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時間才是永恆唯一
第三百八十三章時間才是永恆唯一
山河書院上空，王富強不斷將一道道劫雷扔下，隨着每一道劫雷落下，就會有魔族強者在劫雷中化為飛灰。
還沒等所有劫雷落下，此次入侵書院的魔族強者就已經傷亡殆盡，就算有一些在劫雷中僥倖活了下來，也都傷勢嚴重，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
劫雷還在不斷凝聚，如同末日降臨一般，越往後，劫雷的力量就越強，帶着摧毀一切的氣勢，轟砸而下。
整個書院，每個人都見過渡劫，也都親身經歷過，可像王富強這種直接將劫雷當成攻擊手段，別說見過，簡直聞所未聞。
那些劫雷雖然兇猛，但在他手中，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完全做到了隨心所欲，隨着魔族強者被解決之後，王富強輕輕抬手，那些劫雷便瞬間消散，凝聚的雷雲也跟着消失，天地空明，晴空萬里。
人們看着王富強，只覺得這人好像真的主宰了一切一般。
就這時候，天際之上空間炸開，一道道黑影不斷出現，隨着這些黑影一起出現的，還有夫子和書院一些強者，王富強那幾個師兄師姐也在其中。
夫子出現之後，看了王富強一眼，笑着道：「看來你已經掌握了時間法則了。」
王富強點了點頭，準備開口，不過似乎覺得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便忍了下去。
他確實掌握了時間法則，不過又不能說是掌握，而是完全理解和領悟，不僅僅是時間法則，還有很多其他法則，這其中就包括空間法則。
這種情況很奇怪，連王富強自己都解釋不清楚，這種感悟不是他擁有了這些法則，而像是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凌駕於這些法則之上，他本身就代表了一切法則。
當然，這不是說王富強真的已經凌駕於一切之上，主宰了一切，而只是一個雛形，畢竟感悟是一回事，真正的實力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每次看到這位夫子，王富強心中都會有種莫名的芥蒂，總覺得他跟另一個自己，有着某種聯繫。
那些魔族強者的陣營中，站着一個面龐白凈的黑衣男子，此刻正盯着王富強。
老夫子笑着道：「事到如今，閣下難道覺得還有勝算？」
這人將目光從王富強身上離開，看着老夫子道：「本座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要打贏山河書院，這段時間，我魔族已足夠突破元泱界的防線了。」
他接着補充道：「當然，如果書院不會來，本座不介意滅掉書院。」
說完就要離開，而且書院這邊看起來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王富強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難道就讓這些傢伙堂而皇之的來，大搖大擺的走？
可書院是老夫子道的書院，他雖然也是書院弟子，但有先生在，有這麼多師兄在，書院還輪不到他說什麼。
那位魔族強者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重新看着王富強，笑着道：「真要全力一戰，你們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本尊的對手，只是你在，本座確實不敢出手，不是本座怕你，而是怕你背後那位，他耗費了數十萬年謀劃了這一切，自然不會允許它毀在本座手中。只是可惜了你，直到現在怕是都還不知道真相。」
說完淡然一笑，就此憑空消散。
王富強眉頭微皺，說不在意不可能，不過要說怎麼在意也沒必要，畢竟王富強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真相，也能猜出個大概，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消失。
消失有時候並不一定是死亡，或許比死亡還可怕，但對王富強來說，其實都一樣。
這些魔族強者離開后，老夫子看著書院眾弟子，開口道：「別忘了書院存在的意義。」
眾弟子朗聲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夫子點頭道：「這不是口號，而是要用生命守護的信念，今天我們守住了山河書院，但萬民卻處於水深火熱，只有人類文明得以傳承，書院才有存在的意義，所以去你們應該去的地方，做你們應該做的事情。」
所有書院弟子便陸續離開，連馮青山等人也不例外，只有王富強沒走，一來，在元泱界的戰場上，並沒有王富強的位置，二來，王富強有些疑惑想從夫子這裏得到答案。
等眾人都走了之後，王富強還沒開口，老夫子便先問道：「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
說着，示意王富強跟着他，一同向著書院後山走去。
王富強跟在他後面，先問道：「余秋雅沒事吧？」
老夫子點頭道：「跟東郭先生一起離開了，不會有危險，這次魔族也不是沖着她來的，現在她的情況，不論是魔族還是神族，都不會對她上心。」
王富強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沉默了下去。
書院後山，老夫子上了一個竹筏，王富強便跟着，同時拿起竹竿，主動撐船，好在他之前學過，不說有多熟練，至少不會弄錯方向。
老夫子問道：「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王富強搖了搖頭，說道：「只是不知道從何問起。」
老夫子微微一笑，「其實書院歷經無數時代依舊傳承不滅，主要原因便是守護你，知道你醒過來，現在，書院的任務也算是結束了。」
王富強一愣，問道：「先生其實知道另一個我存在？」
夫子點頭道：「其實剛知道沒多久，就跟剛知道山河書院最初的創始人便是他。」
他看着王富強，笑着道：「或者說是你。」
王富強搖頭道：「他是他，我是我，不一樣。」
老夫子一愣，點頭道：「只要是為了人類，是為了天下眾生，誰都一樣。」
王富強沒有發表自己的見解，而是笑着道：「到沒看出來，當初的我，還是個心繫天下蒼生的人。」
老夫子看着王富強道：「其實現在的你也是，只是你對自己並沒有清晰的認識罷了。」
王富強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這時候竹筏已經靠岸，夫子上岸之後說道：「其實你們之間，我更希望你能留下，畢竟……你也算是我的弟子嘛。」
王富強有些愕然，然後說道：「多謝先生。」
夫子笑着道：「謝倒不用，你得努力才行，其實到了這個境界，修為高低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法則之力的理解，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一直都是最強法則，所以你不見得會輸，既然學了劍，就得有劍的不屈不撓，不到最後一刻，不可輕言放棄。」
王富強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本來想將自己現在的情況說出來，可又覺得不妥，所以改口道：「怎樣才能更好的掌握法則之力。」
老夫子停下腳步，幽幽道：「若是空間法則，可以試着神遊太虛，看看不同空間的不同規則，可時間法則……」
老夫子搖了搖頭，說道：「時間法則出現的太少，也是我最難領悟的法則，否則也不會數十萬年才造就了一個你。世人修行，無非是追求長生，不死不滅，卻不知道不死不滅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不死容易，不滅卻難。」
王富強問道：「那我是不是算是達到了不死不滅？確切的說是另一個我。」
老夫子搖頭道：「還不是，至少目前為止不是，在很多人眼中，甚至在神明眼中，那個你已經是超越身死的存在，可在歲月長河中，依舊只是短暫一瞬，時間如流水，或許緩慢，但不會停留，不會倒退，它一直往前，沒有盡頭……」
他又看着王富強，接着道：「或許等你真正掌握了時間真意，才能做出解釋。」
王富強搖頭道：「若真是如此，恐怕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做到，真正永恆的，只有時間本身，天地萬物，皆有始有終，因為有了起點，便註定了終點，而時間是沒有起點的，我們所認知的起點，只是我們所認知的時間段，而非時間本身的起點。」
夫子點頭道：「大道無窮，這是修行的意義。」
說完他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問道：「就如這個圓，沒有真正的起點，也沒有真正的終點，但我們依舊能將它看見，時間或許亦是。」
王富強一愣，陷入思索。
夫子笑着道：「周而復始，時間或許不會倒流，但並非沒有規律可尋，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有黑白，有四季，有時代更迭……」
王富強點頭道：「學生大概明白了。」
夫子點頭道：「如此甚好。雖然我不知道時間是什麼，但你既然明白，總算我這個先生沒讓你白叫。」
王富強笑着道：「以前我覺得穿梭時空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現在才明白，這是真實可行的，時間確實不能倒流，但在時間長河裏，任何事件事物早已註定，要做的只是再次回到過去，提前到達未來，只是無法做出改變罷了。」
夫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在思索。
王富強接着問道：「只是弟子不明白，不同空間，是不是也有不同的時間？」
夫子搖頭道：「空間可以相連，就證明時間一致，也就是唯一。」
王富強點頭道：「是這個道理。」
他接着笑道：「或許，我真可以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