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有趣
「十倍？那我還真成股神啦！」
周長生笑着說道。
「你得抽給我兩成傭金，我要不是帶着張明誠過來，你那臭手，這點錢早讓你賠光了，還股神？」
何鴻升爽朗大笑后，擠兌老戰友。
「你比我也沒好到哪裏去吧……」
兩位老人見又開始鬥嘴。
張明誠笑笑之後，便上樓給何曉潔補習。
滬市之行，果然讓何曉潔開竅不少，自主學習的積極性提高。
張明誠拿着一本《紅與黑》看的帶勁兒，只等何曉潔有不會的題再問他。
「張明誠，你喜歡我么？」
何曉潔做完作業，靠在椅背上，突然問了一句。
「啊？什麼？」
張明誠完全沉浸在故事裏，根本沒聽到她的問話。
「沒事，你這個大獃瓜。」
何曉潔噘著嘴，進卧室換了條裙子，拉了他一下，兩人下樓吃飯。
在何曉潔眼裏，張明誠對自己是挺好的。
但好像跟電影里和書里的男女喜歡，還是差著一層。
讓她說有什麼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楊成變出玫瑰的場景，在她眼前來來回回的上演。
何曉潔心思起了微微的變化。
有人說女神難追。
殊不知，只是女神太高冷，曲高和寡，最後都嫁給了膽子大的屠夫。
而你和女神的距離，就在於一張臉皮夠不夠厚上……
吃過晚飯，張明誠告辭回家，何曉潔目送着他走了，心裏像缺了一塊東西，空了。
大院外五十米。
跨坐在摩托車上的楊成，等張明誠等的困了，睡的流出了口水。
幾朵凋零的玫瑰被他插在了車上。
張明誠遠遠看着這貨，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笑的聲音不大，卻驚醒了楊成。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路燈下的張明誠，頓時就精神了。
張明誠大步走着，幾分鐘後路過楊成身邊。
「聽說你是三和建築的幕後老闆，我老爸是建委一把手，你就說你想不想蓋樓了吧？」
楊成的聲音不大剛好張明誠能聽見。
「我還就是要蓋徐城最好最高級的大樓，你能把我怎樣？」
張明誠懟了他一句。
「最近在跑審批手續呢吧？別說我沒關照你，半年為期，你肯定拿不到手續。」
楊成從口袋裏掏出三五香煙，叼了一隻在嘴上。
張明誠回手就把他手上的煙搶過來，扔在地上，用力碾了幾下。
「我還就不信邪了。」
說完，張明誠揚長而去。
楊成好奇的眼神落在張明誠的背影上。
外界對張明誠的傳聞在圈子裏都成了奇聞。
但對於只愛美人的楊成，張明誠不過就是個靠投機倒把賺錢的小子。
今天正面接觸下來，他給張明誠定位為，一個有意思的傢伙……
張明誠回到家就接到了馬化雲的電話。
他已經竭盡全力，離著張明誠的要求還是差了一點。
「沒事，把圖紙發個掛號信過來。」
張明誠知道他已經儘力了，也不勉強。
「你着急么？掛號信比普通信件貴好多呢！浪費。」
馬化雲激動的喊了一聲。
「你浪費我的時間，就是在浪費我的生命，不用錢么？」
張明誠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在那個車馬很慢的時代，信件上的往來是必需品。
但那個速度放在現在，確實夠讓人抓狂的。
張明誠躺在床上，摸出了方道長給他的信。
他從信封里拿一張沾染着墨跡的紙，墨香四溢，恍若張明誠此刻的心思。
「小友的事，我已設壇占卜過，吉凶參半，不宜心急。」
張明誠看着這句話，恍若看到了仙風道骨的方道長。
顯然上次碰面之後，方道長已經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了。
可是從結果上看，自己想問的事，仍舊是懸而未決。
一種被宿命套牢的窒息感，讓重生而來的張明誠第一次有了無力感……
第二天一早張明誠仍是去接何曉潔上學。
學校門口，是舉著玫瑰花的楊成。
教室里吳亞洲對張明誠仍是冷言冷語，無時無刻不找他的麻煩。
午休時間，張明誠和何曉潔一前一後出了校門，兩人準備一起去林有餘店裏試菜。
楊成手上的玫瑰花枯萎了，他無聊的騎坐在摩托車上，垂著頭，像是在想心事。
「他昨天在半路蹲我，還威脅我。」
張明誠像說着別人的事。
「他威脅你？威脅什麼啊？」
何曉潔眨了眨眼睛問道。
「說他爸是建委領導，不給辦審批手續……」
張明誠確實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就是看到這貨隨口一說。
何曉潔自然明白，楊成和張明誠的過節，就是因為自己。
她快走了幾步，伸手拉了一下摩托車上的楊成。
楊成正在想「心事」，有人敢拉他，他自然是怒了：「手怎麼這麼賤，剁掉算了！」
他拂了下額前的長發沒好氣的喊了一聲。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何曉潔哪裏受過這個？聲音很尖的喊了起來。
「啊……何曉潔？我錯了，我剁手，我現在就剁手！」
楊成看到何曉潔的臉后，激動的從摩托車上跳下了，從牛仔褲的后袋裏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就割向了手腕，那動作語氣，絕對是一氣呵成。
何曉潔見他手腕上滲出鮮血，頓時就雙眼發黑。
張明誠上前扶住她：「姓楊的，演過了哈，嚇著何曉潔啦！」
「我不是演戲，是真覺得對不起她。」
說話間楊成手上再一用力，手腕的血管給割破，一道血線噴了出來。
何曉潔徹底暈倒在了張明誠懷裏……
吳亞洲剛走出校門，看到一堆人圍在門口，以「校長」為標準，嚴格要求自己的他，立刻大聲呵斥起了圍觀的同學們。
人群頓時做鳥獸散去。
兩男一女的情景劇仍在上演，楊成手上包紮着何曉潔的白色手帕。
張明誠瞪着眼睛，正在訓斥楊成。
何曉潔虛弱的靠在張明誠肩膀上。
「你們這大庭廣眾，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吳亞洲眼睜睜看着何曉潔和張明誠一起，氣的跳着腳喊道。
「何曉潔是暈血了，怎麼在你眼睛裏，什麼都那麼齷齪呢？」
張明誠正在心疼初戀，跳出來這麼一頭驢，直接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