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ACE的入學考試（2）

「奶奶！！」

回到家的奈特一進門就撲到了奶奶的懷裡。

在離開奶奶之前，他還只是一個躊躇滿志想要幫助蘿茜得到魔法石的天真小孩，沒想到不過短短几天時間，再次回到奶奶身邊時奈特就已經經歷了與死神的擦肩而過和生離死別。

奈特不想讓奶奶替自己擔心，打算什麼也不說。但現在自己頭上還纏著繃帶、再加上又無緣無故消失了好幾天，奶奶肯定會奇怪的。

正想著要怎麼解釋時，奶奶輕輕拍著他的背：「怎麼了？難得雷伊那小子為了賠禮道歉邀請你去白色莊園住幾天，怎麼還帶著傷回來了？又被欺負了？？」

奈特猛地一抬頭：「做客？？」

「是啊，安德魯親自來告訴我的。你放心，我在他面前沒有直接說雷伊那小子的壞話，只旁敲側擊讓他多注意一下他兒子的言行，哼哼，看他下次還欺負你不。」

「……」

奈特沉默不語。

怪不得他住在白色莊園的這幾日里奶奶都不曾來看過他，原來是以為自己在白色莊園玩呢。

大概是安德魯叔叔不想讓奶奶擔心才撒了這樣的謊吧。不過這樣也好，他就不必去想著要怎麼瞞天過海了。

奈特用手背一下子抹掉眼淚笑著道：「沒什麼，我就是太想奶奶你了。」

奶奶捏了捏他的臉：「比起想我，你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

奈特愣了一下：「什麼事啊奶奶？」

奶奶見他一臉天真地望著自己不由得嘆了口氣。

「還有兩周就是ACE的入學考試了，你忘了嗎？」

「啊！」

「別忘了你姐姐可是一直期待著在ACE與你相見呢。這些是她親自為你挑選的習題冊，雖然我沒告訴她你平時都沒怎麼看過書，但最後幾天好歹也要衝刺一下吧。」

奈特望著桌上那一堆和山一樣高的練習冊不由得發出絕望的叫聲：「這麼多啊！」

「還有，訂的那些雜誌我都給你收好了，考試之前你就跟它們道別吧。來，現在就開始讀書吧。」

「啊啊啊！！！」

……

第二天早晨。

白色莊園里，雷伊還沒睡醒就被安德魯一把拎著丟進了閣樓。

「最後兩周的時間裡，就暫時將『玩』這個字從你的字典里剔除吧。」

說完，安德魯「砰」的一聲關上了閣樓的門。

他已經提前囑咐過莊園里的所有人，除了吃的喝的等一切生活必須品外，其他一切要求全部不予理睬。

雷伊穿著睡衣、頂著一頭向天沖的亂髮站在閣樓里，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這個奇奇怪怪的房間。

這裡面的床、書桌、椅子全是用書砌成，桌上檯燈的燈罩是用試卷裹成，被子被單是用草稿紙訂製，就連枕頭裡的枕芯都被換成了公式小紙條。

雷伊：「……」

這是……哪兒？

……

「滴答，滴答。」

書桌上缺了一隻耳朵的小貓鬧鐘已經指向半夜十二點了，蘿茜還在奮筆疾書。

「砰砰砰！」

莫塞利姨媽在外面大聲拍打著她的房門：「蘿茜！這麼晚了還開著燈做什麼！就你用電最多了！還不關燈！！」

蘿茜趕緊關燈保持安靜。

等聽到閣樓下傳來莫塞利夫婦震天的鼾聲，蘿茜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打開檯燈看書做題。

等第二天早上，當第一縷陽光從小圓窗射進來時蘿茜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在書桌前睡著了。

蘿茜伸了個懶腰，看了小貓鬧鐘一眼，才六點半。但她已經開始起身收拾書包準備出發去教堂了。

這天蘿茜比往常還要早地來到教堂後院等著。後院是卡納老師平時居住的地方。

「卡納老師。」

卡納老師剛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蘿茜就迎了上去。

「蘿茜，早啊。」

卡納老師沒想到這麼早會碰見蘿茜。

「老師早。」

蘿茜打完招呼開始認真地打量著眼前這位修女。明明已經看過很多次，今天卻像是第一次見。

卡納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乾笑了幾聲：「怎麼了蘿茜？」

「沒什麼。」蘿茜笑了笑。

「那老師先去打水洗漱了。」

卡納提上打水的木桶轉身向院子外的那口古井走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卡納，蘿茜露出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最後還是握緊了小拳頭叫住了她。

「老師，請您收我為徒吧！」

卡納當場愣住了。她詫異地轉過身去：「你說什麼？」

「我也想變得像老師一樣厲害！」

看到蘿茜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卡納有些尷尬地搔了搔下巴：「蘿茜，我只是一位普通的修女，根本不能教你什麼，你還是……」

「老師才不普通呢！而且……如果當時我能有老師一半厲害的話，也許貝兒奶奶她……」

說到這裡蘿茜有些不甘地咬住了下嘴唇。

貝兒奶奶倒下的樣子依舊曆歷在目。她每次一回想起就會想著要是自己再厲害一點點，是不是結果就會不同了？

卡納看出了蘿茜的心思，放下手裡的水桶走了過來。

「蘿茜，你還只是一個小孩子，不要急，你以後一定會變得比老師更厲害的。」

蘿茜眨了眨眼睛：「變得比老師還厲害？厲害到可以當上騎士嗎？」

卡納愣了一下：「你想當騎士？」

蘿茜這話讓她有些震驚。她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孩想要當騎士。

「嗯，我想和爸爸一樣成為一名騎士保護大家。」

「……」

卡納老師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地嘆了口氣：「是個了不起的夢想呢。不過蘿茜你要知道，目前為止還沒有女生能成為騎士的。」

蘿茜聽到這話有感到些意外：「沒有嗎？為什麼？」

「因為……」

卡納拖長了尾音卻遲遲沒有說出下一個字。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蘿茜。

騎士是榮耀，是身份，更是地位。他們可以開荒拓土，保衛家園，也可以戰勝邪惡和妖魔，是無數人的憧憬和夢想。然而遺憾的是，在這無數人中女人早已被排除在外，不管願不願意。

看到蘿茜還在仰著頭等著她的答案，卡納想了想：「因為……騎士是不能哭的。」

蘿茜卻看起來鬆了口氣。「這樣啊，還好我不喜歡哭。」

「蘿茜，」

卡納蹲下來平視著她的眼睛，語重心長道：「騎士這條路對於女孩子來說會很辛苦很辛苦的，而且有可能……」

蘿茜認真地想了想：「會比爸爸媽媽不在身邊的日子還辛苦嗎？」

卡納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不由得愣了一下：「應該……應該沒有吧。」

蘿茜笑了笑：「那我就不怕。」

「……」

卡納張了張嘴，本來想說的話不知不覺地全都咽了回去，最後只化作一個溫暖的微笑和一個簡短有力的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