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遇襲驚魂

這日，西疆大軍糧草押運大軍正在山間行進，只見山霧繚繞，密林重重，路上移步換景。

齊月也忍不住拉開馬車窗帘細細欣賞真正的古時江山風景，心裡道：這可不像現代社會不論去哪兒旅遊到處都是人，旅行團比花草都多，到處搖著小旗子大喇叭招呼紅帽子團員……

在古時本就有戶籍制度，除非戰亂、自然災害必須遷徙，否則普通老百姓很少離開自己生活的範圍長途旅行，更不要說從國家的一端移動到另一段，因此路上行人極少，看風景也美得如一幅畫一般。

齊月正看的心曠神怡，突然聽見前面嘈雜聲不斷是，似乎還有刀劍聲和兵士的呼喊，不一會就有人跑著跟季鷹報告，慌慌張張似乎有事發生。季鷹聽罷，扭頭說了幾句，隨後帶著幾個人掉頭策馬，急匆匆齊月馬車邊飛馳而過，向後面糧草輜重隊伍行去。

齊月不解，連忙把跟著自己車隊行進的陳良子叫了過來，吩咐道：「陳書記員，你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良子立即領命走開，不多一會兒又返回，只是道：「回稟齊姑娘，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我們押運的糧草今天出發清點數量與昨晚不符，散失了不少，並有盜取痕迹。這會兒季副將正帶著人馬查看情況呢。」

齊月奇道：「誰人會來偷盜軍糧？被抓住了可是死罪。我們有幾百號人，他們不怕被打死嗎？」

這幾天路上風景雖好，可是看多了畢竟覺得審美疲勞、無聊孤單，周圍又全都是大老爺們，作為一個「真正的」慧心女子，雖然官拜監糧官，但齊月既不能隨隨便便抓著男生聊天說笑，也沒有前世那麼多書籍和工作可以打發時間，最多只能與小彩聊幾句，可把她憋悶壞了。

一聽有人盜取軍糧，她立馬來了精神：「不行，監糧押運本就是監糧官的分內事，這我得去看看！」便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拉平褶子，二話不說就跳下了馬車。

陳良子跟在後面攔都攔不住，只是道：「齊姑娘，這，這……季副將已經帶人……」話還沒說完，齊月已提著裙角一溜煙兒小跑前往出事地點。

雖說四五百人不多，可是因為在狹窄山路上行進只能兩人一排，齊月還是跑了好一陣才找到季鷹他們。

只見這時季鷹眉頭緊皺，騎在馬上圍繞著押運糧草的車輛來回踱步，剩下幾名將士也是一臉懵圈，在糧食押運車輛前左右張望，交頭接耳。

齊月趕緊湊上前去，仔細一看，也蒙了：運糧車數量沒變，只是原先用粗繩捆紮好的一袋一袋糧食被插破了口袋，糧食嘩啦啦流了一地，仔細一看破口似乎是被撕裂的，破口猙獰恐怖，顯然是被人野蠻撕裂。

齊月知道這些口袋裡面裝的是飼料大麥和豆類，正是她千辛萬苦才爭取到的馬匹飼料，還親眼看著裝卸工人一包一包搬上馬車，親自指揮捆紮安定的。

現在，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被人破壞了裝袋，這些寶貴的糧食撒了一路，原先鼓鼓的麻袋現在已經變成半癟，有的麻袋已經空了一大半，四周用於加固的稻草和馬料也稀稀拉拉散落地面，不由心疼不已。

她再抬眼環顧，被盜和襲擊的車輛居然有十數輛之多，有些車輛上還多了一些石塊，如果不是民夫及時發現，走到今天當晚的宿營地，怕是要損失不少飼料糧食。

齊月再看看季鷹，季副將此時臉色沉沉黑如鍋底，滿含怒氣正欲爆發。

齊月問車夫道：「你們駕車出發時清點過糧草數量嗎？」

車夫已嚇到跪地磕頭，戰戰兢兢道：「回女大人的話，小人自出發以來每日小心謹慎，出發前必清點一番。今天早晨出發前，小人清點這三車的數量都沒有錯，便將三輛車按昨日出發時的順序前後捆綁好，便跟著軍爺一起出發了。」

季鷹轉頭問押車士兵：「你們幾個呢？剛才路上有何異狀？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人劫車？」幾個士兵單膝跪下，皆搖頭不知。

有一個看上去稍微機靈一些的士兵，拜伏在地向季鷹稟告：「報告副將大人，路上並沒有人停下車輛，也無人來打劫。只是剛才入山以後，小人眼花似乎眼前有幾個黑影閃過，小人便回頭讓其他人仔細看著，只覺妖風一陣漫天樹葉和沙土，打得人睜不開眼……」這士兵回憶到此竟然嚇得說不出話來，幾人低頭竊竊私語，似乎不敢往下說了。

季鷹和幾名助手聽得雲山霧罩，山裡何起妖風？為什麼只有這幾人遇見？只催這人再講。

這名士兵只好繼續道：「小人雖覺眼花，可現在想來應是有鬼魂妖怪出沒，掀起妖風，迷了諸人的眼，便趁機偷襲押運車輛……只是等小人覺察出來時，雖迷了眼，但大聲呼喊便有前後護衛前來，大家集做一處，妖怪便被嚇跑了！」

「胡說！放肆！」季鷹大吼一聲，止住士兵滿口「妖風妖怪」。

齊月被季鷹大嗓門兒嚇了一跳，只見周圍將士個個面帶古怪神色，她突然無端生出一股毛骨悚然。

這也難怪，古人本對自然科學了解有限，當然在他們的世界和傳說中充滿了妖魔鬼怪，但凡遇到不可解釋之事、不可理喻之人都以妖怪相稱。

這次糧草押運行程剛開始幾天，就遇到如此怪事，雖說損失並不慘重，但是一旦有「妖怪妖風」之類亂力怪神的謠言傳起來，怕便是會動搖軍心、人人自危，押運糧草變成只求自保，那是行軍大忌！

因此，季鷹當機立斷止住小兵胡說八道，但顯然周圍幾個人已經聽到了士兵不靠譜的猜測，面色大變應該是已被嚇到……

齊月從現代而來，自然相信科學原理和唯物主義，什麼「妖風妖怪」當然不可信，可是在這個時候誰又會聽她傳播科學世界觀呢？她看見季鷹面色不善，也知道季副將正在想辦法打消不良影響。

只聽季鷹說道：「你們幾個給我閉嘴，再讓我聽到謠言惑眾，格殺勿論！另調一批人上來，將車輛整理好。」說著對自己帶來的幾個助手使了個眼色，幾人緩緩行開一段距離，開始商議起來。

齊月跟著湊上去，見這幾人面色猶疑不定，便知道他們其實心裡也在犯嘀咕，只是為了穩定軍心，暫時強自按耐心神，在臉上不顯露出來。

齊月想想，也跟著走上去，只笑道：「各位大人怎麼不向前走了？」

齊月（咬手絹眼淚汪汪）：導演，我我我，老娘害怕！！

季鷹：鬼！

助手1：鬼！

助手2：鬼！

助手n：鬼......

藥師娘子（提著裙子挨個兒踹過去）：都給我起來！！再不好好拍，下一條就讓你們領盒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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