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寒冷的十二月

林新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回答與否都不會影響這個男人的決定。他想着趁著這個男孩子出去的時候，自己可以上點分了，要不然老被他坑，也挺可憐的。

第二天一早，彭學海就離開了學校，他一直是這樣的雷厲風行，行事果斷。臨出門時，還不忘把林新給叫醒了，林新對懊惱的搖了搖頭。天氣轉冷，林新就更不可能起來上早課了，魯老師自從上次之後，也沒再安排他了，他舒舒服服地度過了一段時間。

轉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雨城的天氣變得越來越冷，冬天也似乎真的來了。林新和劉梓寧還是喜歡膩歪在一起，不過兩個人也刻意地避免了多餘的親密接觸。

這個十二月格外的寒冷，寒冷的到需要兩個人相互依偎才能度過。校園裏的情侶也越來越多了，他們手牽手，似有無盡的話語要在這個冬天傾訴。

彭學海一走就是一個星期，這個男人。一走就是銷聲匿跡，深怕別人不擔心他。寢室的室友都很擔心他，包括林新。只不過林新是在和劉梓寧曖昧完，自己打完遊戲后，會想起這個傻孩子。今晚大家在寢室，又聊起了他。劉虎成提議給學海打個電話問問。林新聽到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覺得很有意思，這個孩子究竟怎麼樣了，他很好奇，學海是在山西、陝西、還是XJ。

林新正想着的時候，電話就接通了。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讓人倍感親切。大家七嘴八舌，亟不可待的盤問了起來。」學海你現在怎麼樣了啊，你現在在哪兒啊，你多久回來呀「大家的話語太多，學海來不及一一回答了。也可能是不想一一作答。他心裏或許在想，這次我就做給你們看，我彭學海是怎麼成功的。學海告訴，自己一切都好，自己在XJ，大家不必挂念。

大家掛掉電話，開始議論了起來。郭英東說：」學海以後千萬不能當官，就知道觀光旅遊。「徐暮豪說：」這種一根筋的人往往更容易成功。「林新想了想，這究竟是在誇學海呢，還是在損學海。大家都有所思考，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大一的新生，他們自然是覺得學海不夠理智，但是他們自問自己，都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做這種事。林新是最先停止議論的，他覺得無法改變的事，議論再多又有什麼用，開始叫着暮豪和英東打起遊戲。沒了學海，林新覺得遊戲變得好簡單啊。想起來學海在遊戲中和他爭執，他覺得確實好久沒有見過這個男孩子了，自己有點想他。

林新上起了早課，不過不是自己的。是劉梓寧的。室友們都說男人改變的動力，終究還是來自於女人。這句話太符合林新了，小時候被老媽用棍棒改變，長大了為喜歡的異性改變。似乎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想要做些什麼改變。

這節課很難，其實是每節課對林新來說都很難。他試圖說服，劉梓寧逃走。林新說道：「兄弟，趁著時間早，咱倆各自回家，還能睡個回籠覺。要不然兩個都耗死在這節課上，大好的青春就白白浪費了。」劉梓寧白了他一眼：「你要走，你就走嘛。我又沒逼着你來。「林新試探著問了句：」那我走咯。「劉梓寧看着他：」恩，你走一個試試呢。「林新嘆了一口氣，他慢慢才知道女人原來就是這樣。口口聲聲讓你走，走了之後，後果又會很慘。

十二月的溫度越來越低，聖誕節也快要來了。校園裏節日的氛圍開始濃厚了起來，學海也回來了。準確來說，是學海的蘋果回來了。「兄弟們，我就不回來了，我在省城賣蘋果，雨城的市場太小了。我給你們寄兩箱，你們也嘗嘗我們XJ的蘋果。」此時的他仍然無比樂觀，自認為他彭某人，商業奇才，這次聖誕節商機必要分一杯羹。

林新幾個人也不客氣，貨到開吃，邊吃邊點頭，嘖嘖稱讚，這XJ的蘋果確實是好吃啊。聖誕節腳步越來越近，此時在省城的學海，可謂是度日如年。為了這一噸蘋果，早就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為了節約用錢，也為了和他蘋果同在，他和蘋果同住於冰庫里。然而，糟糕的還不止這件事。自己對於蘋果市場的錯誤估計，已經對於定位的失策。導致自己的蘋果滯銷了。滯銷到一個也難賣出去的程度。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大家不願意花十塊錢買一個好蘋果給自己重要的人呢。多年之後他才懂得，那個時候的人，誰能看出什麼是重要的人，聖誕節的蘋果，誰又會真正在意它的口感和品質了。就如同年輕時候愛上的人一樣。總之，在冰庫的學海，此時百感交集，這一噸的蘋果，該如何處理啊。這個十二月，對於學海來說是註定寒冷的。此時的他，竟然想到林新他們在雨城是如何的樣子。

雨城的林新，卻有着節日的歡愉。收到的蘋果一個又一個，林新想，這些蘋果為何又小又難吃啊。他想着學海的蘋果真好，又大又甜。心裏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