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

唐沐剛入邊境，便被已經守在附近接應的直升機帶走。

華夏華東軍區，四樓首長辦公室。

「咚咚咚！」

「請進！」

「首長，您找我！」唐沐推門而入，對面坐著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

「小沐啊，這次做的不錯！給你記大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這名老者姓林，名文正，也就是在唐青山葬禮上出現的那位林叔叔。

「回首長，這是我應該做的！」唐沐行了一個軍禮。

「好了小沐，這裡沒有外人，跟我還見外！」林文正寵溺的拍了拍唐沐的肩膀。

「回首長！這裡是軍隊！」唐沐行了一個軍禮，不過依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林文正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知不覺，你已經長得比我還高了，你爸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林文正望著窗外，記憶不斷湧向腦海。

「林叔叔……」唐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已經踏上了父親走過的道路，並且，他會一直走下去。

「你參軍幾年了？」林文正問道。

「整整兩年了！」唐沐回道，兩年的時光，一晃而過。

「是啊，整整兩年了，兩年期間，你沒有一天離開過軍隊！」林文正說到這裡，眼角閃過一抹無奈。

「你媽那邊，抽空回去一趟吧，她，想你了！」林文正嘆了一口氣。

「媽！」唐沐回憶定格在奪門而出的那一刻，如今兩年過去了，他沒有打過一次電話，那個撫育自己二十年的女人，現在是否還在怪自己？

「小沐，你媽有你媽的痛苦，他不想在失去青山之後再失去你，你現在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抽空回去一趟吧，順便給你爺爺上柱香，這輩子，他的兒子，他的孫子都是他的驕傲，三代人，你們都將自己奉獻給了軍隊！」

「嗯，我知道了林叔叔，我這就回家，我這就回家！」再多的恨，隨著時間的遠逝，也逐漸消失了。

「回去吧，我已經給你申請了一個月的假期，在家好好陪陪你媽，這兩年，他自己一個人不容易！」林文正嘆了口氣，不再多說，心底只剩無奈。

H市郊區，四合院旁邊的一處私人墓地，唐沐將兩束鮮花放在爺爺唐愛國與唐青山的墓碑前。

一年前，唐沐在外出執行任務途中，突然接到自己連長的電話，唐愛國，去世了。

那一刻，唐沐失去了鬥志，他沒想到，那個一直疼愛自己，教育自己，呵護自己的慈祥老人就這樣離去了。

唐沐跪在地上，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連老人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悲傷與恨意全部化作淚水，不斷自眼角滑落。

「小沐？」突然，一道熟悉，親切的聲音傳來，「小沐，你回來了？」

那個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聲音他太過熟悉，唐沐擦掉淚水，緩緩轉身，那道身影依然如兩年前一樣，只不過瘦了許多，鬢角的頭髮也變得有些斑白，這女子，就是唐沐的母親，李蓉。

「媽！」這個兩年間從未喊出過的字，唐沐再一次喊了出來。

「哎！」李蓉聲音有些顫抖，眼淚已經止不住的從眼角掉落下來。

「媽！」唐沐有些激動，在見到眼前李蓉的那一刻，所有的恨，所有的不甘，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母親，成了他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哎！」李蓉痛哭出聲，在唐青山倒下的那一刻，她得世界已經坍塌，在兩年前她揮手打下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徹底崩潰，她無法想象再失去兒子的世界。

唐沐緩緩上前，將李蓉抱入懷中，剛剛擦掉的眼淚再次決堤：「媽，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小沐，我們回家吧，回家看看！」李蓉從唐沐懷中出來，擦掉眼淚，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

「好，我們回家！」

兩年期間「回家」這個唐沐只敢想，卻沒勇氣去做的事情，這一刻，終於做到了。

「小沐，這兩年在軍隊里的生活還習慣嗎？」四合院內，李蓉一邊收拾家務，一邊說道。

「嗯，挺好的！」唐沐手上也沒有閑著，幫著母親搬一些沉重的東西。

「這次回來能多住一些時間嗎？李蓉眼中滿是渴望。

「應該可以吧，林叔叔給我請了一個月的假期！」

「是啊，也好久沒見老林了！」李蓉停下手中的活，嘆氣道。

「算了，不說這些了，軍隊里的伙食不怎麼樣吧？想吃什麼，媽今天給你做！」李蓉此刻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媽，我都可以，再說，軍隊里的伙食也還不錯呢！媽，你別動，這個我來搬，太重了，你別閃著腰！」

「好，好，小沐果真長大了！青山一定會為你高興地！」李蓉一看又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轉移話題，「小沐，跟媽說說這兩年在軍隊的事情吧！」

「軍隊里哪有什麼事情啊，除了訓練就是任務，其實挺枯燥的！」

「那不是每天都很辛苦？」李蓉臉上一臉疼愛。

「哪有，都習慣了！」

「好了小沐，看一下，你的房間還滿意嗎？」李蓉停下手中的活，看了一下整潔的房間。

「滿意媽，跟兩年前完全一樣！」唐沐笑了，她能感覺到，與母親的隔閡就這麼完全消失了。

「滿意就好，滿意就好！媽去給你做飯，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話落，李蓉便走進了廚房。

「好的媽！」

唐沐走進自己住了二十年的房間，跟以前一樣，床頭的老式檯燈，一張古樸的書桌和椅子，還有放著那一本本漫畫和小說的書櫃。

唐沐伸手拿出一本漫畫，那是《七龍珠》，陪伴了唐沐幾乎整個童年。

唐沐打開角落的收納盒，裡面整齊的擺放著一套變形金剛，這是爺爺買的，是為了替父親完成他與唐沐之間的承諾。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來了，來了！」李蓉從廚房走了出來，打開大門。

「村書記，你怎麼又來了？」李蓉看著眼前滿臉橫肉的男子，身後還跟著五六個手臂上刺著紋身的小青年。

「李姐，這不還是來跟你討論關於拆遷的事情嗎？」男子名叫趙強，是唐沐他們村上的書記。

「書記，今天我真的不方便，改天，改天我去你們家跟你協商好嗎？」李蓉臉上閃過一抹愁容。

「改天，要不改日吧？哈哈！」趙強大笑一聲，雖然李蓉沒有聽出趙強話中的意思，但他身後的小青年卻能聽懂，都哈哈大笑起來。

「改日，改日也行！」

「哈哈……你們聽見了嗎？這娘們說改日也行，要不就現在？」趙強一臉猥瑣的盯著眼前的李蓉，李蓉雖然歲數不小，但由於保養得好，風韻猶存，惹得身後的小弟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

「書記，我今天真的有事，你通融一下好嗎？」李蓉有些乞求的說道。

「媽，怎麼回事？」唐沐被一陣大笑拉回現實，來到門口剛好看到趙強與一群小青年在那猥瑣的大笑。

「沒什麼事，你先進屋吧，我跟他們說一下！」李蓉拉了一下唐沐。

「呦呵，怪不得說今天沒空，原來是金屋藏嬌啊，啊呸！什麼金屋藏嬌明明是金屋藏男人，還是個小白臉！」趙強臉上猥瑣之意更濃，根本沒有聽見唐沐喊李蓉「媽」。

「我說李蓉，你這也太飢不擇食了吧，也對，太早死了老公，去年又死了公公，有需要也是正常的，不過嘛，這個選人還是要有眼光的，小白臉並不一定能滿足你，看我，絕對包你滿意！」

「趙強，你再給我滿嘴胡說，這是我兒子唐沐！」李蓉滿臉怒氣，她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她，但是侮辱自己的男人，侮辱自己的兒子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