行,那會讓我難受死的。」

張晉和少年刺客聽完這番話都呆住了。

因為他們都不了解熊武文,熊武文他天性喜歡打架,喜歡見血,他因為這個才走上練武之路,所以他覺得能與陌生的刺客交手是件好事,說不準還會遇到高手,他為此正在興奮。

他又道:「對了,你自己來的么?你就沒有幫手嗎?要有幫手就讓他們一塊來吧,人多打起來熱鬧,我最喜歡了。」

張晉明白了,這熊武文不僅不怕,看樣子他還盼刺客的功夫能高一點,人數能多一點,似乎這樣才能過癮。

不過張晉不贊同熊武文這種不怕亂子大的心態,他心想:哪裡會有人去擔心刺客武功不高人數太少的?熊武文他腦子一定是壞了。

熊武文說完這些話,那刺客也愣了,他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懟熊武文這些話,他想了一會然後說道:「哼!殺你我一個就夠了,我的武功肯定比你高。」

只聽熊武文遺憾地說道:「原來你真的就一個人,真是可惜。」

熊武文又回頭看了一眼平一恆二,對他倆說道:「老大老二,你們不用這麼緊張。對了你們去找張紙,我連刺客的口供都問出來了,他就一個人。」

那少年刺客一驚,叫道:「你!」

張晉心想這熊武文並不笨,套話能力還是一流的。又想這刺客沒什麼經驗,竟然主動報出來就自己一個人。

那少年刺客也明白自己說漏嘴了,他生氣地瞪著熊武文。只覺得對面這個叫熊武文的人外表雖然粗豪,但卻意外的聰明。

這時那少年刺客想了想說道:「你那支曲子以後不準再吹奏了!」

只見熊武文奇道:「你憑什麼不讓我吹奏……」

那少年刺客瞪眼道:「因為這曲子是我們家的曲子,我不准你吹奏。」

熊武文道:「哦,原來是這樣,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

那少年刺客愣了,弱弱地問道:「你明白什麼了?」

熊武文道:「你肯定聽過一個笑話……」

那少年刺客喃喃地道:「笑話?我聽過嗎?」

熊武文道:「你聽過,肯定聽過。」

那年輕的刺客臉上露出迷惘之色,他不知道是什麼笑話,他甚至露出了詢問之意。

只見熊武文臉上的笑意更濃,連張晉也好奇了,不知道熊武文明白什麼了,那個笑話又是什麼。

只見熊武文笑著對少年刺客說道:「你要沒聽過的話我可以給你講。來孩子,你過來坐好,先來喝杯酒。對了,你帶錢了嗎?要帶錢的話我們就換點好酒,你看梅花酒怎麼樣?」

張晉明白了,熊武文是在騙那少年,他在逗他玩。

熊武文就像一隻貓,他不要一口就吃掉老鼠,他要盡情地享受這個過程。

也許是熊武文過於得意了,那年輕的刺客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叫道:「你住口!」

熊武文道:「看樣你不打算坐下喝酒了。」

那少年罵道:「我喝你個大頭鬼!」

熊武文笑了。

張晉佩服地看著熊武文,這熊武文手無寸鐵,但面對刺客的時候心態平穩,言笑晏晏。現在緊張的人反而是少年刺客了。

這刺客的師傅曾告訴過他,說高手過招主要是拼心態。

但是現在這個少年的心態卻快要被熊武文搞崩潰了。

他便不由自主地對熊武文說道:「請你不要再說話了!」

張晉一聽就明白這刺客家教應該挺好的,他一著急就把尋常說的禮貌用語給說出來了。

只見熊武文搖搖頭道:「請~我不要說話?那你憑什麼不讓我說話呀,就憑你手中的刀么?這可不夠,你手中那把刀還沒有贏過我呢。還有你這種不讓人說話的行為是不對的,不讓別人說話在書里被稱作『防民之口甚於防……』」

說了一半熊武文說不下去了,熊武文沒有什麼文化,只見他尷尬地看著張晉,說道:「皇帝成天說的來著,叫『防民之口甚於……』」

張晉嘆了口氣:「防川。」

熊武文道:「對對,『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麼長的句子我背不住,但是意思我懂,皇帝他親口給我解釋過了,意思就是說要是不讓老百姓說話,那後果會很嚴重的。」

熊武文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如何統治百姓的事,這些事跟刺客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但卻把張晉的心情給放鬆了,張晉見他大模大樣的戲弄刺客就忍不住想笑。

現在這刺客看起來很生氣。

熊武文又道:「對了,我說了這麼多話你卻一聲不吭,你肯定沒上過學,聽不懂這些吧。」

沒想到此時那刺客說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

熊武文聽后愣了,他先扭頭看向張晉。張晉向他點點頭,小聲道:「他背的對。」

張晉也沒想到這刺客居然很有文化,看樣刺客的文化水平要比熊武文高多了。

又聽熊武文小聲對張晉道:「那他背的話那是什麼意思,快給我解釋一下。」張晉瞪了一眼熊武文,心想大敵當前你怎麼還學習起來了?

那刺客也聽到熊武文說什麼了,他得意地對熊武文笑道:「看來你不懂,哈!你輸了。」

只見熊武文好像也承認自己輸了,他此時的氣焰就不那麼囂張了。

張晉心道:「這都什麼事啊?熊武文你到底在搞什麼?那刺客又在得意什麼?你們要比得是拳腳功夫,你們不是來比詩文的呀!這些習武的人怎麼回事!」

不是習武的人奇怪,而是張晉碰上了有點特殊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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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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