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迷茫

第115章 迷茫

越汐將內丹吸入體內,盤腿坐在原地運功好一會兒。

待內丹到達丹田,她感覺自己周身都有了力量。越汐緊張對阿黛道「麻煩你幫我護法,在此期間,不要讓任何東西影響我,否則,大哥跟我都有危險。」

阿黛點點頭「你放心,便是拼了這條命,我也會護着你們。」

她看看手掌心的傷口,發了狠。

越汐感激,點點頭,開始運功為大哥療傷。

她周身泛起淡淡的綠光,那是她獨有的妖力。隨着她將內丹吸收,又吐出,浮在半空中。

阿黛不知打算做什麼,只見內丹圍繞着夏燭,在他周身循環遊走。隨着越汐的舉動,阿黛明顯感覺到,夏燭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

不像剛才那般面如死灰,氣若遊絲。

見他一點點恢復,阿黛心中歡喜。可忽然,她聽到一陣腳步聲,緊張看着越汐跟夏燭,此時自然不能讓旁人打擾他們。

想了想,她用樹枝遮住洞口,避免他人發現。

她出了洞口,躲在暗處觀察。遠遠的,就看到了李束帶着人,似乎在找什麼,他們居然沒有死。

一想到父親慘死的模樣,阿黛心中就恨到不行,很想衝出去殺了這幾個人。可此時卻不能動手,若是衝動了,只會為身後的兩個人帶來災難。

握緊拳頭,阿黛想原本等待這些人離開此地,誰知對方不知察覺了什麼,一點點向他們靠近。

猛然間,她想起桑代還活着,就在這附近,他們這般來,就算沒有發現越汐,恐怕也會發現桑代。

到那時,他一定會說出她們的下落。再回頭看看洞口處,阿黛一咬牙,忽然換個方向平治而去。

突然的動靜,引來李束的警覺,看一眼阿華,他毫不猶豫追上去。他們在林子裏追逐了一會兒,阿黛終於被趕上。

阿黛渾身戒備,緊張看着幾人。

「真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阿黛小姐。」李束大笑「說說吧,其他人在哪?」

他詭異的高興,讓阿黛暖心狐疑,此時他難道還想要利用自己的血脈作惡不成?

「真是禍害遺千年,你們這樣的畜生居然能逃出來,可見老天無眼。」

「閉嘴,快交出你的同夥,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阿華厭惡道。

阿黛懶得搭理他,只看向李束,「既然被你發現,那你我便做個了斷,你害死我阿爹,還滅我黑苗,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

她提劍攻向李束,李束卻滿不在乎,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阿華要不是還依賴李束找到主子,連打架的意思都沒有。

李束很快發現,阿黛不似平常。李束很驚訝,不禁看看她的左手,發現那裏纏着繃帶,「你...你莫非解了禁制?」

此時的阿黛,跟從前大不相同,從前有些本事,但於李束而言,不值一提。

可眼下,她的招式中,竟含有隱隱的靈力,在這梵凈山上,能使用靈力與他對抗,着實令他意外。

阿黛冷笑,「我說過,你的命我要定了。」

李束冷冷一笑,終於嚴肅起來。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都要置對方於死地。

李束的塵拂揮動起來,如鞭子一般,打傷阿黛好幾次。

阿黛的劍險些被掠走,她不想到的此人比從前更厲害。無論她怎麼躲避,對方都能夠精準的攻擊她的弱處。

阿華見阿黛只纏着李束,便讓開退後。他原本只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可忽然,看到不遠處一道亮光,毫不猶豫丟下兩人,跑了過去。

此地頓時只留下阿黛,跟李束繼續打鬥。

李束到底本領高強,豈是阿黛能夠應對的。上百個回合打下來,阿黛早已氣喘吁吁,李束雖受了傷,可跟她相比,確實好太多。

阿黛一個不察,被他狠狠踢倒,頓時口吐鮮血,單膝跪地,若不是有劍支撐著,大約就要趴下了。

見他一步步靠近,阿黛忽然道「桑代若是死了,恐怕你的計劃就白費了吧?」

李束一愣,自己正是在找尋桑代,卻半天沒有結果。此時小丫頭忽然冒出幾句話,自然有目的。

那就給她一個機會,說下去。

「他在哪裏?」

阿黛笑了笑,「我搶了內丹,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李束神色一變,才想去找人,卻被阿黛撒了一把毒針,閃躲間,阿黛逃竄而去。

李束冷笑,窮追不捨。很快,二人現先後消失在林子中。

鳳依蘭從洞裏出來,受了傷,但都是皮肉傷,只是略微狼狽。

她原本想找地方療傷,卻意外發現荼宛跟軒曜。

荼宛冷漠異常,看着軒曜在地上痛苦的掙扎,一點去扶的意思都沒有,更別說關心。

鳳依蘭焦急跑過去扶起軒曜「軒曜,你怎麼了?」她怒氣沖沖,指責荼宛。「你想做什麼?」

荼宛見到鳳依蘭,譏諷笑了。「你還真是很喜歡他,都這時候了,還惦記他的生死,我還以為你恨不得殺了他。」

鳳依蘭心裏一陣不適,盯緊她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個女孩分明是愛軒曜的,就算是恨,也不該是這種反應。

荼宛的眼神太奇怪了。

荼宛並不着急回答,反而盯着地上的軒曜,古怪道「這要黑了。」

鳳依蘭被她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毛骨悚然,「你沒頭沒尾的說什麼呢?你到底想做什麼?」

荼宛嗤笑一聲,還是沒有搭理她,只是緊盯着地上的軒曜的,冷漠道「從頭到尾,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讓他跟我一起去死。我一點都不想放他走,三年前我放手了,三年後,我要拖着他一起死。」

鳳依蘭看着已經昏厥過去的軒曜,怒道「你要死便自己死,想動他,你做夢!」

荼宛抬手攻擊,鳳依蘭毫不留情反擊,一掌將她擊打出去,一陣白煙后,鳳依蘭與軒曜,便消失不見。

面對空空的草地,荼宛口吐鮮血,笑了。

+++

阿黛已經逃無可逃離,李束追擊的太兇狠,根本沒打算給她留活路。

她以為藉著桑代能夠拖延時間,誰知李束竟然逼着她回到了當初發現桑代的地方。

桑代留在原地沒有走,已經絕望,靠着大樹而坐。阿華追來,看到他的模樣,立刻慌亂不已。「殿下,您怎麼了,別瞎阿華。」

李束把阿黛當物件一樣,甩在地上,阿黛被施咒,動彈不得。

李束走到桑代身邊,查驗傷勢,遺憾道「他的雙腿的確廢了。」

想到此處,李束埋怨起來。「我早就讓你吸收內丹,你偏偏不肯,如今倒好,內丹又讓那丫頭奪回去了,你這雙腿,不要了吧。」

「什麼?」阿華忍不住哭了「殿下,您怎麼就不聽勸,那女子是妖,怎能相信,您當初若直接殺了她,哪有現在的苦。」

阿黛聞言,嗤笑起來。

桑代慢慢抬頭看向李束「師父,我的腿,可還有救?」

當初為了永有力量,他欺騙越汐,獲得修習妖術的內丹,他利用妖力,將王叔設計趕走,甚至在後來一路追隨,將人殺死,都得心應手。

他沉迷強大的妖力,但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失去這個力量。

「師父,你救救我,我不想成為一個廢人。」

李束深深看他一眼,想了想,轉頭看向阿黛,「若無妖的妖力相助,你體內的妖力,必然讓你走火入魔。為今之計,便是殺了她,吃下她的心臟。她體內有神巫血脈,如今禁制已解除,她的心臟能鎮住你體內的妖氣。」

阿黛遍體鱗傷,已經動彈不得,聽到兩人殘忍的對話,難以置信的看向對方。

桑代聞言,竟慢慢轉頭看向阿黛,他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竟是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

「吃掉她的心,就能鎮住妖氣,李道長此話當真?」阿華雖驚恐,但顯然起了心思。

「你們是瘋了嗎?你好歹也是苗王之子,如今被這妖道擺佈,學得一身邪門歪道不說,還要做吃人的妖怪不成?」

阿黛不相信自己的心臟能有這種力量,可對方看她的眼神,讓她感覺自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她后怕不已,本能的往後退縮。桑代竟然往前爬了幾步,靠近阿黛。

「師父,我真能恢復如初嗎?」他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李束冷笑「我騙你作甚,不過我醜話在前面,這的確可以你雙腿恢復,但從此以後,每一日,一定要吃一顆人心,否則,便要受妖力反噬,痛不欲生。」

長此以往,和吃人的妖怪又有什麼區別?阿華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可桑代已經瘋魔,與其做廢人窩窩囊囊的死掉,還不如當個吃人的妖怪。

阿黛被李束施咒,難以逃脫,李束丟給桑代一把刀,「活生生取出來,最有效。」

阿黛不可置信的驚恐,看向李束,「賤人,你不得好死!」

李束任由她怒罵,冷笑看着她驚慌失措。

桑代一步步靠近,向阿黛舉起刀。

眼看桑代的匕首,就要刺向她的胸口,阿黛很想閉上眼睛認命,可她甚至連眨眼的本事都沒有。

李束站在一旁,詭異的笑了,似乎期待這一刻很久。

一個飛來的石子,擊落桑代手中的匕首。直接從天而降,落下一個人。

越汐護住阿黛,戒備看着幾人。「桑代你瘋了嗎?這樣的鬼話你也信。他這是在害你,你若真走到這一步,是要萬劫不復的。」

桑代仰頭看着越汐,狂笑起來「我瘋了,我就是瘋了,我是被你們逼瘋的。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要跟我過不去,非不讓我稱心如意。」

「對你們來說,我就是一個笑話,可我的苦你們誰知道!我想保護我的族人,錯了嗎?我想為我父王報仇錯了嗎?我想便得更強大,錯了嗎?是你們,毀了我的一切。」

阿黛想出言罵人,訓斥他荒謬的言論,可她開不了口。李束笑意盈盈看着越汐,「小姑娘,你大哥在哪裏?」

他雙目露出貪婪的光,好像不僅要得到越汐,連他大哥也不會放過,將他們一網打盡。

越汐冷笑「你這妖道禍害蒼生,我今日便殺了你,讓你再也無法作亂。」

她拔出腰間軟劍,似乎是帶着其他的恨,要將此人殺個片甲不留,招招狠毒。

李束原本沒放在心上,但越汐差點砍掉他一隻手。甚至連他的塵弗都被削掉一半。

他這才意識到,幾年不見,這丫頭成長的太快,已經超出他的預期。這逼得他不得不使出全力,來應對越汐。

越汐拼着暴露原形的危險,竟然動用妖力。地上的樹葉幻化成劍,紛紛攻向李束,李束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從衣襟中抽出一支符,飛而去,幻化成巨大的結界,護住自己。

越汐支撐不住,後退幾步,吐出血來。

結界破損,李束也受了傷。只是他忍住胸口悶脹的痛,沒有讓對方看出來。

阿華見狀,連忙提劍下黑手,殺了阿黛。

可一道冷光刺穿他的掌心,一道身影飛速出現,放出強光,幾人本能護眼,再回頭,阿黛與越汐已經消失。

直到跑進一處隱蔽的洞,幾人才停下。

阿黛緊張看着荼宛,「你....你為何要救我們?」

荼宛不語,只是按住越汐的手,把了下脈搏,扔給二人一瓶葯。「吃了,治傷。」

越汐倒是沒有猶豫,阿黛卻有遲疑。「荼宛,你不恨我?」

荼宛看她許久,忽然道「你知道為何軒曜吃下桑榆水,卻依然記得我嗎?」

「為何?」越汐也好奇起來。

「因為他曾經喝過我的血。」荼宛譏諷,「在花苗的時候,我為了延緩他的痛苦,用我的血入葯,沒想到,卻留下後患。」

「什麼後患?」阿黛疑惑,難道她的血,遏制了藥性?是了,荼宛的血本就與眾不同,這就說的過去了。

可....

「你為何與我說這個?」阿黛本能戒備,越汐來回打量二人,不明所以。

「阿黛,你欠我的,我要你還,你可願意?」荼宛緊緊看着她,顯然不是在詢問。

阿黛想了想,咬牙道「你想要我的命,可以,但你要等我把越汐送回去,夏燭還在危險中,你總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荼宛,這種時候,咱們自己人就不要相互殘殺了,李束還在外面虎視眈眈,我們會很危險的。」越汐忍不住隔在兩人中間,不希望她們打起來。

荼宛卻冷笑「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我和你之間,沒有那麼大的仇,我問你要一樣東西,你必須給我。」

「什麼東西?」

「把你脖子上那半塊木牌給我,它原本就是我父親的,現在,是時候還回來了。」

阿黛一愣,父親說過,這東西她必須寸步不離身,誰要都不能給。可眼下,荼宛開口,她為難起來。

荼宛似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主動開口道「我知道,你父親讓你寸步不離護着他,但前提是,你沒有破解自己身上的禁制。現在你毀了禁制,這個木牌就只會給你帶來危險。除了我,沒人知道它怎麼用。」

阿黛不安,洞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荼宛冷道「趕快把東西給我,帶着越汐逃開這裏,我來阻擋李束,不然我們都逃不掉。」

阿黛哪裏還有選擇,只能解開咒語,將脖子上的木牌取下來,遞給荼宛。她深深看一眼荼宛,咬牙道「保重!」

越汐不肯,拉着荼宛,想要帶她一起走,荼宛卻掙脫她的手,對她道「回去救夏燭,一定要讓他活着,快走,別婆媽!」

說完這句話,荼宛毫不猶豫衝出去,越汐跟阿黛咬咬牙,從洞口的另一個方向逃走。她們相互攙扶對方,誰都不敢回頭。

身後傳來打鬥聲,還有慘叫聲,但他們哪裏敢回去,回去,一切都完了。

兩人一路狂奔,越汐憑着自己靈敏的嗅覺,尋找到當時隱藏夏燭的地方,可跑進洞裏,卻發現那裏早已沒有了夏燭的身影。

阿黛抓狂,「人呢?人去哪裏了?」

越汐也傻了,「我剛才明明,明明...明明把人藏在這裏的,不會出錯的。」

洞裏還有大哥的氣息,肯定是在這裏呆過的,可人去了哪裏?

兩人相顧無言,只覺疲倦萬分,跌坐在地,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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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吹盡花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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