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番外 兄長(四)

第344章 番外 兄長(四)

覃亦歌縮了縮手指,盯了他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來,抬眼看著覃亦琅,生怕他會對自己的手做出來什麼。

上一次在御膳房偷了只雞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被這個哥哥發現了被打手掌的事情可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當時可是她哭鬧著鬧到了父皇面前也沒得到什麼寬諒,最後還要可憐兮兮地抄了書給覃亦琅道歉。

雖然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但是那種害怕的感覺可是怎麼也抹不掉的,光是把自己的手伸出來,就覺得上次那種發燙的疼痛要浮現出來一樣。

覃亦琅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害怕,只是伸手將她右手手指上的哪個指套拿了下來,一邊收起來一邊說道:「讓你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要丟了。」

覃亦歌摸了摸自己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手指,撇了撇嘴輕聲道:「丟了就再買一個嘛……」

話剛剛說完,就被人捏住了臉,她呲牙咧嘴地看著面前的男子道:「我錯啦……」

覃亦琅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搖了搖頭終究沒說什麼,站起身道:「走吧。」

肖傾胤頗有些無奈地說道:「你怎麼不問問我們為什麼來得這麼早?」

「今天天氣不錯,你們是想要出去玩一圈,然後再回來吃飯吧?」覃亦琅淡淡地說道。

肖傾胤哼了一聲,不死心地湊過去問道:「嘖,沒意思,那你再猜猜,去哪?」

後面的覃亦客站在覃亦歌的身邊,等著幾個人走出去一段距離,才牽起來覃亦歌的手說道:「你知道剛剛你四哥哥為什麼生氣嗎?」

覃亦歌低著頭想了想說道:「我不該浪費?」畢竟丟了就再買一個這種話,在一向節儉的覃亦琅心裡,應該不怎麼中聽吧?

「不止如此,」覃亦客拉起來覃亦歌的手晃了晃說道,「你看看你這小手,市面上哪裡會有賣這麼大點的手射箭用的東西的?嗯?」

「嗯?」覃亦歌愣了愣,沒反應過來,沒什麼可賣的,那豈不是很貴?

覃亦客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無奈地說道:「笨蛋,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是你四哥哥親手給你做的,知道了嗎?」

親手,做的?

覃亦歌的心裡漾過一層莫名地感覺,她不太能夠想象得到那個永遠冷著臉的哥哥去做那樣一個小玩意兒的樣子。

怎麼說呢,好像,有一點開心,一點緊張,一點不相信,但是更多的,還是興奮,好像發現了這個人不為人知的一面一樣。

覃亦客怕她不懂,又加了一句道:「要是我把你親手做的竹扇子弄丟了,還說,丟了就再買一個這樣的話,你也會很不開心的吧?」

覃亦歌抬頭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她不光會不開心,還會難過,還會生氣,還會賭氣不跟二哥說話……

「所以啊,要珍惜別人給你的心意,知道嗎?」覃亦客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著說道。

「嗯。」覃亦歌用力點了點頭。

覃亦客也不再說什麼,他還是相信,自己這個小公主雖然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但是本質還算是一個懂事的孩子的。

肖傾胤拉著他們去了城北,在新建成的日月橋周圍轉了好幾圈,又買了不少新鮮玩意兒。

不過正是春末夏初,天氣剛剛好,日月橋周圍的風景也的確算是不錯,大家也頗有興緻,逛了好幾圈,把時間拖到了吃飯的時間才悠悠然地往城中去。

倒是覃亦歌,本就不經常早起,今天又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好不容易撐到了快要吃飯的時候,就沒忍住纏著覃亦琅抱著她睡了過去。

至於為什麼是覃亦琅,因為只有這個人話最少,身上最安靜,好在覃亦琅也是體諒她的,也不說什麼嬌慣的話,硬是抱了一路。

直到需要騎馬回城中的時候,才不得不把她叫醒,讓她坐在自己的身前。

也好在他們不趕時間,她在馬上還能又睡了一覺,再被覃亦琅叫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那個被肖傾胤推崇的酒樓門口。

看起來肖傾胤跟這家店的老闆還很熟,率先跳了下去跟小二打了招呼,就帶著眾人往提前準備好的包間過去了。

覃亦歌摟著覃亦琅的脖子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趁著他最後進去的空擋,拽著他的衣襟,將頭埋在了後者的脖子地方,輕聲說道:「四哥哥對不起。」

覃亦琅腳步頓了頓,面前卻不動聲色地繼續向前走,進門的時候才有聽到耳邊傳來委屈又帶著歉意的聲音:「我不該不珍惜你給我的東西。」

覃亦琅的臉色稍稍柔和了一點,想也想得到是覃亦客跟她說了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樣,能夠聽到她說這樣的話,真正意識到她做的事情,那無疑就是一個好的結果。

雖然在那個時候,她認了錯,但是他也看得出來,那不過是因為對他的害怕,下意識說出來的,跟現在,很剛剛的話,不一樣。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嗯了一聲,感覺到懷裡的小姑娘將自己抱得更緊了一些,又抬頭看著正在催促的肖傾胤,抬腳跟了上去。

不得不說,肖傾胤期待了這麼久的酒樓,的確有他們的出色之處,幾道招牌菜更是超出了覃亦歌的意料,本來早飯就早早地消化乾淨了,現在面對著一桌子珍饈美食,她可在乎不了那本來可能就不存在的什麼公主姿態。

不過終究人小,沒吃多少就飽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不停端上來的新鮮菜式,縮在窗口的位置不說話。

一群帶著一個小丫頭的少年,在這個時候還能聊些什麼,天南海北的話都說了個遍,什麼江湖爭鬥,什麼京城秘聞,這群京城最受人矚目的公子哥可不在乎得罪什麼人,有什麼不敢說的。

可憐了覃亦歌,除了吃到了一頓平常不常吃到的菜式,就只能聽到她基本上理解不了的東西。

覃亦客扭頭看著她失神的樣子,將她往前拽了拽,夾了一小塊魚肉遞過去道:「怎麼不吃了,已經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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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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