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為什麼而讀書
小野太郎望著一臉鎮定的馬小兵，心裡寒潮湧動。
「撤兵，回去！」小野一聲令下，部隊向後轉，快速而回。
「咳咳，太君，你們怎麼回去了？進村歇歇腳喝些茶再走也不遲。」
馬小兵極力挽留，無奈人家不給面子，隊伍排著長龍回了老窩。
馬小兵回了村裡，村裡人都為他捏著一把汗，眼看著敵人離去，這才放下心來，一股腦兒誇讚馬小兵智勇雙全，臨危不亂，頗有大將風範。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大家都看到了，鬼子對咱們虎視眈眈，空城計只能一時地唬住敵人，長遠打算還是要挖地道，以守代攻，大家歇歇幹起來。」
聽了馬小兵比較貼近現實的號召，大家異口同聲道：「我們不累，挖地道。」
大家自覺分散，各司其職，叮叮咣咣又幹起來，有的人脫去棉襖，赤膊幹活，看到這樣的情景，馬小兵內心裡充滿了力量。
高翠蘭見著狐狸精投身抗戰事業挖地道，自己也不甘示弱，拿著鐵鏟狠勁鏟土，此時的她真想挖個坑將馬小兵給埋了——然後，然後，然後再扒出來，不知羞恥地親上一口。
一想到這些場景，高翠蘭臉上就發熱。
天快黑了，裴春紅拍了一下身上的塵土，她要回去了。
鐵蛋兒與赤焰拴在一起吃草料，馬小兵與裴春紅來到後院，眼前的一幕令他們心血澎湃。
只見鐵蛋兒正騎在赤焰身上××，赤焰半眯著眼，享受的樣子。
裴春紅臉紅得像個熟透的水蜜桃，尷尬地斜睨了一眼馬小兵，抽出馬鞭上前沖著鐵蛋兒就是一下。
鐵蛋兒下來咴咴直叫喚，那是疼痛，那是反抗。
鐵蛋兒還算老實，馬小兵牽著它送裴春紅到村口，一路無話。
馬小兵納悶了，裴春紅平時叭叭的話語特別多，這會兒怎麼就變成啞巴了？
裴春紅已經好久沒嘗過男歡女愛了，今日看到那樣的場景，心裡又委屈又難受，淚水不知不覺地濕了雙眼。
「你怎麼哭了？」馬小兵望著淚眼朦朧的裴春紅心疼道。
裴春紅也不答話，兀自擦乾眼淚，飛身上馬，恢復往日活潑的面容，霸氣十足道：「馬小兵，你不是要開學堂嗎？我要當數學老師，教給孩子們一加一等於二。」
馬小兵略作遲疑，鎮定道：「行，你教數字，我教給他們讀字，合作愉快。」
馬小兵伸出友誼之手，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裴春紅策馬揚鞭。
「別忘了，明天早上來上課。」馬小兵高聲提醒。
裴春紅頭也不回，揚手回應。
第二天，天剛亮，馬小兵就找來了一面紅旗，並在教室門口栽了一根高高的木杆，綁上一根長繩。
吃過大鍋飯，裴春紅趕著馬車來了，馬車上全是米面和一些牛羊肉。
「這幾天大傢伙出力勞累，應該吃點好的補一補身子。」裴春紅的心意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感激。
「裴老闆辛苦了，謝謝裴老闆——」
現場響起了大家的熱情擁護聲。
正在幹活的高翠蘭一刻也不停歇，猛勁地挖土，嘴裡嘀咕著：「狐狸精，遲早大家會看見你的真面目，哼，你帶來的米面，我不吃，一口也不會吃，省的沾了一聲的騷氣。」
今天是開學的一天，早飯過後，學堂門口便聚了一幫孩子，三十多個，最大的十三歲，最小的五歲。
馬小兵讓大家排好隊，先後介紹了自己和裴春紅將擔任他們的語文和數學老師，鼓動孩子們鼓掌，噼噼啪啪的一片掌聲。
狗子也在學生群里，他的掌聲最響。
「今天是咱們大槐樹村小學開學，也可以說是開班典禮，下面我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而讀書？」
孩子們我望望你，你望望我，不知如何回答。
這些孩子有的在私塾上過學，後來私塾先生的病死了，他們便輟學在家，接觸知識面很小，原本學過的字忘得差不多了。
對於馬小兵提出的如此深奧的問題，他們也懵了。
一個乾瘦如柴鼻涕一大把的熊孩子顫巍巍地舉手。
馬小兵示意熊孩子道：「這位同學真有勇氣，你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熊孩子有點緊張，兩手在褲子上搓來搓去。
最後，熊孩子砸吧了一下嘴，怯生生道：「這——這道題，我們沒有學過。」
幾乎所有的孩子都同意熊孩子的回答，馬小兵點了點頭樂呵著，目光繼續在他們之中搜尋，希望有孩子站出來回答這個問題。
狗子舉手，大大咧咧道：「為了吃飽肚子而讀書。」
狗子的回答不無道理，只有好好讀書，將來才有填飽肚子的實力。
馬小兵拳頭緊握在肩頭，鏗鏘有力道：「為了華夏崛起而讀書！」
孩子們跟著吟念起來——為了華夏崛起而讀書。
聲音在上空回蕩，久久不能散去。
聲音飄蕩在村子里，正在挖地道的鄉親們聽見了，彷彿一副能激發人的力量的良藥，勁更大了，精神頭更足了。
下一個開學典禮的課題是升校旗儀式。
馬小兵讓狗子和另外兩位同學出列，現場培訓升校旗的步驟，孩子們接受能力強，很快便能有模有樣地升旗了。
「升校旗儀式開始，全體肅立！」
隨著馬小兵的一聲令下，孩子們站得筆挺，狗子三人護送著殷紅的校旗，邁著整齊的步子來到了校旗杆下，動作麻利地將紅旗束好。
「奏國際歌，敬禮！」
沒有音響設備，馬小兵高聲吟唱——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真理而鬥爭，
......
紅色的校旗冉冉升起，孩子們學著馬小兵的樣子伸手敬禮。
裴春紅眼看著一個不起眼的學堂被馬小兵搞得有聲有色的，暗暗佩服，這個年輕人的想法的確新奇全面，與別人不一樣。
升旗儀式結束，孩子們進了教室，按照身高分列而坐，待孩子們穩定下來，馬小兵對裴春紅道：「今天的第一節開學課我已經上了，下面就是你的數學了。」
裴春紅點頭應承。
馬小兵出去監督挖地道，與慌慌張張前來上課的高翠蘭差點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