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沒怎麼呀

第六章：沒怎麼呀

周清波現在，是沒心思跑回家煮麵條吃的。

走在華燈初放的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特別是女小白們裸露出大片的風景線，讓他有一種想破費的慾望。

所以他找一臨街的大排檔，要一盤小龍蝦與一盤花生米拌黃瓜，外加兩瓶啤酒，坐在街邊大吃大喝起來。

也就在這時候，手機發出「嘟嘟」的兩聲叫。

他立馬把手機屏幕劃開，隨後發出欣喜若狂的叫：「操，老子我，總算是中天的人啦！」

接著他就在路邊，一邊吃著大餐，一邊欣賞著冠城的女小白們，在這夏日黃昏的傍晚，賣弄著各自饞人的魅力。

要知道，這是他走向社會後，第一次這樣破費的。

想想請小妖精岳靈珊吃大餐，那勁頭也就一百塊錢的標準。

看來今天，他心情特爽呀。

可是，當他把冰鎮的啤酒，朝著自己嘴裡灌注的時候，才品味出這啤酒，與女人的尿味沒有啥區別。

唯一有區別的，一個是自然的流淌，而另一個則是，把跟尿差不多的水灌在瓶子里。

所以，在他把兩瓶啤酒灌進肚子中，一結賬才發現，竟然花費自己六十多塊錢時，把自己心疼得要命。

於是，他跌跌撞撞朝家走，才知道喝酒可以讓人有升空的感覺，還可以忘記無窮無盡的煩勞。

推開門，順手打開燈，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我操！岳靈珊竟然端坐在自己的小床上，銷魂地朝他笑。

他搖晃著頭，想讓自己的眼睛變得清晰起來。

更牛逼的是，她竟然換上自己洗乾淨的那件連衣裙。

他見了，一屁股癱在椅子上，用渾濁的話語問：「妖精，你咋又跑回來啦，你知道嗎，我為你躺在這床上，可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你可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她笑，是那種萬般風情的笑。

他又叫：「我這好不容易才活過來，你又跑回來，搞這出來去匆匆的把戲，你是想再謀殺我一次嗎？」

她看他醉醺醺的樣子，不高興地叫：「尿喝多了吧，我還空著肚子呢，在這裡等你一個多小時啦！」

他乖巧得不敢說話了，人也清醒許多，但依然卷著舌頭問：「下麵條給你充饑，可以嗎？」

她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說：「在你家，我只能客隨主便啦！」

他朝她靠近兩步，瞅她穿裙子的模特樣，羨慕地說：「好裙子與地攤貨就是不一樣，這種裙子把你該襯托的地方，都襯托出來了。」

她叫：「可我感覺，還是你給我買的裙子，穿身上舒服！」

他不相信地望，知道她是在給自己打圓場，立馬從簡易櫃里，拿出包包與手機遞給她，然後開心地叫：「看看少了東西沒有？」

她把包包與手機朝小床上扔，對著他喊：「與我二十四歲的青春相比，這包包與手機算個屁呀？」

他聽了，把下麵條的手抖動了一下，看她感動的樣子。

她朝他走兩步，看他下麵條熟練的動作，悄悄地問：「經常下麵條吃嗎？」

他點頭的時候，把盛麵條的碗塞進她的手中，然後矗在她的對面，看她猩紅的小嘴，把一根根的麵條咽下肚中。

「沒見過，女人這樣吃麵條嗎，就你現在眼睛中透出的暖味，會把人家熏死的？」她見他盯著自己看，憋屈地叫。

他尷尬地把目光撇開，朝她關心地問：「傷，好些了嗎？」

她一怔，沒想到他會問她這樣的問題，立馬鼻子酸癢起來，一個勁地瞅著他看，沒辦法說出話來。

他見了低下頭說：「你這樣看我幹啥，我一個窮酸的技校生，手中攥著一百塊錢當寶貝，滿大街嚷著要請你吃大餐，還買幾十塊錢的地攤貨臭顯擺，臉都讓我丟到姥姥家了。」他自卑地說。

她把手中的碗放下，搞出同感的樣子，撒謊地說：「我也是呀，好不容易找份體面的工作，誰知讓這跳崖給鬧騰的，原本我都可以升做部門經理啦，沒想到，才幾天沒去上班，部門經理的位置，讓別人給霸佔去了，你說可惜不可惜……」

他嘆口氣，安慰地說：「妖精，不要整天想著升官發財的事情啦，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強求不來。」

她聽了「呀」地一聲叫，用眼睛嘔著他看，生氣地說：「壞傢伙，以後不需你喊我妖精啦，你要再敢喊我妖精，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爛。」

他嚇得吐出舌頭問：「那，我喊你什麼呀？」

「喊姐，喊我靈珊姐，中不？」

「靈珊姐！」他機警地喊，而且，還是那種無比熱烈的樣子。

她聽了，露出欣慰的笑，笑的時候問：「工作找得怎麼樣啦！」

他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扭著頭快活地說：「靈珊姐，我真不敢相信，中天實業這樣的大企業，竟然通知我明天去上班，我是不是以後就過上了，如你一般小白的幸福生活啦！」

「德性！」她用手指戳著他的額頭叫：「那以後，可不能弔兒郎當工作啦，要珍惜這樣的工作機會，說不定這就是你，在職場上華麗變身的開始呢？」

他聽了，朝她含情脈脈地叫：「姐，我聽您的！」說完，把她吃完麵條的碗，拿到屋外去洗。

回來的時候，見她坐在小床上擺出羞羞答答的樣子，還用帶著秋波的眼睛望自己，這樣的情景倒讓他泛起嘀咕來，因為自從與她接觸后，她說話做事都是大大方方的，現在怎麼搞起小女生，那含苞待放的韻味來。

就在這時，只聽見她對著他說：「壞傢伙，你過來一下，把我後背的拉鏈拉一下，我要看看我後背的傷勢怎麼樣，省得讓你擔心呢？」

他聽了有點不敢相信，但看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馬上乖巧地走過去，重複她說出的話問：「靈珊姐，你是要我，把你後背的拉鏈，往下拉一點嗎？」

她點頭的時候俏皮地問：「看你精明的樣子，是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在嗓口「咳咳」兩聲，用急喘的語氣問：「是往下拉一點點嗎？」

「那，你想拉到那裡呀，就這樣也算便宜你啦，你可知道某些人，跟我談了三年的男女朋友，他都沒這樣的艷福呢？」

周清波知道，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在向自己強調，她不是一個隨便的人，要不是她跳崖的時候，自己看過她白嫩嫩的身子，她是不會隨便讓一個小男生，幫她拉拉鏈的。

所以，當他挨近她身體的時候，不僅雙手抖動起來，重要的是自己小心臟「咣當」的跳動聲，更讓自己笨手笨腳起來。

她見了，發出平緩的叫：「笨豬，你不會用點力呀！」

誰知，隨著她這樣的叫聲，他一用力就把她後背的拉鏈，拉到了她腰肢的下面，讓他頓時手慌腳惶起來。

她「呀」地一聲叫，扭頭紅著臉罵：「笨豬，想耍流氓嗎？」

他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說：「人家不是……好……好意的啦，你……你……你一催，我……一用力……拉鏈就……就到這啦！」

她聽了，竟然沒有責怪她，而是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說：「你把我後背上的帶子給解開，用手機給我拍一張傷口那地方的照片，我要看看我後背的傷口，難看不難看？」

他慌張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費勁地把武裝帶的掛鉤鬆開，等他用手機瞄準她後背的時候，看著她從小內褲到后脖頸，白花花一片的肉色中，唯獨那傷口處的疤痕，雖然好許多，但還是十分的惹眼球。

他真心擔憂起來，不忍心看她肌嫩的胴體中，鑲嵌著這樣一塊帶著污漬的疤痕，讓他不敢把手中攥著的手機舉起來。

她見他磨蹭的樣子，用教訓的口氣問：「壞傢伙，你是想卡我的油嗎，還是在吃我的豆腐呢？」

他聽了，為難地說：「姐，還是不拍了吧？」

她心頭一震，面色突變。

雖然猶豫片刻，她還是發狠地叫：「拍----！」

這樣，他僵硬的手指，在她無比萎靡的叫聲中，隨即一按。

她立馬轉過身來，奪過他手中的手機看，發出絕望的一聲叫。

這樣，出租屋裡的空氣，立馬凝固起來。

他望她，頃刻間梨花帶雨的樣子，沒敢弄出一點響聲來。

她望著手機中的圖片，表情崩潰得近乎失去理智，揚起手把手機「碰」地一聲摔在地上，整個人撲在小床上「嗚嗚」地哭叫起來。

此時，望著著她敞開的後背，在不停地顫抖，他是沒有更好的方式來安慰她，只能輕輕地走上去，把自己麻木的一張臉，貼在那塊疤痕的地方想遮擋一下，不想讓這討厭的疤痕，攪和了她這麼美的玉背。

誰知就在此時，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他的臉忐忑地埋在她背上，那塊難看的疤痕上遊動時，因為他的一個不小心，當他哆嗦的嘴唇觸碰到她那塊難看的疤痕時，她首先趕到一陣疼痛，爾後是那種麻酥酥的癢，還間接著一種灼熱，讓她鎮靜的大腦也開始擔心起來。

接著就聽見周清波，一聲比一聲渾厚的叫：「靈珊姐，靈珊姐！」

她嚇得直叫喚，憤怒地推開他，同時把重重的手掌，甩在他發紅的臉龐上。

他撫摸著被她扇紅的臉頰，不解地問：「解恨嗎？」

她快速把後背的拉鏈拉起來，對他厭惡地叫：「壞傢伙，你好不要臉！」然後，向風一樣逃走了。

他站在那裡，委屈地叫：「我沒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