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無限前程卻噁心

爾後，周小姐時不時來玩一個晚上，大方地給齊益民校長買身昂貴的衣服，給小嬋買身時髦的衣裳，這讓小嬋喜出望外也愧不敢當。周小姐覺察到齊益民校長跟小嬋雖住在一起，但一直是像兄妹一樣分房而睡，讓她放心不死心。

她們像兩條螞蝗一樣時不時噬齊益民校長一下讓他哭笑不得。有時齊益民校長想，乾脆當一個大流氓算了，誰跟我睡就讓她來，誰叫她主動送上來的。兩個來就兩個來，做人難，就做一個風流鬼。

但他做不到！

做不到，兩個美麗的女人就更無忌憚。

齊益民校長真想躲避這個世界！

假期的校園比平時寂靜多了，沒有學生的書聲，沒有學生的掀鬧。寂靜的氛圍中，卻起了幾次消煙。先是方師母跟萬太太幹了一仗，從中午一直對罵到黃昏，沒有一個人勸架，直到喉嚨嘶啞不得不偃旗息鼓。

八月的天氣悶熱得讓所有的人只想脫得精光來消暑。在這燥熱的氣溫下，所有的人都有一種激情，小嬋和周小姐就有這種激情，她們整天圍著齊益民校長轉，誰也不放心對方。

還有一些人需要發泄火氣。方校長和萬書記就要想方設法發泄這種火氣。兩人在寂靜的校園內猛幹了一仗，最後來個四人大合唱，做為這個假期的一個休止符。

這躁熱的天氣中，齊老太也急切了，不斷地催齊益民校長回去，一回去就是勸他和小嬋搞一個訂婚儀式，她反覆說，有了這個儀式，你們在一起工作生活，沒人說長道短，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工作。

齊益民校長好醜不說。

大嫂華主任知道了老太太的意圖，也勸他早一點跟小嬋成家，說是這丫頭是難得的好姑娘。

逼急了，齊益民校長冷冷地說：「媽，我還年青，還想過幾年獨身生活。這事以後再說。」然後找個借口逃了。

回到學校，小嬋和曉倩像兩條很韌性的螞蝗纏綿著他。他雖然喜歡她們，她們卻是都要做他的情人，做他的妻子。可他不能同時娶她們。

他只能笑臉對待她們。三人過著笑呵呵的生活，他知道笑呵呵的生活下潛伏著洶湧暗流，遲早火山要噴發出來。

再過一周，就是新的學期。齊益民校長想，這個學期會糟得很。校長和書記成了仇人，領導集團如此不和諧，這所名校已處在風雨漂搖中。

齊益民校長為新學期擔憂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方校長調到縣教委當副局長，萬書記坐上了縣宣傳部副部長的寶座。三中原來的副校長轉正成了校長。新調來一位書記，而齊益民校長由負責原來初中部的副校長乘火箭般升上了三中的副校長。

「這算什麼呀，把一所好好的學校鬧了個天翻地覆，卻是升的升發的發……這，這？難道真的鬥爭長才幹？」齊益民校長百思不得其解。

「我怎麼當上了副校長？我有何德何能？我根本不想當什麼校長，更沒有去活動。是什麼力量在支撐著，莫名其妙地抬起來呢？難道這真是一個神主宰的世界嗎？」齊益民校長對自己的升遷更是莫名其妙。

三天後，齊老太和大嫂華主任都要他回去吃一餐飯。

桌上的菜比過年還豐盛，每個人笑容可掬。

齊益民校長又多了一個迷團：「今天怎麼啦？」

飯後，齊老太把齊益民校長拉到裡間，老臉都笑出了一朵桃花，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益民，你大哥調到市裡當副書記了，過幾天去上班。你也當上了三中的副校長，這都是祖上積的德，我們家興旺發達了。」

齊老太走近一步拉著齊益民校長的手說：「益民，你跟嬋丫頭的婚事訂了，我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媽，不用您操心，您也甭急。」齊益民校長搪塞，心裡卻在想，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益民，難道你真的不喜歡小嬋？人家卻是對你情深意濃。再說，益民，你想想看，到哪還能找到比嬋丫頭更好的，人家有知識又漂亮，對你有很深的情感，對我很孝順。」

「媽，我沒說小嬋不好。」

「那為何不允？人還不是那麼一回事，結婚成家，生兒育女過一輩子。」

「媽。」齊益民校長無話可說，他的苦衷無法向他母親說。

「益民，你聽媽一句話，這事就這麼定了，『十一』來個簡單的訂婚儀式。」

「媽，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有很多事沒想清楚。」說罷不顧母親的阻攔跑回了學校。

小嬋興沖沖地準備新學期的工作了。

齊益民校長獃獃地坐在那兒想心事，小嬋來逗他，他乾脆把房門關了。弄得小嬋嘟著嘴去另一間房看她的書。

「怎麼會這樣呢？」齊益民校長想，「跟書上學的完全背道而馳！不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得來能長久嗎？」

他又想，「如果不是大哥回縣裡當副書記，能調到三中？還不是在貧窮落後的西山中學當可憐的老師？如果不是大哥成了教委的頂頭上司，能莫名其妙當上三中初中部的副校長嗎？現在不用吹灰之力，出人意外地升了學校副校長，那可是一樣的原因！」想到這裡，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行嗎？別人讓你當副校長，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的某某。」

齊益民校長心裡有一條蛆在拱動，有一條蟲在翻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