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說着好意思，我聽着都不好意思
池飛的任務已經完成，也不想看她繼續作妖，當下準備告辭：「舒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等等。」舒燃燃瞬間回神活了過來，急促地叫住了他。
池飛本着一個特助的敬業精神，禮貌地說：「舒小姐，有事你請說，我會向凌總轉達的。」
舒燃燃伸手使勁掐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生生感到了疼痛。
看來，這不是在做夢。
她自認倒霉地吸著氣，愁眉苦臉地開口：「池先生，你請坐。有幾件事情，我想要向你請教一下。」
「請教不敢當，你問吧，我不坐了。」池飛完全鬧不懂她是要幹嘛，職業化地笑了笑。
舒燃燃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那道礙眼的疤痕，直言了當地問：「我為什麼要自殺？」
汗，池飛揉揉下巴，斟酌著字句說：「舒小姐，自殺只是傳言。我剛才說了，那也可能是個意外。」
「哎呀，你不用跟我打馬虎眼了。」舒燃燃心裏急到不行，鼓了鼓腮幫子，一臉英勇無畏地催促他：「我知道，我肯定是自殺過，只是那些細節想不起來了。你就把實情告訴我吧，沒關係的，我現在已經涅槃重生，什麼都能經受得住。」
池飛審視地打量了她一番，用一副懷疑的姿態問：「那件事，你真記不起來了？」
「對，我什麼都忘了。」舒燃燃連連點着頭，說得相當直白坦率：「按我的性格，我是不會自殺的。池飛，我跟你交個底吧。我這人特別怕疼，就算自殺，我也會選個稍微溫和舒服點的方式，割腕多疼啊……」
她連先生都不喊了，就這樣自主自發地對他直呼其名了。
好像他們兩人，已經有多熟悉了一樣。
偏偏她的這副模樣，又顯得十分自然而然，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裝的。
池飛稍許默了默，決定給她下一劑猛葯算了：「舒小姐，我簡單點跟你講吧。在兩周前，你和我們墨言少爺睡到一起了，而且你還拍了視頻，拿着視頻揚言讓墨言少爺娶你。可是墨言少爺是多清高驕傲的人啊，別說他對你沒有一丁點那個意思。就是有意思，你用這種手段要挾他，他也不會就範的，只會更反感你。你逼婚不成，就割腕自殺了。不過，你在自殺前，又專門給凌總打了個電話，凌總趕去救了你。所以，大家都說，你不是真的想死，自殺其實也是逼婚的手段之一。為了嫁到凌家，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舒燃燃越聽，那兩道柳芽兒般的秀眉皺得越緊。
心間一驚一乍波瀾起伏，感到特別驚悚難言，完全難以置信。
這會兒，她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池飛：「我竟然，做過那麼不要臉的事？跟男人睡了，還拍視頻？還逼婚？還自殺？」
「……」池飛無語，在心底默默回答她：對，您還知道那樣是不要臉啊？
「好了，不糾結這個，我們先聊重點。」舒燃燃像個領導幹部那樣擺了擺手，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你說的那清高驕傲的墨言少爺是誰？和你們凌總又是什麼關係？我看他們的感情很不一般，為了他，凌總都差點讓我以死謝罪了。難道，他倆才是一對真愛？」
暈，這就是你關注的重點？
池飛再度無語，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着她：「凌總和墨言少爺是親兄弟，你說感情好不好？」
原來如此，舒燃燃並不覺得問得有什麼不對，繼續順着自己的思路追問：「那你告訴我，凌墨言長什麼樣？帥不帥？達到男神的級別沒有？值得我主動跟他睡，還冒死逼婚么？」
池飛覺得這女孩，可能真是腦子不正常了。
他沒好氣地說：「墨言少爺當然是男神級別，他和凌總，各有千秋，都不是簡單用一個帥字能形容的。凌總是商業奇才，運籌帷幄殺伐決斷，縱橫商場從無敗績。墨言少爺是醫學天才，國內最年輕有為的腦外科專家。如果不是你鬧出的這樁事，墨言少爺就會代表醫學界參加新一屆國際傑出青年的評選。現在你弄的，墨言少爺自己提出退出評選了。」
啊，她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狀態下，睡了一個大有前途的年輕醫學專家？
還破壞了人家揚名國際，為國增光一項重要榮譽的獲得機會？
這可真是，太罪過了！
也難怪，剛才那個凌總會那麼生氣……
舒燃燃默默在心底反省著自己，底氣不足地說：「池飛，你說的這些，會不會弄錯了？你看，我下個月才滿十八歲，還沒有成年。怎麼會去和男人睡覺還拍視頻呢……」
「舒小姐，你已經二十一歲了。」池飛實實在在地提醒她，真有點恨鐵不成鋼：「千萬別再說你沒成年了行么？你說着好意思，我聽着都不好意思。」
哦，對，現在是2018年。
理論上來說，她都二十一歲了。
天哪，她怎麼會這麼悲催倒霉？
還沒好好享受到十八歲的花樣年華，就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個奔三的老女人……
「抱歉，我又忘了我二十一了。」舒燃燃認命地撩了撩自己凌亂的長發，依然想要努力辯解：「池飛，我聽你說的，你們墨言少爺就像那天上璀璨晶瑩的白月光一樣，屬於可望而不可即的高端人物。我這樣的普通妹子，就算有那個心去睡他，也沒機會啊。」
「事發當天，墨言少爺去陵海大學做報告。回酒店休息時，你冒充服務員進了他的房間，灌醉了他。反正，第二天，你就拿着視頻去找凌總了。」說到這裏，池飛難免氣憤，近乎鄙夷地強調：「舒小姐，我說得夠清楚了吧？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舒燃燃顧不上計較他的態度，滿臉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顯得既驚愕又無辜：「我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冒充服務員進他的房間，還灌醉了他？池飛，我真的覺得，你說的這個人不是我，而是另一個膽大包天又色迷心竅的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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