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雲出岫

春花未至夏思歸，

萬瓣粉櫻搶芳菲。

柳生新芽千條絲，

獨鎖芳心伴雲飛。

說到底，文化屬性強弱決定了人的腦子，不可否認。不然狼圖騰當年為啥子賣那麼火？還不是大多數人覺得自己是羊不是狼？

對面小姑娘第一次見我就沒給我好臉色，她眼睛里分明寫了一句話：生人勿近，老娘不是你能得到Hellokitty！

這都無所謂，我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能有什麼壞心思？我就是看她一個單身媽媽帶個孩子不容易。

小姑娘姓丑，名漂亮，特稀奇的姓。他兒子姓啥名啥我也沒問，就知道丑姑娘整天豆豆長豆豆短叫個不停。小豆豆四歲不到，正是狗都嫌棄的年紀，剛住到對面，就扔了一個玻璃瓶子到樓下。幸虧是遇到我了，若是別人還不得送小豆豆去找警察叔叔說道說道？

反正經過我的孜孜不倦，小豆豆成了我的座上賓，得空就向我這邊跑。我能有啥壞心思？還不是看小豆豆可憐，不想讓他再像我小時候，孤單成狗似的。

但丑姑娘就不這麼想，總感覺我對她有不良企圖，每次來找豆豆，眼神里都是戒備。

我嘆了一口氣。人一旦被錢制住，往往能出賣的就只剩自尊、自信和人格了，區別只是有的人能控制住底線、有的人控制不住。

小區單身的姑娘多了，我何必要惹一身騷？誰都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我還不至於給自己添麻煩。我就是可憐孩子。

誰活著都不容易……

眼看著五一將至，我照例坐在門外的躺椅上，喝著大碗油茶，自然是少不了麻花，悄咪咪的打量著街上的菇涼。

此時還是工作時間，菇涼並不算多。換成工作日的這個時段正好是早高峰，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無不來去匆匆，400車站牌下面肯定摩肩接踵，每輛公交車到來都會引起一陣小騷動。

我最喜歡靜靜的坐在一旁觀看，心裡默默的對她們進行性格側寫，等車一進站就能依著她的行動，驗證自己猜的對不對。

「您這是給自己選對象？」日子久了，丑菇涼對我的生活習慣大致已經了解，或者說根本想不明白。

她非常難以理解一個行將就木的老男人，要學歷沒學歷、要文憑沒文憑……要錢沒錢，憑啥敢坐在門口看著陌生的菇涼，指指點點？

剛開始丑姑娘以為我這是上了年紀，身體有毛病不能人道，所以才會去偷看大街上的菇涼過癮。可是觀察了幾次之後，丑姑娘自己就把這種推測否定了。她曾經直言不諱的問過我這個問題，畢竟她也是一個熱情洋溢的菇涼，我只說這是個人愛好，你趕緊去上班，豆豆交給我。

倒是小豆豆有一次問我是不是喜歡他的媽媽，我說了實話：人要為自己活！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作姦犯科，愛幹啥幹啥，但你不許瞎說，否則大耳刮子招呼。

「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