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生水起 第59章 喜慶婚宴

第二卷 風生水起 第59章 喜慶婚宴

林古溪看罷,微微有些吃驚,這封信的字裡行間竟然透漏出慈父心腸,原本以為林沐風是個不顧女兒死活的父親呢!

「原來他還關心我……」林古溪自言自語道。

周宇恆嘆道:「宰相大人也是父親,哪怕有時需要平衡家族利益,但終究也是舐犢情深的。」

林古溪收起了信,說道:「他說讓我別回燕京了,不安全,這是什麼意思呢?」

周宇恆搖了搖頭:「宰相大人心思縝密,但他定不會害你,你還是早些返回南楚吧。」

林古溪有些遲疑:「剛回來就走嗎?我好歹也得歇幾天。」

周宇恆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麼危險的信號,只得由她去了。

燕京城北,中山王府。

整個中山王府都熱鬧非凡,張燈結綵,大擺筵席三天,這第一天請的客人自然是頭等重要的,皇親國戚,天朝貴胄,集聚一堂,可是周宇恆卻出乎意料的收到了第一天的請柬,雖然是末等席位,他幾乎看不到燕澈和新娘子,可是這也是上上光榮的事情。

燕澈在眾人的簇擁下,一杯一杯地往下灌酒,他的耳邊環繞著大家的祝福聲,早生貴子啦,白頭偕老啦……他笑著一一回應,不勝欣喜的樣子,燕漓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不時地為他擋去一些酒。

喝得越多,燕澈的頭越疼,心也越疼,為什麼這不是他和她的喜宴呢?燕澈他夾了口菜放進嘴裡,壓一壓上涌的酒氣,菜的味道很好,他笑了起來,味道當然很好,彩禮的顏鹽還是她從費盡心思楚國販回來的呢。

燕澈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他站起身來,有些微醺,對著大家說道:「諸位,今天的宴席如此豐盛,菜肴如此可口,周老闆功不可沒啊,」說著,他指向了末席的周宇恆,接著說道:「是他不遠萬里將海鹽從楚國帶了回來,我們應該敬他一杯!」

眾賓客微微有些發愣,這是赤裸裸的植入廣告啊,但是眾人都迅速地反應過來了,舉起了酒杯,說起了奉承之詞:「怪不得菜肴如此美味!」「周老闆真是年輕有為!」……搞得周宇恆一時間都有些慌亂,應接不暇。

更有甚者,在席間直接就向周宇恆詢問購鹽一事,還有人連定金都付了。

看著這幅熱鬧的場面,燕澈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揚,是的,鹽是她販的,那麼他就要為她打開銷路!

燕漓的眉頭卻微微皺起,他附在燕澈的耳邊輕聲說:「七哥,你喝多了,你這樣張揚地幫她,說不定會給她帶來麻煩的。」

燕澈的眉頭微蹙,小聲而堅定的說:「不會的,如果有任何麻煩,我都會為她解決掉的!」對她,他總是心存愧疚的,也是心存愛意的,如果註定不能和她長相廝守,就默默地守候她,希望她過得更好吧。

皇宮之中,燕皇默默地聽完來人的彙報,久久不語,林若水這個小女子不簡單啊,有才華,有能力,有魄力,還有能如此的魅力,小七這個平淡如水的孩子,一向少年老成,從來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竟然會為她起了波瀾,皇者的心是不可以有感情的,小七,他要擔當重任,兒女情長的事情就不要再有了。

燕皇咳了兩聲,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為小七掃清皇權之路上所有的障礙,當然也包括她林若水。

大殿之內燭火幽暗,更顯得燕皇的臉色陰鬱,眼神凜冽陰寒,讓人不寒而慄。

月上中天,燕澈終於送走了滿席賓客,極不情願的去了卧室。那裡還有一個女人需要他去應付,即便他滿心的不願意,也必須展現他溫柔體貼好丈夫的一面。

演戲是燕澈每天的必修課,對著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身份。對燕皇他是精明能幹的皇子,對下屬他是能力卓越的領導,對朝臣他是謙恭有禮的王爺,對妻子他自然得是一個好丈夫才行。

這位川蜀公主,有著一個好聽的名字,叫菱悅,菱角之香,取悅君心。

此刻的她靜靜坐在床邊,蓋著大紅蓋頭,期待著她的如意郎君,心中如小鹿亂撞,充滿著美好憧憬。

月亮在天上靜靜的看著人間的一切,芸芸眾生,所求所願,又有幾人可以得償所願呢?

第二天一早,燕澈早早起身,他並沒有看身邊的女人一眼就出了門。

隨著燕澈的離開,床上的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其實早就醒了,可是她不敢起身,怕吵醒了他,菱悅縮了縮脖子,蜷縮在被子里,臉上傻傻的笑著,昨夜他似乎很溫柔呢,他就是她的良人吧!從古至今,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是傻子,毫無智商可言。

燕澈的頭有些疼,昨晚確實有些放縱自己,喝的太多了,他仔細回憶著昨晚的情形,應該沒有什麼失態的地方吧。

突然,燕澈記起在宴會的最後,他曾經大力推舉海鹽的舉動,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昨天的席間,必然有皇帝的眼線和勢力,沒有什麼能瞞過皇帝的眼睛。

而他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父皇,又怎麼會允許自己的繼承人這般心中放不下一個女人,本來皇帝就是視若水為他的軟肋,而王者是不可以有軟肋的!

燕澈一邊想,一邊疾步向外走去,正與走進書房的燕漓撞了個滿懷,燕漓奇道:「七哥,你這急匆匆是要做什麼?」

燕澈眉頭緊鎖:「昨天我的確失言了,也許若水會有危險。」

燕漓畢竟年輕,並沒有想得那樣嚴重,說道:「可若水已經離開你了,父皇不至於下死手吧?」

燕澈苦笑:「我還不了解他!皇權高於一切,別說是若水,就是骨肉至親也沒什麼捨不得的,前太子就是個例子。」

燕漓失聲道:「那如何是好?我們還不足以和父皇抗衡啊。」

燕澈略一思索,說:「你去見見若水吧,她未必肯見我,你向她說明利害關係,讓她先回楚國吧。畢竟父皇的勢力在楚國要差一些,我要進宮一趟。」

燕漓答應著剛想轉身離去,突然想起什麼回頭道:「七哥,你進宮做什麼?父皇病重,你不會……」

燕漓打斷他:「你想哪去了!」他冷笑道:「弒君殺父嗎?我還沒有那般喪心病狂!」

燕漓鬆了口氣:「那就好,那畢竟是我們的父親,七哥,有些事做不得。」說罷,起身去了周府。

燕澈靠在椅子上,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父親?沒有這個父親,我的母親也不會在那個冰冷的皇宮中早早死去,他又何時像一個父親了?

只不過現在自己羽翼未豐,不是動手的好時候,但是如果真的威脅到若水的生命,他倒是也不介意魚死網破。他慢慢鬆開了握緊的拳頭,希望若水可以好好的回到楚國,安安全全的,這樣也就不必打亂他原本的計劃了。

燕澈還是進了皇宮,他得先去安撫一下皇帝,如果皇帝真的老了,心也軟了,能化干戈為玉帛是最好的了。

皇宮裡的風不大,風都被四面高聳的圍牆擋住了,也沒有什麼積雪,早就被剷除了,可是還是那麼冷,冷到骨頭裡,燕澈疾步快行,來到了皇帝的寢宮。

燕皇的身體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已經三日沒有早朝了,此刻的他,卧在榻上,就是一個久病纏身的老人,只有時不時露出凜冽的眼神,才能看出他不是一位普通的老人,而是一個作用皇權富貴的至尊。

未等燕澈說話,燕皇冷冷的開口:「澈兒,你的來意我清楚了,只是你昨天在宴席間的衝動是錯誤,今日來求我也是錯誤。」

燕澈目光堅毅,毫不畏縮:「父皇,我無力左右您的思想,只是您也無力左右我的。」

「哦?」燕皇的目光里充滿了意味深長:「你還是第一次和我這樣說話。」

燕澈的聲音也清冷了起來:「不錯,我只是想說每個人都有不想放手的東西,我也有。」

燕皇笑著說:「你不放手這個女人,你拿什麼保護她?」

燕澈沉聲說道:「權利。」

燕皇笑了:「可是現在權利在我手上。」

燕澈也笑了起來,毫不退縮:「所以此刻我才站在這裡求您。」

燕皇看了他好久,目光漸漸有些柔和:「我只能答應你,再考慮一下。」

燕澈點頭道:「多謝父皇。」

出了寢殿,燕澈感覺自己的脊樑的都快被汗濕透了,他兵行險招,向皇帝展示了若水帶給他的皇者風範,一點點的不敬算什麼。

皇帝那個老奸巨猾的狐狸根本也不會在乎的,他在乎的是他的繼承人,是否有那種可以撐得起天下的霸氣,之前的燕澈一直是城府夠深,霸氣不足,現在燕澈展示出來了,他有無所畏懼的精神和不退縮的勇氣,有掌控天下的慾望和風範,是那個叫若水的女人激發出來的,這就夠了。

皇帝可以一時放下他的殺機,但是反覆無常也是他的個性,趁這個機會,若水要趕緊回到楚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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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古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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