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風險

「松下來再想緊就難了，而且我還有曉舒，我不認為健康方面會成為一個問題的。」

「這話也就你們自己敢這樣說，那麼就挑一個我也在的時候，我倒要等著看你怎麼說服我們家的老頭子。」

紀曉舒對卓老先生並不熟悉，對他是表面上的尊重居多。

卓老先生見宋澤遠的模樣，倒吸一口氣，「這麼嚴重，之前我讓老幺去醫院看你，他說你就快要出院了，我以為……反正沒想到會這麼的嚴重。那你來一定是為了要緊事吧，是不是你外公說的那個計劃書，我已經看過了，這個工程實在是太大了，鴻峰那邊沒有主導過大型工程的經驗，所以做出來的那種計劃書也像是天方夜譚，根本就不考慮投資和風險上的難題。」

「卓伯父，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我反而覺得那個計劃書非常的有前瞻性，而且完全是建立在詳細的調查數據之上，並不是一拍腦袋就編出來的。我今天來已經做好了準備，希望能用數據來打消您的疑惑。」

卓老先生擺擺手，「先不提那份計劃書做的怎麼樣，我就問一句，你覺得跟鴻峰那種性質的企業合作會是好事嗎？幾家公司里就鴻峰那一家沒有獨立完成大型項目的經驗和資質，現在反過來居然還要讓他牽頭，咱們老三家反而跟在他一個新公司的後面。還有，裡面出了一點事情，弄不好就反而成為別人手上的把柄了，咱們做的可不是一次性的買賣，辦完了這一票就沒有下回了。白紙黑字各種東西都留的清清楚楚，還要留下個禍害。」

「卓伯父，我不會說整個合作過程中會是一帆風順的，但是這也是風險的一部分，考慮到未來長期的收益，我還是認為這個風險值得嘗試。我看中這個工程主要是因為可以為宋氏和卓越以後的轉型提供一個良好的樣板。」

卓老先生看著一臉自信的宋澤遠，「這件事你有沒有跟我們家的老妖提過？他是什麼意思？」

「剛收到消息的時候，我就已經跟卓文陽簡單的提了幾句，他覺得像是這種大工程，不能僅憑鴻峰的一份計劃書就下決心，考慮分析之中。既然像是這種大項目，也不能光有我們這些小一輩兒做決定，肯定還要聽一聽您的意見。」

卓老先生聽到宋澤遠這樣說，反倒笑起來，「你小子就是會說話，你們家的老頭子都被你說通了，不讓老幺來做我的工作，竟然是你自己出面。有一句話你說的沒錯，肯定就不能因為一份計劃書和你們幾句吹的天花亂墜的話就把家底子丟進去。你們這一輩根本就沒受過罪，拿著老一輩兒打下的家底兒不當一回事。」

正說著，卓文陽回來了，看著他家老頭正指著宋澤遠的鼻子教訓，連忙說：「親爸哎，你平時戳著你兒子的脊梁骨罵也就罵了，對宋澤遠好歹留點面子，他家裡有人，還輪不到你教育。你說什麼家底不當一回事哪。」

「就是鴻峰的那個計劃書……」卓老先生瞟一眼宋澤遠，「他鴻峰的計劃書，你怎麼跑的這麼殷勤？」

「我這個腦子又想不出全部的好主意，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看到有好點子了，就當做機會緊緊抓住。」

「你就打定主意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了？」

宋澤遠點點頭，「我已經認真想過了，在鴻峰的計劃書的基礎上，我還準備了一份更詳細的分析。」

紀曉舒從包里掏出一疊資料，雙手遞給卓老先生。

卓老先生接過之後並沒有看，瞥了紀曉舒一眼后問卓文陽，「你是怎麼想的？阿遠說你在深思熟慮，那你思出什麼了？」

卓文揚微微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他看向宋澤遠，「哦，我在想……我還在。」

卓老先生根本不滿意他的這種回答，「阿遠已經跟我說了不少了，現在你給我說說你的想法。」

卓文陽頓時就有種感覺，只怕自己，現在或者即將就要面臨「別人家的孩子」這種比較的情況了。卓文陽慢吞吞的說：「我現在還是沒有想清楚，不過我查另一個方面，如果按照鴻峰計劃書里的數據，咱們卓越宋氏茂森三家如果算是掏家底的話，那麼鴻峰，可就是連棺材本都拿出來了。這裡面他們投資的比重占最高，這個工程如果失敗了，第一個翻不了身的也是他鴻峰。我覺得光從這一點來說，葉品川應該還不至於拿鴻峰做套。」

卓老爺子點點頭，然而一句話就打消了卓文陽的積極性，「那都是鴻峰明面上的資金，你不能光看這一點，再這樣說下去的話，還能繼續猜他們有沒有趁機洗前的打算。」

「嗯，反正左右不過一句您就是說風險大唄。」

在座的幾個人此刻全都不說話，卓文陽突然看著紀曉舒，問她：「嫂子，最近你們和鴻峰做的那個東湖項目進展的怎麼樣了？」

卓老先生一聽這話，立刻看向了紀曉舒，「怎麼，那個工程項目是你負責的？」

紀曉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宋澤遠替她解釋，「卓伯父，最近我們家裡的人連續住院，幸好有我太太在處理，公司里的一切事情才能順利進行下去，也正是因為有東湖項目，我們其實並不反對和鴻峰合作。」

紀曉舒順著宋澤遠的話接著說：「生意歸生意，我有信心把他當成第二個東湖項目去處理。」

紀曉舒說這話其實是心虛的，不過卓老先生又看不出來，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卓老先生看看紀曉舒，又看看宋澤遠，視線在兩個人打著石膏的地方多停留了片刻，最後朝著自家的兒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卓文陽不解，「您老這是什麼意思，我聽著怎麼像是打算放棄什麼人似的？」

「你看看人家阿遠，你再看看你自己，兩條腿能蹦能跳的天天帶著你到處亂竄。」

「能一樣么，他家一個兒子就當一個兒子那樣的使，咱們家還有我大哥，輪也輪不到我一人鞠躬盡瘁。」

「行了，那我現在也不管了，這事你們去跟景文去商量，而且也不能光是你們在說，我要聽聽那個葉品川的話。」

宋澤遠臉上根本沒有太多的喜悅，「等我們對計劃了解的更完善的時候再來報告給您，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