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馬當活馬醫
「什麼，山原尚人要來？那真是太好了，他可是咱們全島國的頂尖高手，他的化血功和攝魂鈴名揚四海——」上忍摸著小鬍鬚滿意地笑了。
練功房內傳來兩個人忘情的大笑。
馬小兵掩上耳朵，有種想吐的感覺，他趕緊溜之大吉，再呆下去，他要被兩個人的狂妄給腐蝕。
悄悄下了樓，躲過巡邏和探照燈，穿過一處鬼子休息區，前面就是操練場。
突然，一條黑影攸然出現，攔住了馬小兵的去路。
「呔，留下性命。」中忍話音未落，刀光一閃，襲向馬小兵。
從對方的用刀姿勢來看，與大眾浴池被自己殺死的忍者有幾分相像，斷定對手便是忍者身份。
馬小兵躲過了致命一擊，沒待反應過來，第二刀刺來，所襲全是要害。
馬小兵身子極速後退，但還是慢了一步，刀子變刺為掃，刀刃從他手背劃過，血水噴濺。
馬小兵無心應戰才挨了一刀，心裡極為苦惱，若戀戰下去，驚動了巡邏的士兵，圍過來刀槍並用，於自己不利。
馬小兵所思之際，中忍步步緊逼，飛身撲上來，刺刀化作一圈光影將他罩住，生死攸關，看來對手實力不弱。
馬小兵雙腿下跪，身子后傾，一個滑行，到了中忍的身後，然後雙腿蓄力一蹬，身子騰空，雙拳不偏不倚搗在了中忍的Pi股上。
中忍大駭，身子受到衝擊，不聽使喚地落在了地上，臉皮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中忍只覺得眼前一黑，臉皮熱辣辣地痛，意識還算清醒，趕忙爬起來，黑衣人早趁機溜走，不見了蹤影。
「八嘎」
中忍罵了一句，朝臉上摸了一下，血水橫流......
胖漢奸大概冷了，在帳篷門口生了一堆火，正坐在火堆旁打盹，好一個稱職的走狗，脖子上應該栓根繩子才好。
馬小兵躡手躡腳進了帳篷，裡面依舊是鼾聲如雷，光頭迷迷糊糊地說著夢話，大個子不停地給他用毛巾擦身子。
見馬小兵平安歸來，大個子喜極而泣，拉著馬小兵的手求救道：「老大，我知道你本事大，救救我大哥，他，他剛才都昏死過去了，硬是被我折騰醒過來，你看看，燒得亂說胡話，怕是腦子已經壞了。」
大個子看上去很爺們，不料出了事也是一個六神無主的傢伙，小孩般哭哭啼啼的，馬小兵見他這幅模樣直想笑。
馬小兵拍了一下大個子的肩膀安慰道：「莫慌，葯拿來了，不過——」
馬小兵取出葯和針管，眉頭凝成一個大疙瘩，望著大個子迷惘道：「這是注射劑，你會給人注射嗎？」
「給人打針？我不會！」大個子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我也不會！」馬小兵實事求是道。
大個子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搓著手在帳篷里轉圈，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個熟睡夥計的手腕，那夥計慘叫一聲，痛醒來。
「叫什麼叫，跟殺豬似的，老實睡覺，要不老子把你的頭給踩扁。」
大個子有氣沒處撒，這下一股腦全撒在了無辜人的身上，那人知道大個子不好惹，一聲沒吭，翻個身子兀自睡覺。
馬小兵想了想，斷言道：「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先包紮一下傷口，我給他注射。」
大個子這才看到馬小兵手上的傷口，上前噓寒問暖，並幫著包紮完好。
馬小兵腦海里回憶了一下醫生注射的動作及流程，看了藥盒上的用法用量，揭開藥瓶蓋，將針頭插進去，搖了幾下，吸干。
大個子把光頭翻個側身，脫下其褲子，馬小兵以前從來沒有干過這個，有點緊張，顫抖著手在pi股肌肉處擦拭酒精。
擦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擦了四五遍......
大個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催促道：「老大，你都擦了幾十下了，再擦皮都掉了。」
馬小兵瞪了一眼大個子，大拇指和食指夾住針管瞄了二三下，接著四五下......
「老大啊老大，你又瞄了幾十下，我的pi股都疼了，你敢情是下手呀，別再磨嘰。」
馬小兵深吸一口氣，似乎做了一個關乎生死的決定，心一橫，眼一閉，輕力紮下去——
光頭條件反射，身子一顫，還好，針頭叮進了肌肉里，慢慢推送，藥劑源源不斷地進入到了病人的體內。
完畢，輕拔，棉球按住針眼，馬小兵身子虛脫似的坐在地上。
「老大，你本事這麼大，這點小事看把你嚇出了一身的汗。」大個子的話不知道是羞辱還是誇讚。
馬小兵斜了一眼，冷冰冰道：「刀山火海我都不怕，難道還怕這樣的小事？只是我怕的是這一針下去救不了兄弟的命。」
大個子聽言照著自己臉上就是兩個巴掌，自己誤解了老大，兩個巴掌都是少的。
藥劑算是注射進去了，馬小兵覺得自己像是玩了一把牌，要麼輸要麼贏，投注倒是下上了。
大個子給光頭蓋好被子，兩人沒有困意，你一言我一句地聊起來。
「老大，說實話，我們倆這輩子最佩服的人有兩個，一個是當時我們的山大王，另一個就是他的老婆，後來老闆被鬼子乾死了，他的婆娘把我們解散了，大家各奔東西，給你說，當年我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金剛，老大泰山，老二鐵男，老三是光頭佬，我是老四......」
大個子講得滔滔不絕，興起處指手劃腳。
馬小兵覺得這樣的狗血劇情好似在哪聽過，對，大眾浴池的泰山，鐵男，啊哦，明白了——
「裴春紅是你什麼人？」馬小兵打斷大個子的話，一針見血地問道。
大個子愣了一下，湊到馬小兵臉上瞪著眼道：「她是我們的老闆娘，曾經的壓寨夫人，你認識她？」
「見過一次而已，萍水相逢。」
大個子說解散后他們就分道揚鑣了，泰山和鐵男跟隨老闆娘去了，剩下他們兄弟倆就攔路搶劫掙點大洋吃喝，不料劫到了鬼子兵的頭上，就被抓起來了。
馬小兵暗嘆，這都是打鬼子讓他們有緣分走到了一起——裴春紅，王麻子父子，四大金剛，顧城，冥冥中似乎有一道線將他們緊緊連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