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右眼跳跳
鳳凰鎮日軍指揮部。
「啪」
小野太郎大發雷霆，將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現場的日軍頭目嚇得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聲。
「八嘎，四個天皇兵，劉羅鍋，周扒皮的兒子，全都不見了，還有周扒皮死在了家中，這到底怎麼回事？」小野太郎哼著鼻子吼叫。
一個刀疤臉軍官上前一步，敬禮，彙報道：「大佐息怒，據可靠消息稱，這一切都與大槐樹村一個叫馬小兵的黃毛小子有關。」
「黃毛小子？快去，把他給我抓回來，我要好好的審訊他。」大佐命令道。
「慢！」
立身大佐身後的一蒙面男子發話了。
大佐身後站著兩個蒙面男子，身穿深藍色的衣服，腰間別著長刀。
對，他們是忍者，一個是上忍，俗稱智囊忍，是小野太郎的軍師，出謀劃策，心機縝密；另一個是中忍，秘密行動的領導者，身手不凡。
「那人既然有如此本事，定會料到咱們的行動，或許已經做好了對付咱們的計劃，不可魯莽。」上忍諫言道。
大佐聽了自是長吸了一口氣，重重地點頭。
「忍士言之有理，咱們下一步如何做？決不能讓那小子壞了咱們的大事。」大佐請教道。
「我先派兩名手下去試試他的水，必要時就殺了他。」中忍瓮聲瓮氣道，聲音好似從地底下發出來的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上忍點點頭，得到准許，中忍便快步離去。
大槐樹村來了兩名蒙臉的黑衣人，徑直進了馬小兵的家。
馬小兵不在家，大黃見來人充滿殺氣，汪汪地咬個不停。
兩人耳邊嘀咕了一陣子，隨手點著一塊衣服，扔進了草房裡，房子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大黃不依不饒，你燒了我家的房子，我和你們沒完。
「嚯——」
只見刀光一閃，大黃身子斷成兩截，血肉模糊，嗚嗚了幾聲，命赴黃泉。
黑衣人收回彎刀，兀自大踏步離開。
可憐此時馬小兵變成了無家可歸之人，他正在鎮上的大眾浴池洗澡。
聽霍大成傳達精神說，最近全縣城名兵團將組織精英進行比武大練兵，勝出者將出任名兵團重要職務，組織百姓打鬼子。
「小兵，你是咱們大槐樹村民兵連的好把式，身手不錯，比武非你莫屬。」霍大成將這個艱巨光榮的任務放在了馬小兵的身上。
馬小兵好意難卻，正好藉此機會出個風頭，得到上級的重視，就會離系統主線任務更進一步。
浴池裡煙霧繚繞，馬小兵躺在燙燙的水裡，眯著眼睛想心事。
突然，右眼跳跳。
左眼跳福，右眼跳禍，馬小兵揉了幾下，感到了一種隱形的殺氣奔涌而來。
這時，兩個男子邁著八字步跳進了浴池裡，「噗通」，濺起的水花撲在馬小兵的臉上，一陣刺痛感。
馬小兵像一隻警覺的獵犬，眯著眼縫打量來人，他首先確定的是來人身懷功夫，就連飛濺的水花都充滿了震懾力。
扎著辮子，嘴唇和鼻子接壤處留著一撮黑黑的鬍鬚，他們不時地將目光掃向馬小兵，目光犀利，像是兩隻發現目標的獵鷹。
對，他們是下忍武士。
他們在馬小兵家定格了目標的獨有氣味，一路循著找到了浴池，坐在了馬小兵的面前。
整個浴池殺氣騰騰，空氣驟然緊張起來，幾個男子似乎預感到了不妙的氣氛，紛紛知趣地溜之大吉。
三個人的世界。
無話，眼神，殺機，殺戮一觸即發。
馬小兵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呼吸均勻，看似養神，體內早已真氣匯聚，只待噴薄而出，而外界的一絲動靜都牽動著他的敏銳神經。
下忍呈現包夾態勢，一步一步接近目標，層層水紋沖著馬小兵漫去。
「咳咳，老娘的堂子里可不能打架，誰壞了老娘的名聲，老娘和他沒完。」門口外傳來一聲響亮的女子聲音。聲音刺耳，兩個下忍對視一眼。
稍停，外面再次響起老闆娘裴春紅的尖嗓音——
「裡面的臭男人，給老娘出來，不然，老娘可進去了，到時候你們別後悔。」
馬小兵一聽這話，心花怒放，浴池裡可全是赤條條的男人的天堂，老闆娘真會說瞎話，量他也不敢進來。
下一刻，令馬小兵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老闆娘真的進來了，臉上蒙著一塊黑布，身材依舊是那樣火辣，身後跟著黑白雙煞兩大護法，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號稱泰山；另一個恰恰相反，瘦小，膚白，名曰鐵男。
裴春紅是這裡的老闆，寡婦，性格火爆，鳳凰鎮的拉風人物，無人敢惹，江湖綽號孫二娘，可見一斑。
馬小兵本不喜歡泡澡，可兩年前在大眾浴池門口看到嗑瓜子的裴春紅，他就生平第一次呼吸急促起來。
裴春紅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一說話就笑容可掬，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能把男人迷死。
所以前來照顧生意的男人特別多，她與那些牲口打情罵俏，收放自然，馬小兵藏在角落裡看了一下午，回去后吃飯睡覺時眼前總是閃動著裴春紅那曼妙的身子。
後來，他實在是受不下去了，就鼓足勇氣進了大眾浴池，能角落裡看上裴春紅一面，他就能高興上半個月。
此時，裴春紅叉著腰站在浴池邊，再次發出警告，這是最後的通牒，要不然，她就下命令大開殺戒似的。
左右護法早就做好了為主子賣命的架勢，只要主子點頭，他們就會撲進浴池裡收拾裡面的傢伙。
馬小兵笑嘻嘻地起來，出了水，一名下忍就要動手，被同伴制止，人多眼雜，他們不想造成更大的影響，他們只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問題。
三個人出去，穿上衣服，下忍攔住了馬小兵的路，氣氛再次升級。
「怎麼，兩個打一個？老娘最看不得欺負人的事。」
裴春紅走到馬小兵的面前，和下忍杠上，打抱不平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我的常客，顧客就是上帝，保護上帝是我們堂子的規矩，你們看看——」
裴春紅做出蘭花指，大家順著他的手指方向，赫然發現澡堂的牆上寫著幾個大字——顧客就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