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刀，斬魄！
眼前的景物逐漸變得清晰，這是白天學習刀法的屋舍，此刻屋中沒有其他人，張陵捏了捏手中的長刀，「果然，就連質感都一樣么……」
旁邊逐漸多了一個年邁的身影，旁若無人的對著空氣施展《斬魄刀》，刺、劈、撩、掠，每一式都用盡所有的力氣，空氣傳來細碎的勁風。
張陵微微一笑，照著許元的動作一招一招的接連揮刀。
「修行者的靈氣並不是無窮無盡的，若有一日，你的靈氣不足以支撐你釋放術法之時，你唯一能夠依靠的便只有手中刀。」許元的話語不斷在空氣中回蕩。
張陵笑了笑，手中的刀又用力了幾分，刀芒刺破空氣的聲音尖銳刺耳。
刺、劈、撩、掠各五百次之後，許元的身影慢慢褪去，消散在空氣中，一個魁梧的身影逐漸在眼前浮現，這是一個九尺高的大漢，滿身布滿了錯落的傷痕，一頭黑色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上面還有尚未凝結的血液，顯得極為猙獰。
這是張陵見過的最凶厲的人，那是在邊城的角斗場中，這個叫做「阿九」的奴隸徒手將一個大漢撕碎，那次之後，這個身影便深深的印在了張陵的腦海中。
「大概……蠻族便是他這樣的吧……」少年只能在自己貧瘠的閱歷中臆想。
「吼！」阿九發出震耳欲聾的長嘯聲，大步向著張陵跑來，每一步都顯得極為堅實，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張陵眯了眯眼，緊了緊手中的長刀，手心微微有些漢漬，對著迎面襲來的阿九狠狠的斬出一刀。
「嗤……」長刀擦著阿九的手臂而過，用力過度的身子向前一傾，而後便被阿九一把抓住，一種劇烈的撕扯感瀰漫全身。
「噗……」眼前的所有場景隨之破碎，恢復了先前的一片白色。
「再來！」張陵咬了咬牙，眼前的一切又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
天色逐漸變亮，張陵皺著眉頭推開了房門，昨夜在夢中推演，他最成功的一次也只是砍下阿九一臂，而後便被惱怒的阿九一拳碾碎了頭顱。
旁邊兩扇房門逐漸打開，王陽和林開雲走了出來。
「咦！張陵你昨晚幹什麼了。」王陽一臉驚異的圍了過來，「嘖嘖，明明啥都沒變，怎麼感覺你的氣質不一樣了。」
「是誒，感覺整個人都有點不一樣了。」林開雲眯眼笑道。
「沒有啊，你看錯了吧。」張陵笑了笑，擺手道。
一行人用過早膳后，由僕役帶著向書院後山行去。
「今天不是去昨天的那間屋舍么？」王陽看著一行人越走越遠，不由疑惑道。
「可能是教習今日有別的安排吧……」
一行人沿著一條小徑向著後山下走去，耳邊逐漸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再往前，便是一個長著無名野花的小坡，越過山坡，一個山谷逐漸展露在眼前。
「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個山谷。」張陵看著周圍的景物微微有些驚嘆之意，沒想到書院之中還有這樣的地方。
站立在山谷上端流下來的小溪流畔的便是昨日的教習許元。
「昨日我便已經說過，今日會檢查你們昨日練習的進度。」許元面色漸肅，手中流轉著極為纖細的靈氣絲線，逐漸匯成一個繁瑣的術法，而後一掌按在堅實的地面上。
場上的數十個少年睜著眼看著老者手中玄奇的變化，但卻沒有任何華麗的光芒展露，幾個少年的眼中微微有些失望。
「嗡……」
眾人只感覺身體一沉，似乎身上壓了一座山巒一般。
「這是最基礎的重力術，你們要做的，便是用你們手中的刀，將你們身上的重力術斬破！」老人的聲音平淡的不起漣漪，似乎只是在訴說一件尋常的小事。
「用刀……斬破？！」張陵眉角微微一跳，「技藝能夠擊破術法么……」
「開……開什麼玩笑！用刀若是能擊破術法，那我修行的意義何在？！」王陽嘴角抽了抽，驚叫道。
「不，用刀斬開術法是可能的。」林開雲眼眸微微開闔，「這只是最低等的術法，只要你的力道超出這個重力術的承受範疇，此術便會瓦解！」
「怎麼做？」王陽問道。
「只要你的刀……足夠利，足夠快！」林開雲展眉，眼眸之中的光彩愈盛。
「足夠利……足夠快……」張陵捏了捏自己手中的長刀，重力術加持之下，手中的刀也沉重了數分，右手持刀順勢向上斬出，響起輕微的勁風。
回想起剛才手中的彆扭力道，少年蹙了蹙眉，「是劈么……」
用力將刀舉起，回想著昨夜的情景，張陵雙眸微微閉合，「還是少了……殺意？！」
耳畔似乎響起一個粗重的喘息聲，那種濃郁的血腥味在鼻尖繚繞不散，持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一種莫名的意似乎難以抑制。
「斬出去！斬出去！」一個聲音不斷響起，但那種勢卻依舊繚繞在刀尖，厚重而難以突破。
「嗡！」身邊先是響起一聲輕顫，而後若洪鐘一般逐漸響徹，震耳欲聾，尖銳的刀嘯聲疾烈而……快意！
「破了！」林開雲微微一笑，淡淡收刀。
許元淡淡一笑，「林開雲，加十戰功！」
周圍的少年面色一變，一聲聲凄厲的勁風在身邊不斷響起。
張陵神色微動，右手逐漸暴起猙獰的青筋，若虯龍般纏繞在臂膀，一股莫名的意似乎再難以抑制，伴隨著一聲刀嘯聲，逆斬而上！
「咔……」
空氣中傳來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麼將要破碎開來。
「一刀不破，那便……再來一刀！」刀愈急，一股一隨之宣洩而出，刀出，斬魄！
渾身的束縛如潮水般褪去，張陵暢快的的深吸了一口氣。
「張陵，加十戰功！」
「莫玄青，加十戰功！」
張陵轉頭看去，那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少年，那少年燦然一笑，平淡若水。
隨著一聲聲脆響，數個少年破開束縛，但眼中依舊帶著一絲不甘，在場的都是少年，豈會甘願落於人后。
「今日的課便到這裡。」隨著最後幾個少年破開重力術的束縛，許元拍了拍手，在幾個少年幽怨的眼神中，結束了當天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