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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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見寶玉在王爺面前賣弄口舌,心裡覺得寶玉不成體統出聲歉道:「幼子年幼,唐突了王爺。」

北靜王虛扶賈政說道:「你有所不知,這侍弄花草也是一學問並不比那些古言文集差。」賈政聽到此處心裡也有幾分好奇,難道寶玉真懂這些?

賈政心裡是不信的。

賈政謙虛道:「下官不知這其中的門道,還望王爺指點一二。」

北靜王收起摺扇,遂對賈政道:「是本王忽略了,這蘭花乃是外邦特有的,三五年也只得進獻兩三株。說來慚愧,本王本想種出這蘭花可本王養育了多年都未成功過。」

賈政聽聞這兒不由咂舌,這花竟如此難養;賈政仔細打量了站在對面的寶玉,寶玉將手背在身後面露怯色。

賈政見了寶玉這模樣,心中更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許是寶玉瞎貓撞上死耗子——走了運瞎撞上的。

北靜王又誇讚了幾句,視線落在那綠苗上;寶玉小小的臉上紅撲撲的,有些不好意思。賈政看了眼寶玉臉上的笑容覺得礙眼對北靜王道:「小兒家胡鬧,王爺謬讚了。」

賈政的心思只在才學之上,這些花花草草他本就無興味。

賈政看了一眼那小得可憐的綠苗,心裡更不以為意。

再珍貴也只是一株草,有何稀奇的?

不過聽王爺的意思像是很喜歡這株蘭草。

賈政揣測了一番復開口道:「這花能得王爺青睞是它的福分」,賈政對身後的奴僕說道:「將這苗好生裝好。」后對北靜王福身道:「政稍後親自將這花送到王府去。」

北靜王確實是喜歡這株蘭花的,心裡也有想將這蘭花移栽回王府的暖閣悉心照料。

賈政既先開了口,他自是樂意的。

賈寶玉咬著唇,雙眼蒙了一層水霧;小小的身子站在那綠苗前護著。

那幾個家僕停了動作不知如何是好。

賈政見寶玉沒有規矩竟擋著下人,這同當著眾人撫他的臉面有何分別?

賈政厲了幾分:「寶玉!」

賈寶玉邁著短腿跑到北京往跟前,大著膽子抱住北靜王的腿;寶玉祈求的神色落向北靜王糯聲道:「這株蘭花寶玉要送給老祖宗的,王爺可不可以不要拿走?」賈寶玉想了想道,「如果王爺喜歡,等寶玉尋到種子再種一株送與王爺好不好?」

感受到一個軟軟暖暖的小身子抱住他,北靜王心裡一怔可心裡卻也沒生出抵觸的心思。北靜王雖也喜歡那株蘭花,可也有些不捨得讓小糰子失望。

北靜王對賈政勸道:「不必如此。這是孩子對長輩的一片孝心,本王豈可奪了去?」

寶玉一聽這話咧開了嘴露出還不太齊整的牙;北靜王瞧了寶玉欣喜的模樣心竟也跟著愉悅了幾分。

賈政見寶玉如此沒規矩,越發覺得這幾年散漫了竟讓這孩子由著性子越發胡鬧了。

寶玉極其聰慧,賈政常聽大女兒提及寶玉識字極快;練的字也像模像樣的。

可這股子聰慧勁一碰到賈政,便半分都尋不見。

賈政心裡嘆氣若是他的珠兒還活著,定是個八斗之才!豈是寶玉能比的?

賈政澀了澀眸子,壓下心中對賈珠身亡的痛楚對北靜王道:「王爺若是這般說,下官慚愧。」賈政壓低聲音對身後跟著的僕從道,「還不把他拉開!」

跟著賈政的幾個家僕硬著頭皮走到寶玉跟前道了聲「得罪了,寶二爺。」便一把將寶玉抱著要拉開。

寶玉在家僕懷裡掙扎,牟著勁兒要擺脫可奈何氣力小張開了嘴一口咬在那家僕的手上。

家僕吃痛可在貴人和主子面前不敢喧嘩故而忍著,賈政瞧見了這一幕綳不住脾氣,喝道:「放肆!」話說完了又驚覺不對,忙惶恐的俯身同北靜王告罪。

家僕停了手裡的動作,賈寶玉順勢脫了身;邁著短步像是護著小雞崽子般護著那綠苗。

眼淚在寶玉的眼圈周打著轉,卻因小小的人兒倔強不肯落下。

北靜王見了此景也有些窘態,遂開口對賈政說道:「且此打住。」賈政做了揖悄悄打量北靜王的神色,見北靜王未有發怒的之徵,緊繃的心才鬆了些。

可賈政面上卻更掛不住,賈寶玉這一鬧將他的老臉都丟盡了。

賈政背著手對下人打手勢,那些下人忙退了下去。

北靜王朝寶玉擺了擺手,寶玉猶豫了下還是朝他跑了去。

北靜王拍了拍寶玉的頭對賈政道:「令郎既有此心,你也別埋沒了這才能。別拘著他」北靜王看了看神色純粹澄澈的寶玉,說道:「說不定日後,此子能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事情。」

賈政連連稱是,可心中卻並未將此話放在心上。

賈政的心裡還是認為寒窗苦讀考取功名更為緊要。

讀書上進方才是正途!

若不早早識字,等識學時又如何能熟讀背透四書五經,怎能寫出出彩的文章?

倒飭那些花草即便再通,不過是浪費精力白學一通罷了。

賈政心裡也定了主意,寶玉日後的啟蒙定要由他親自來教;一定要掰正這孩子的性子,莫要讓他再走彎路了!

北靜王和善的摸著寶玉的頭問道:「寶玉是真心喜歡這些?」

寶玉點了點頭認真道:「寶玉喜歡花草,但更喜歡種植。這世上一定還有很多很多植物是寶玉未見過,寶玉想將它們都種出來!」后又皺了皺眉頭小聲道:「可父親說侍弄花草並非正事,讀書才要緊。」賈政的臉微變了一下,見北靜王未有怪罪之意才鬆了心。

寶玉嘟著嘴,忿然的鼓著腮幫子道:「寶玉不明白為何種地不如讀書,讀了書為何又不可以種地。讀了書學了知識,才能種出更多的好東西。」

賈寶玉抬著頭看向北靜王,挺直小小的身板認真道:「寶玉想做讀書人。但更想做一個懂得農桑稼穡的讀書人!」

賈寶玉心裡有股渴望,他想改變這個世界。

想讓更多的人知道,種田同讀書一樣是一件光榮神聖的事。

種田,是一件快樂的事!

寶玉的心也跟著這番言辭吶喊了起來。

北靜王見過寶玉后又同賈政閑聊了幾句便離了府,賈政陪同送他出府。

寶玉無聊的坐在院子里,忽而聽到一個微弱的哭聲。

寶玉循著哭聲找了過去,是一株生在石縫中的小白花。

那小白花的葉子捲縮了起來,頭頂的花花瓣皺皺巴巴的;寶玉聽到那哭聲越來越弱了。

寶玉噠噠的跑進屋內倒了一杯水折回到小白花的地方。

嘩啦——小白花像一塊海綿似的拚命吸著頭頂的水,捲縮的葉子舒展開來,皺皺巴巴的花瓣又變得飽滿,綴著水珠十分好看。

寶玉聽到那哭聲轉為笑聲,將手裡的杯子放下伸手去摸那花朵。

「叮——種田系統已開啟,現同持有者簽訂協議。」

賈寶玉怔住了。

這個聲音,是從哪裡出來的?

還有「系統」,賈寶玉摸著小腦袋;這二字是何意?

這書房只剩下寶玉一人,正當寶玉以為自己是幻聽時;那聲音又出現了。

「監測到靈力值不足,系統將在三秒后陷入沉睡;僅可使用技能「植物鑒定」。三,二,一。系統進入待機模式。」

寶玉驚恐的捂住腦袋。

啊啊啊!

這聲音竟然是在他的小腦袋裡!

寶玉坐在地上不敢動,等了一會兒那聲音再未出現過。

小寶玉想破小腦袋瓜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寶玉看了一眼那綠苗卻驚奇的發現那綠苗旁多了幾個字。

素冠荷鼎幼苗,矮種蓮瓣類。

種植難度:四顆星。

作用:觀賞。

寶玉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可再看向綠苗時還是有這些字。

寶玉伸出兩隻手擋在眼前,那些字消失了。

寶玉抬頭,視線落在身後的大樹;那奇怪的字又出現了,只是內容變了。

榆樹,榆類。

種植難度:兩顆星。

作用:枝幹可做農具,傢具;皮葉果可入葯。

小寶玉又試了幾回后得出了個結論,這些字只出現在綠植上。

賈政送完王爺折回來就見到寶玉一臉茫然的呆坐在院內,賈政冷喝道:「來人!給我將寶玉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捆了押來。」

寶玉被賈政這一喝回過了神,立站起了身。

不一會兒,寶玉身邊伺侯的晴雯,麝月幾個丫鬟還有茗煙,掃紅,墨雨幾個都被人捆了過來。

珍珠因去尋陶罐不在屋裡,倒躲過了一劫。

賈政看著寶玉身旁伺侯的一眾丫鬟小廝斥道:「跟在主子身旁不好生伺候著,倒讓他學了這些精緻的淘氣。來人!」一家僕上前候著,賈政訓道:「每人杖責二十大板!克罰一月工錢。」

晴雯,麝月聽了頓時臉慘白起來;那家僕領了命便折出門去尋板子來。

寶玉想替這些照顧他的人求饒,誰知開了口賈政面色更加難看責罵道:「糊塗!日後豈不是由著這些下人騎到頭上去!」寶玉還想開口解釋,賈政喝道:「將寶玉給我壓住,今日我要讓他瞧著這些人挨打。」

寶玉今日三藩兩次拂了賈政的面子,賈政心裡有些氣想藉此挫挫寶玉。

恰時珍珠至門邊見老爺在院內,且院內跪了好些個丫鬟小廝;仔細瞧了瞧竟都是寶玉身邊的人。

珍珠察覺氣氛不對忙側身躲了起來,一小廝出了院門,珍珠攔住人。

小廝一見是珍珠忙道:「你快些去請老太太來!老爺要責罰二爺!快些!」

珍珠心急如焚,老太太晨出了府還沒回來呢。

珍珠見不能再等下去了,拿了主意直奔王夫人的院。

王夫人此時正在屋內同元春說事,就見伺候寶玉的丫鬟急慌慌的趕過來。

珍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捋了幾口氣就直道:「太太,老爺要罰寶二爺。您快去救救二爺!」斗大的淚自珍珠眼裡落下。

王夫人一聽此話,忙放下手裡的茶盞由珍珠和元春摻著直奔寶玉的外書房。

書院內響起了陣陣慘叫,小寶玉何時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早被嚇的發抖,挪不開步。

晴雯,麝月這幾個身子骨嬌的丫頭哪受得了這板子,挨了幾下便痛得暈了過去。

寶玉受不住下人們的哀嚎聲,而且這些人都是平日里照顧他,待他很好的人。

寶玉開口替下人們求情道:「老爺不要再打他們了,嗚嗚。」寶玉紅著眼看著賈政。

賈政揮了手,那些小廝停了刑。賈政走到寶玉跟前說道:「只要你日後不再頑這些個淘氣,好好用功識字。我便作罷。」賈政伸出一手道:「將你手裡的那件東西給我,讓我砸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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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死死的抓住小花鏟)吸溜著鼻涕:

我弱小,我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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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神瑛侍者只愛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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