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吳大國師的反擊

第973章 吳大國師的反擊

被吳歌言語一激,朗必猜只覺渾身熱血上腦,沖得他五暈六素氣血攻心,差點就發了狂:「你他娘的害死老子全家還滿口噴糞?!「說話間,朗必猜帶著一股氣浪從白川魚面前滾過,帶起的冷風掃在得人臉上發酸。

白川魚眯著眼,眼睜睜瞧著山豬撲食,朗必猜三四百斤的分量從天而降,重重將吳大國師砸在地面。

此時吳歌身軀被朗必猜死死壓在地上,昏黃渾濁的眼珠里活生生憋出了一層濃重血絲:「給......給老夫起來!」他已顧不得體面,奮力揮動著雙手,打算推開朗必猜。

然而他那點毫無縛雞之力的反抗,在朗必猜眼中連撓痒痒都不算,只伸出大掌一把掐住吳歌的脖子:「老東西,你害我番冢部落家破人亡,死的死逃的逃!父死子傷,弟沒兄亡!!從此天地間再無番冢人!!你——」

朗必猜怒及生悲,瞪大雙目中竟浮上一層淚霧:「你這老匹夫!給我番冢人納命來——」

失去了傾山傾城的庫拉姆寶藏,都不如失去整個番冢部落的生命那般捶心之痛。

仇,恨,與絕望,裹挾著朗必猜。

他無暇別顧,只死死掐著手指間吳歌皮膚蒼老鬆弛的脖子。

再加一點力,大仇得報。

吳歌面孔漲的發紫,正是朗必猜最喜歡的顏色。他用盡全力掙扎揮舞著胳膊,聽著自己的喉管發出「咯咯」的脆響,那是即將被掐斷喉嚨的死亡之聲。

朗必猜無聲地呵呵笑起來:「老匹夫,你可知道,你罪無可恕?你可知道,你死了還算便宜你了?!」

不遠處王之奕一劍揮翻一個黠面士兵,幾滴鮮血濺在面上,平日里精明的面孔平添了幾分強悍,此時也不慌不忙將長劍挽起搭在腕間,見朗畢猜狀若癲狂,便大聲道:「跟這老東西廢什麼話?讓他速死——」

話音未落,暗處冒出一個黠面侍衛又與王參將殺作一團。

不知是被王參將一語所激,還是對吳歌恨之入骨,朗畢猜雙眸似血已無人色,只將另一隻手搭在吳歌的脖子上,狠命一掐!

吳歌老邁的脖子猛然承受巨大的壓力,肉眼可見地塌陷下去,他沒命地揮舞揮舞起胳膊,雙腿也在空氣中胡亂蹬著。

恰在此時,吳大國師的亂舞的手搭在朗畢猜肥碩的手腕上,剛好扣住那一對刻著繁複金屬花紋的手環。

空氣中彷彿有一聲看不見摸不著的輕微爆裂聲,混亂中幾乎無人注意,只有半坐起的白川魚面色微變——

不好!

還未等他將齊爵爺安頓在地,便似有一種洶湧澎湃的力量在周遭醞釀起來。

白川魚一邊扶著齊月放下祭台地面,一邊半撐著膝蓋欲要站起,感知到這陣強勁的力量,他猛然回頭對王參將大吼一聲:「之奕!躲開——」

身披輕甲的王參將打得正起勁,被白川魚一吼,下意識地往後一仰。只聽一道強風如同猛龍過江一般從胸口卷過,王之奕只覺得自己被千斤巨錘砸中了胸口,兩眼頓時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老王!」白川魚顧不得渾身血污,直直甩下羊羔披風在齊月身上,翻起身就跌跌撞撞就往王之奕的方向衝去!

誰知他剛一瘸一拐奔了沒兩步,就覺腦後氣壓忽然變低,想也沒想便條件反射往前一撲,就地滾了出去。

一團濃重如墨的旋風如同巨大鬼魅,不知什麼時候在空中兜轉一圈,神不知鬼不覺忽然從不知哪個角落裡鑽出來,直撲背對它的白川魚。

這趟神速反應終是救了白大將軍一命。他身軀微微一彈,順勢就地一滾卸去力道,又如輕盈的燕子低空掠地,轉眼間已到了兩丈開外。

誰知那團黑旋風卻愈長愈大,肉眼可見地漲大了一圈,變得跟成年人差不多粗細,烏烏濛濛中似乎真的長了個人臉在其中。

白川魚一看這架勢,怎麼這麼眼熟啊?好像不久前還在哪裡見過——

他想也不想,抄起手中放空了箭的短弩就朝著朗畢猜的方向扔去:「去你大爺的吧!又在這裝神弄鬼!!!「

朗畢猜被他短弩砸中,居然晃了兩晃,忽然驚醒一般猛地一哆嗦:「哎呀媽呀!見鬼了!」他肥碩的身軀也在這一抖之中似是掙脫了某種束縛,終於活了過來。

番冢人龐大的身軀極為靈活地在原地打了個旋,生生從吳歌身上擰了一圈滾下來:「老、老匹夫身上有鬼!別靠近他!」

那一頭吳歌卻在這一番變故中終於脫身而出,此時沒了卡脖子的朗畢猜,他猛然吸上一口空氣,披著寬服廣袖的金紅色大氅趴伏在潮濕的祭司台上,沒命地咳嗽起來。

一邊咳嗽,吳歌一邊露出陰慘慘的笑容:」呵呵呵,呵呵......咳咳,你們......等著!「

黑旋風一般的龍捲風雖然不似西疆大營外五千異人在一起時的龐然大物,然而這股旋風卻像是捏緊了的拳頭,衝撞之力遠遠大於風沙卷裹的龍捲風。王之奕被一撞之下,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此時面色蠟黃,直挺挺倒地,血污沾染嘴角,竟有些嚇人。

白川魚見王之奕形狀不好,心下一沉,剛才的警告還是晚了一步。他咬牙道:「吳歌,你這時候不求逃命,還在此裝神弄鬼?!」

吳歌渾身泥濘,嘎嘎怪笑,舉起一隻乾癟蒼老的手掌,指尖赫然凝著一團暗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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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月奇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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