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流連倭人青樓

第684章 流連倭人青樓

被軟禁在客棧三日,乍一逃出來,外面的花花世界給荊明耳目一新的感覺,京都的夜晚情趣盎然,到處充斥著酒精和情~色,紅紅的橢圓形燈籠在秋風中搖曳,更為這個島國之夜增添了幾分曖昧風情。

荊明走在青石板街道上,往後觀察了一番,發現並無人跟蹤,心情便也慢慢的放鬆起來,經過那個叫青雲館的酒肆,裡面高朋滿座,猜拳聲,醉酒聲,吆喝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更有三五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瞪著眼睛朝著荊明探望,隨後又低頭喝酒。

心中有了目的地,他無心觀看路旁商販,走了半條街,那紅磨坊終於展現在眼前,高高的屋檐上掛著一排粉紅色的燈籠微微的飄蕩,紅氣氛甚是旖旎浪漫,或許燈區名字的由來就是如此。

門口站立著四個衣著暴露,塗粉抹脂,身穿和服,腳踏木屐,肩扛著油紙傘的年輕女子,清一色的在嘴唇上塗了一點紅唇彩,兩腮刷白,典型的倭人青樓女子模樣,她們正在與過往路人打招呼,吆喝著他們進店逍遙。

門面上是一排并行獨立的小房間,上面有一個玻璃窗,像是一個個展示商品的櫥窗,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裡面坐著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她們的衣著就更為大膽,和服輕輕脫落披在肩上,袒露著手臂和一邊酥胸,裡面放置著一鋪床和一個茶几。

那床上被褥簡陋,只鋪一層簡單的棉絮,看來是將床的功能發揮到了極致。自古以來,床的作用無非兩種,一種是給人休息睡覺用的,另外一種恰恰相反,是給人運動尋歡用的,這裡面的床基本上只承載后一種功能。

每當有人墊足觀看時,那裡面的女子或嬌或艷,或嫵或媚,盡使出渾身解數讓客官看上眼,一旦有了客人光臨,便在裡面拉上窗帘,與世隔絕,行那苟且之事。

當然,那些坐在櫥窗里的女子只是最低等的青樓女子,倭人的青樓女子是分等級的,跟倭人政府里的貴族官僚一樣的層次分明,高級別的青樓女是不會在櫥窗里展出的,就像大越青樓里的花魁,是一家青樓的鎮樓之寶,輕易不與人看。

「……」荊明剛走近紅磨坊門口,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搖擺著腰肢走了過來,用倭人語言狐媚的跟打招呼,並在他長滿鬍鬚的臉上摸了摸,雖然語言不同,不過此時此情,誰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荊明哈哈一笑,反正這裡也沒有人認識他,便搖頭晃腦大搖大擺的跟著她走了進去。

剛一進屋,荊明就被裡面的情形吸引住了,莫看那倭人文化都是來自華夏,卻在青樓這一領域比華夏有過之而無不及,首先綻入眼前的是一排衣著暴露的青樓女子,她們穿著不同的服裝,有學生裝、護士服、蘿莉裝,也有公主、女王和軍人,她們一個個搔首弄姿,對著進來的客官銀笑,看來制服誘惑早在倭人國度里流行了。

一些尋歡客從這一排女子面前經過,自然也是上下其手的試探一番,在她們的臉上、胸前和屁股處捏上一陣,就像買牲口一樣,得先看看牲口的牙齒和身材,有了中意的才出錢易貨。

荊明感覺渾身肉麻,卻又獵奇般的四顧環視,欣賞著這一人類久禁不絕的行為藝術。事實上,無論在華夏大越還是在倭人國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所謂的藝術,一直就是指的青樓,說起青樓女這個職業,許多人想到的詞語就是下賤、齷蹉、信盪,其實青樓文化在華夏乃至世界都有著十分悠久燦爛的歷史。

自古文人和青樓女子多糾葛,不得志的才子寄跡於青樓,流連與北里。在這裡,文人士子盡情享樂,可以不顧社會倫理,家庭責任,不僅彌補了心靈創傷,還激發了創作激情。得志的士子更是不忘記到青樓里炫耀一番,左擁右抱的釋放男人對異性的無限佔有。

所以長久以來,或好或壞的青樓女子形象深刻沉澱於各類文學作品之中,其重要性甚至遠超良家婦女。便是連胡適先生也曾一針見血直接地指出,「近人的小說材料無非三種,一種是官場,一種是妓~女,一種是不官而官,非妓而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而才子與青樓的故事就更是層出不窮,有情有義的杜十娘,懷揣從良的美好夢想,苦苦攢下百寶箱,並寄希望於piao客中能有一個好郎君能幫她贖身從良。然而沒想到遇上李甲這等渣男,竟打算將她轉賣他人,一瞬間如雷轟頂,受盡屈辱,便怒沉百寶箱,自己也投身於滾滾江濤。

還有人也曾就青樓女子和二~奶的區別這個做過一番論述,認為二者本質都是以xing服務作為買賣的標的物,其中的差別,不過是一個批發,一個零售罷了,人們沒有必要像對待洪水猛獸一樣看待青樓女子。因為青樓女子包含了人類對於自身的思考,或鞭笞或讚頌,或打擊或提倡,是伴隨著人類文明進程的一個永久性話題,也是人類選擇始終保持緘默的隱晦性話題!

這使荊明突然想起了柳如是,那個在金陵陪了他一夜的,有著訴不清道不明關係的,秦淮八艷之首的才女子,不過他隨即搖了搖頭,從那柳如是的態度來看,她永遠都只會做他的紅顏知己。不過也罷,何必非要佔有人家呢?能認識秦淮八艷之首,或許也是他荊明的一種榮耀。

正自流連,突聽二樓傳來一曲動聽的古箏聲,婉轉悠揚,猶如潺潺流水,鏗鏘有力,又像風雪夜歸,這青樓里竟有如此美妙的曲兒?頓時傾耳細聽,又聞到一陣低吟淺唱,竟是用的大越語言仿照的大越詞牌令,更是驚訝,不由得上前兩步,便聽到:

「月色清如水,燈花瘦若眉,輕寒初覺入簾微。

閑弄添香紅袖,悵惘暗跟隨。

詩酒留君醉,琴棋伴妾悲,粉腮珠淚濕花魁。

曲曲心酸,曲曲事相違,曲曲怕君知曉,何日燕雙飛。」

都說倭人藝妓的藝術造詣非常的深,果真不假,竟聽得荊明有些恍惚飄飄然,如痴如醉,忙扯著身邊一個女子便問:「這是何人在彈曲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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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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