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記憶
宋子寧上前去，將無間遞上去。
當兩截斷劍的斷口相觸，宋子寧只覺無間震動了下，隨即帶動他的手臂跟着震動起來。
宋子寧鬆開手，無間的劍身散發出一道灰色光暈，向下蔓延伸展，將另外一截包裹住。
隨即光暈又向兩頭延伸，將整柄劍包裹在內。
「嗡嗡嗡！」
輕聲顫響，低鳴不止。
聲音在深海里向外散去。
一股力量自光暈中散發出來，隨着低鳴聲向外散開。
初始時，力量並不強大，甚至是有些微弱，但是周圍海水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一下，在微微震動翻卷著，像是在顫抖。
海水像是在害怕！
宋子寧心裏有些驚訝，他有些疑惑，因為他明明感覺無間所散發出的力量並不算強大。
難道是因為與他相處久了？
粗略估計，他釋放無間第一獄已經有好幾次了，與無間也有過幾次交流。
雖然還算不上貼心知己，但是也差不多算挺熟的了。
感受着無間散發出的力量在波動着，宋子寧心裏有些着急。
海底的水壓強大，而他此時的力量所剩不多，必須保留着返回水面。
此時他只能憑藉着身體本身的防禦和血液的自我修復能力在支撐著。
但是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再耽擱下去，搞不好就真的要葬身於此了。
雖然着急，但是宋子寧並沒有去催促無間，看上去，無間此時正在緊要關頭。
與這一截斷裂下來的劍身相融之後，無間應該除了劍鞘就完整了。
宋子寧想起指環中的那一塊赤烏金精，找個機會，將其鍛造成一個劍鞘，可供無間暫時使用。
光暈終於暗淡下去，向外散發出去的力量也向內收回，重新回到劍身之內。
「哈哈哈！」
光暈散去，響起無間的笑聲。
笑聲自海水中向外傳來，不再是只有宋子寧才聽得到，聲音在水中傳出去，真真切切，實實際際。
「不會有錯，劍身完整了！」
無間的聲音中滿是興奮和激動。
「不要激動了，必須馬上離開這裏，不然你就得重新去找個主人了。」
宋子寧上前一步，抓起無間的劍柄，入手的剎那，他只覺得心神微微一顫，神識一轉，他已置身於那片朦朧的世界。
霧氣朦朧，緩緩涌動着。
「無間，你搞什麼鬼，我得儘快離開海底，回到水面上，我的身體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一定是無間搞的鬼，宋子寧有些惱火。
既然已經找回了劍身，應該立刻回到海面去，然後再說其他的事情。
「小子，你不想體驗一下第二獄的力量嗎？」
朦朧的霧氣翻湧捲動起來，就像是有狂風吹卷而過，捲動着霧氣，向外擴散出去，隨即又向內捲動，最後散開一片空白區域。
無間懸在半空，此時的它已經完整，劍身散發着淡淡的灰色光暈。
宋子寧心頭一動，不過還是說道：「先離開海底再說。」
「急什麼，在這片空間裏面，時間相對於外面來說，幾乎是停止的。」
宋子寧微微一愣，這才想起，其實在第一次釋放第一獄的時候，無間就已經說過了，這片空間的時間相對於外面空間的時間，慢了很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這才鬆了口氣，他的身體此時已經臨近崩潰了，別說第二獄了，就是第一獄也無法支撐，若是強行釋放，搞不好身體真的會崩潰，或者神識鬆懈，被奪取了身體的主動權。
他不知道無間是不是在打什麼主意。
他在想，無間是如何做到將他拉入到這片空間來的？這一點上，他覺得自己有些被動，甚至有些隱隱的懼怕。
「王牌殺招自然都是留在最後才會施展的。」
這是宋子寧給出的拒絕的理由。
不過無間卻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隨即又說道：「這個機會很快就回來的。」
宋子寧心頭微微一緊，他覺得無間不會說一些無聊的空頭話，這話一定有其意思，是在警告什麼嗎？
無間沒有多說，宋子寧也沒有多問。
不過有一點，宋子寧卻很好奇。
「找回了劍身，你的記憶恢復的怎麼樣了？」
斷劍是由父親留給他的，而且擁有着散發出灰色光芒的能力，這與他擁有着灰色血液，也許會有什麼聯繫。
再者，父親留下的無間，也一定和他父親有什麼聯繫。
如果無間恢復了更多的記憶，就能為他解答一些疑惑。
不過無間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沉吟著，保持着沉默。
宋子寧微微擰眉，無間保持着沉默，也就表明着他恢復了一些記憶。
宋子寧等待着無間的回答，既然這片空間的時間相對於外面空間幾乎是停止的，那他也就不着急了。
「我的確恢復了一些記憶，但是並不完整，而且有些零散，暫時還無法拼湊到一起組成連貫性的內容。」
無間的回答十分沉穩，和往日的邪煞囂張完全不同。
這讓宋子寧更加疑惑，他覺得無間是可以想要隱瞞什麼。他也更加好奇，無間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自己的那個父親到底是什麼人？
而這一切之間又到底有着什麼聯繫呢？
宋子寧沒有繼續追問同樣的問題，也是將問題分解成小問題，重新問道：「即使記憶暫時無法拼湊到一起，那這些零散的記憶中應該也有一些蛛絲馬跡，關於你的來歷以及為何會被我父親留在後方界。」
無間再次沉吟，進入沉默狀態。
宋子寧依舊沒有催促，反正時間並不流失。
無間的沉默也再次說明了他的猜測的可能性，無間真的知道一些他的疑惑的答案，也許並不是全不知道，但是一定知道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他現在只需要等著，等著無間自願說出一些他所想要知道的信息，關於他的父親以及無間本身來歷的信息。
他倒也不是需要得到所有的信息，但是至少能夠了解到更多自己現在還不知道的信息。
他對無間還有自己的父親，以及那些往事，都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