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愛過嗎
楚容九忽然睜開眼，聽到外面守夜的太監來回的跑，茯苓跟紅桃也進來了。
紅桃點燈，看着屋裏什麼都沒有，鬆了一口氣。
楚容九已經穿着衣服起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宮外忽然爬了許多蛇。」紅桃害怕這些東西，自然是嚇的不輕。
「不過公主不用擔心，我已經讓小昌子拿着硫磺粉去撒了。」
楚容九點點頭，「沒事，可能是最近天氣回暖了，它們以為是春天來了，今晚上的事情都不需要說出去。」
紅桃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顏故溪第二天起的很早，過來看楚容九，「九殿下，氣色不是特別好，是不是昨晚上沒有睡好？」
她清雅淡然，柔柔弱弱的，像是雨中的一直清荷，經不起風水雨打。
楚容九看着她，笑了笑，「沒事，不過是要大婚了，有些緊張。」
也是，還有三日就是十月十五了，秋風掃去了長安的最後一片落葉，這幾天倒是沒有下雨了，不過卻冷起來了。
顏故溪臉上的笑容一僵，「那恭喜九殿下了。」她眼裏的嫉妒藏都藏不住。
「到時候，姐姐要不要看看我未來的夫婿，可是大辰的第一猛將。」
顏故溪低着頭，似乎害羞了。
旁邊的紅桃也笑着接話說道：「公主，你現在才知道安定王好了？」
提到傅青玄，楚容九臉上的笑意也濃了一些。
「之前也知道，只不過，之前不知道他這麼好。」
是啊，傅青玄對她的喜歡，像是一壇陳年老酒一樣，越到後面就越濃郁。
「安定王要是聽到您這樣說，肯定很高興。」紅桃是由衷的為楚容九感到高興。
「對了，公主，到時候我能跟您一起去安定王府嗎？奴婢還伺候您，如果您不需要奴婢伺候，那奴婢就去伺候小主子。」
紅桃眼眸亮晶晶的，似乎開始期待以後的生活了。
「好好，只要你不嫌棄吵就行了。」楚容九端起茶笑着答應下來，似乎忘記了顏故溪還在這裏。
「九殿下，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情沒有做，我先告退了。」顏故溪都沒有行禮，起身就走。
剛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就看到容傾在院子裏等她。
兩個人一到屋裏，容傾一個巴掌甩過來。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輕舉妄動，你昨晚上那是在幹什麼？」容傾氣極了，「如果你不願意，那你離開這裏，不要破壞我的大業。」
顏故溪捂著臉，委屈的極了。
「娘，我沒有！」
為什麼楚容九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傅青玄，自己卻要這樣人努力。
她看向面前的容傾，心裏暗想，如果當年容傾帶走的是楚容九而不是她，那該多好。
「沒有就好！」看到低着頭的顏故溪，容傾的怒火消了一些，輕輕的抬起她的頭，柔聲說道：「故溪，你要知道娘做這些都是為了誰？」
顏故溪不語。
「都是為了你，你是大梁的郡主，皇室的太子已經死了，那你就是正宗的公主，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稱帝。」
這一番話讓顏故溪很是心動，只要她坐上那個位置，她就擁有了一切，那個時候傅青玄也要俯首稱臣了。
「娘，我都明白，我再也不會擅自行動了。」顏故溪輕聲的跟容傾道歉。
容傾摸了摸她的臉，「只需要在忍耐忍耐，我們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容九擁有的，你都會有。」
顏故溪點點頭，內心卻有些激動，到那個時候，鋪上鳳冠霞帔的人會是她。
邊疆戰士吃緊，傅青玄仍舊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眼看着離十月十五還有一天的時候了，都不見傅青玄回來。
良妃也坐不住了，接着給楚容九添妝的借口來鳳凰宮坐了一會兒。
「真是委屈了殿下了。」良妃也是無奈，看着楚容九，眼裏都是心疼。
如果傅青玄沒有回來，那將是別人替他娶親。
人選都找好了，宋頌！
楚容九讓茯苓跟竹苓出去守着，她跟良妃有幾句貼心的話要說。
未等她先開口，良妃笑了，「殿下不用說，我也知道，皇後娘娘回來了。」
楚容九心裏一驚，「娘娘如何得知？」
畢竟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皇上的眼神告訴我的。」良妃笑了，「如果你跟一個人生活了十幾年，你會知道他所有的喜好，知道他的每一個眼神都代表着什麼。」
良妃這幾日也斷斷續續去看過辰德帝，只是這些日子去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殿下不用說，臣妾也明白，等殿下大婚後，臣妾會自請去清修為殿下跟安定王祈福，祈求你們幸福安康，平平安安。」
良妃眼裏都是淡然，她似乎對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娘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容九解釋道：「我大婚的時候必定不能安定，娘娘，你是否想過要出宮去過你自己想要過得日子。」
被作為人質囚禁在宮裏半生，半生都過的不痛快。
如今，有個人突然跟她說，讓她去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良妃一愣，隨後笑了起來。
「罷了，除了傅家和殿下，這世上已經沒有臣妾在乎的人了，我只想守在你們身邊安穩的過完這一生就好。」
出宮的念頭她進宮的那幾年有過，可是後來歲月磨平了她的念頭，讓她過的入池塘里的死水一樣安靜。
「我這一生無兒無女，自然沒有什麼牽掛的。」良妃笑起來特別溫和，其實她年紀也沒有多大，三十多，年華大好。
楚容九還是忍不住多勸了一句，「我記得青玄曾經說過，你之前就像仗劍天涯，如今還不晚，何必要讓人生留下遺憾呢？」
一個人一生何其短暫，如果留下遺憾那真的太可惜了。
良妃愣了一下，沉默了。
「天下之大，可是哪裏有女子的安身之處？」良妃感嘆道。
她是皇妃，沒有皇上的允許，她只能在宮牆裏。
見良妃猶豫不定，楚容九很直白的問道：「您愛過我父皇嗎？」
這一次良妃怔了許久，才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