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失了分寸
第一百四十二章失了分寸
青黛來到於錢的師門處,他正和其他師兄們一起訓練。
汗水將衣服都濕透,他揮汗如雨。
臉上幸福滿足的笑著。
青黛無聲無息的站在屋頂上,她的臉色柔和了一些。
她轉身消失在原地。
和甄永一起進門的一批弟子都和從前差不多。
萬瑤,庄兮雅幾人都跟在青黛的身後。
他們漸漸明白了。
甄永是被針對了。
青黛再次來到甄永居住的院牆上。
地上柴火已經清理乾淨。
廚房煙囪炊煙裊裊升起。
青黛第一個直接從院牆上落下去。
站在院里,其他人復古炮製。
旁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他們出現,驚訝得忘記了行禮。
青黛從弟子的身邊走過去,徑直進了廚房。
正在添柴火的甄永,蹲在地上。
猛然抬頭看見了青黛他們行人。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用衣袖胡亂的抹了把臉,「代掌門,您,您怎麼都來了。」
鍋里水燒開了,鍋蓋周圍冒著一圈蒸汽。
青黛看了眼四周,輕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師傅呢?」
「師傅他有事出遠門了。」甄永飛快的回答。
他低著頭,心裡五味雜陳。
「你師傅什麼時候回來?」青黛又問了一句。
甄永搖搖頭。
高大的個子顯得手足無措。
廚房門口圍滿了人,他們伸長脖子看著裡面。
青黛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確認他們之中只認識甄永一個人。
那些才是外門弟子,也就是雜役弟子。
甄永就是干著他們的活。
之前並不知道有外門弟子的存在。
那些資質差,或者達不到入門資格的弟子。
他們在這裡待上幾年,或許有進入門派的機會。
廚房裡氤氳的水汽,提醒甄永水燒開了。
他一咬牙,對青黛說了聲抱歉。
將空水桶都放在灶台邊,將燒開的熱水都舀出來。
在鍋里重新注入涼水。
他的心裡如果這涼水拔涼拔涼的。
代掌門給了他入門的機會。
他狼狽的樣子被看到了。
辜負了代掌門的期望。
給她丟臉了,也把自己的臉丟光了。
甄永低著頭,不想讓人看見他眼中的淚花。
青黛看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
門口圍觀的外門弟子飛快的讓開,站在路兩邊。
萬瑤,庄兮雅,魏晶,無夢四人跟在她的身後。
五個人走出去的時候,人群中的一人鬆了口氣。
他趁著其他人不注意,一下溜出去,往一個山頭上跑。
青黛在書房找到秋掌門。
「甄永的師傅出門去了嗎?」青黛一開口就直接問了出來。
秋掌門點點頭,「他家中小輩出了點事,回去前向我報備過了。」
「哦!」青黛應了一聲。
她看向師傅,「師傅知道這件事嗎?」
秋掌門輕笑一聲,「為師清楚只是這件事與你牽扯頗深,還是交由你親自處理。」
多餘的話秋掌門一句都沒有再說。
她微笑的看著青黛。
眼裡的期許,鼓勵,讓青黛忍不住點點頭。
她走出去的時候,心裡依舊覺得暖暖的。
萬瑤看到她出來,急忙上前問道:「小師妹怎麼辦?」
青黛想了想,「師傅說交給我處理,首先要查清楚原因。」
方才師傅說的話在心裡一遍遍的回想。
和她牽扯上了。
她能想到的就是第一小組,其他人。
搖搖頭,推翻了這個猜測。
難道是和長公主有關。
是了。
長公主是皇族,難道是和北黎皇家有牽扯。
第一個想起的就是那個五皇子。
正不是省油的傢伙。
推下水的仇,她都給忘記了。
非得來作死。
萬瑤和無夢他們動用弟子,師兄師姐們的關係,很快查清楚了來龍去脈。
五個人圍坐在靈秀峰石桌旁。
查出甄永被甄石英連累。
甄石英得罪了一個弟子,他名門世家之後。
在弟子中拉幫結派,打壓不願意與他為伍之人,連同家眷,親族。
只敢對付入門不久的弟子。
消息才沒有傳開。
之所以和青黛有牽扯。
是因為這個弟子是北黎太后的本家。
父親,兄弟都是朝中重臣。
那個弟子用他們親人要挾。
一些被針對的人,顧忌族人親眷隱忍不發。
默默忍受刁難。
甄石英疲於應付那個弟子一夥的找茬。
根本不知道甄永被他連累了。
萬瑤已經摩拳擦掌想要出手。
「呵呵,當臨山派是他自己家裡,橫行霸道,本師姐要好好教訓他。」
魏晶,無夢等人沒有家族的力量。
什麼太后本家在他們眼裡無足輕重。
都想要替青黛教訓那個弟子。
畢竟青黛的身份動起手來有些尷尬。
青黛想起了長公主,要是對付太后,想必她非常樂意。
看來要回一趟長公主府。
她獨自一人回到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看到突然出現的女兒欣喜萬分。
她拉著青黛的手,上上下下看來一遍。
長出一口氣,「娘,看到你就放心了。」
「娘,女兒大了,不用你擔心,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好。」
仔細看長公主的臉圓潤了。
臉上氣色非常好,看起來年輕了不少。
眼角的皺紋的也淡了,就快要看不出來。
看來娘過得很好。
青黛從儲物袋拿著一個個包裹。
桌上上擺滿了,長公主急忙制止,「夠了,夠了,你每次託人送回來的靈米都吃不完。」
「娘,這些是木香給你帶的特產,她自己做的乾果。」
「難為她費心。」
「木香說,她現在還不能下山,等下山歷練就回來看娘。」
「好啊好啊!看到你們兩個都過得好,為娘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長公主一下一下拍著青黛的手,微笑的嘴角都沒有落下過。
青黛將這次回來的目的和長公主說了。
長公主一聽,太后勢力已經插手宗門。
新仇舊恨一下子湧上來了。
「青兒,這件事就交給娘去辦,你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娘現在就進宮去。」
長公主進宮提醒陛下和五皇子太後手伸太長。
原本母慈子孝的畫風一下子變了。
太后本家一下子緊張起來。
陛下的原話:「後宮一直沒有皇后,倒是讓太后,執掌後宮多年。漸漸失了分寸。」
「這鳳印也該換個人執掌。」
最有希望接手鳳印的五皇子母妃,忽然與太后反目。
整個後宮雞飛狗跳。
朝堂上動蕩不安,太后的兄弟陳國公。
被群起攻擊。
縱然之前如何威風,只要失去了陛下的信任。
便無翻身之日。
雪中送炭的沒有,痛打落水狗的多得是。
之前和陳國公府有恩怨的,趁著這次發難。
陳國公急得焦頭爛額,他獻出大把錢財只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他砸爛了一張桌子,給幺兒送出去了一封信。
臨山派一處房間里。
陳國公之子和幾人坐在桌前,喝酒吃菜。
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酒杯喝得不過癮,端起酒壺對著嘴灌。
忽然,一個紙鶴飛進了房間。
陳國公之子,一下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
坐正了身體,他雙手接過紙鶴。
陳國公的聲音從紙鶴中發出:「你個不孝子,是老子對你不夠好,你要我國公府完蛋,你個孽畜!到底做了什麼?」
他是家中幺兒,向來是全家的寶貝,陳國公何時對他大聲說過話。
陳國公之子的臉一下子白了,他腦中一直在迴響幾個字。
國公府完蛋了,他的依仗就是陳國公府。
紙鶴轟的一聲燒成了灰燼。
屋裡的人一下子跑得乾乾淨淨。
只剩下陳國公之子一人。
他雙腿抖個不停。
「師傅,對找師傅。」
他飛快的跑出房間,腿撞在凳子上都不管。
一瘸一拐的朝著黑暗中跑去。
耳邊是他吭哧吭哧的喘氣聲,胸口像要炸開一樣。
他用力拍著一扇緊閉的木門,「師傅,開門,師傅救救我!」
師傅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心裡慌個不停,整個人都在發抖。
木門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大聲叫嚷的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住在這周圍的弟子披著衣裳,手中拎著燈籠朝他走了過來。
「什麼人在哪裡?」一聲厲喝讓拍門的人嚇了一跳。
陳國公之子回頭頭,看著燈籠的方向,小聲的嘀咕,「我,我找我師傅。」
「你師傅是誰?跑到這裡找什麼師傅。這裡沒有人住。」
「放屁,我師傅分明住在這裡。」
「你說什麼?」拿著燈籠的人抬腿踹了過去。
嚇呆了陳國公之子,被人拎著后領提起來。
逃過了一劫。
木門上破了一個洞。
他瑟縮一下,這要是踢在他身上。
下意識的躲到了那個出手救他的人身後。
「我要找我師傅,他就住在這裡。」
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弟子拿著燈籠差點懟到陳國公臉上。
「陳十四,你發什麼瘋,這裡早就荒廢了,哪有人住?」
「他的師傅,不是吳師伯嗎?腦子壞掉了。」
陳十四氣得牙痒痒的,但是不敢再開口。
剛才的驚嚇還沒有緩過來。
遠處五個人拎著燈籠朝他們走來。
青黛走在最前面,她剛剛回來不久。
還沒有躺下,就聽見有人稟告陳十四陳國公之子鬧事。
她手中的燈籠在木門上方照亮。
上面倉庫兩個字,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雖然久經風霜,上面的字跡頑強的保留了下來。
其實這裡是放雜物的地方。
陳十四不敢置信的揚著脖子,獃獃看著牌匾上的字。
他每月初一十五夜裡都過來。
夜深人靜的時候過來,自然沒有注意過牌匾上的字。
師傅教他練功。
送給他各種寶貝。
周圍的弟子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瘋子。
鄙夷,厭惡的眼神讓他憤怒。
急於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陳十四急切的從懷裡掏出師傅給的紙鶴,能千里傳音。
看到紙鶴的那一刻,他鬆了一口氣。
只要在所有人面前,展示紙鶴的妙用。
他們就會相信他。
手中的紙鶴忽然化成了火。
灼熱的溫度,讓他忍不住扔掉了手裡的紙鶴。
紙鶴眨眼間燒成了灰燼。
地上還有一點黑灰,證明紙鶴真實的存在過。
他這時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焦急的解釋:「這,我說的都是真的,有一個人教我。都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