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無情擊殺本源
高岳本身是還沒有資格和大聖級別的強者對轟的，不可能拳拳到肉的那種，他要發揮如今的長處。
這顆鉛球大小的五維空間，並非空殼，一大片區域的混亂能量全部被壓縮在裏面。高岳之前從維度空間里一出來，如魚群見到腥兒味的混亂能量，頓時蜂擁而至，要將高岳千刀萬剮。高岳早有準備，頭頂真意葫蘆，雖然不是真武之境，但真意葫蘆除了助高岳二氣化胎之外，還有一門技能，不論多少能量，它都永遠吃不飽，來者不懼。所以這些混亂能量根本就近不了高岳的身，真意葫蘆非常緩慢的旋轉着，所過之處，不說萬法不侵，至少這些混亂能量奈何不得，反而成為真意葫蘆的補品。
大世天劫滅世，真正厲害的不是這些混亂能量，而是那一股毀天滅地的衝擊波！實際上像金仙和大聖級別的強者，只要遠離了衝擊波的中心區域，就沒有必要進入四元素之空躲避，最多多消耗一些法力而已。衝擊波過去之後，只憑這些混亂能量，還無法破金仙和大聖強者的護體罡氣。
當然了，事實上也沒有這麼簡單，一旦被大量的混亂能量包圍，外在傷害大於輸出之後，法力就會後繼匱乏，護體罡氣也不是百分百保險，所以能避則避。對比之下，就算金童在此，反倒不會如高岳這般輕鬆！
一聲「滾回去」，光頭大漢只覺得毛骨悚然！不是被高岳這一擊嚇到了，而是在這須臾之間，他感覺到他的後背，居然爆發出驚人的氣息，他被一種致命的存在盯住了。
他哪裏還不知道是誰來了？他一路逃亡，可不是懼怕那一花一葉，那一花一葉只不過是別人的小弟，本來他都已經甩脫了那個存在的糾纏，但剛才高岳將一花一葉捉拿住的時候，很顯然同時也暴露了這個區域的所在。
光頭大漢自身的實力先不去說，要說到保命的手段，他可謂是真正的大高手，不然不可能逃到這裏來。
他念頭一閃而過，在這眨眼之間，他就想到了一招絕妙的破解之法！
他那一拳轟出，是用的左手，這個姿勢沒有變化，打出的巨力也根本沒有時間撤回。不過他根本沒想過撤回，而是右肩一矮，高大的身軀朝右斜落，左拳沒有再擊高岳，而是高高的轟擊到上方，打了個「轟天炮」。他則順勢一個驢打滾，滾向一旁，居然被他躲過了必殺一招！
當然了，他們的交手實在太快，真正的情形是這樣：
他背後的存在以為是必殺一擊，又是偷襲，怎麼可能會失手？但事實上他小看了光頭大漢！
本來要轟殺的對象，被他和高岳兩者夾在最中間，這一刻的偷襲，時機拿捏到入微，光頭大漢理應必死無疑才對，但事實就是，必中的偷襲，居然被光頭大漢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破解了，說到底，只是將右肩一矮而已，他就打空了。
實際上這個動作雖然簡單，但時機卻是重中之重，足以見得光頭大漢之前為何沒有對高岳動殺氣，本就不是為了擊殺高岳，或許這個場面，很有可能是他的佈局？目的就是為了引對方現身？不然光頭大漢哪怕條件反射，只怕也分心乏力，怎麼可能閃避得開？除非是有心算無心，那就未必了。
光頭大漢肩頭一矮，後面急速閃現一隻黑色的尖爪，比鷹爪更尖銳。五根爪子幾乎是擦著光頭大漢的耳朵抓空的。「喀」的一聲，爪子抓空，互相觸碰了一下，爆出了一簇藍焰火花！光頭大漢躲避雖及時，眼睛還是差點被火花射瞎，怪叫一聲，連忙順勢一個驢打滾，滾了出去！
同一時間，高岳打出的那顆鉛球形的五維空間，精準無誤地轟在了這隻黑色尖爪之上——
這其間的過場，說來話長，實際上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唳——」的一聲尖叫，一個身影一閃而逝，那是一個少女，身型高挑，身上不著寸縷，前凸后翹，也沒有頭髮，五官也還算精緻。不過她只是類人，雖然一閃就不見了人影，但高岳還是看清了，她的手腳沒有人類的手掌和腳掌，而是鳥類的爪子……
「唰！」這個少女被這奇怪的攻擊手段纏住，還沒來得及施展任何神通手段，只見鉛球大小的五維空間釋放出層次，只一下，她就被裝入裏面，失去了蹤影……
卻說光頭大漢一個驢打滾，極為狼狽地躲過一劫，剛剛一個鯉魚打挺，卻見一道清光一閃而滅，射中了他的眉心部位！
「啊！」光頭大漢抱頭大聲慘叫，身型一變，變成一隻大鳥，撲拉着翅膀，在空中痛苦打滾。時而又化身為一頭猛虎，時而化身為蛟龍，但改變不了什麼，四處打滾，哀嚎不已……
遠處，只見高岳手裏正拉着一把大弓，箭在弦上，瞄準著光頭大漢。他面色冷靜，沒有任何錶情。真意法眼之內，他能看到任何虛空的障眼法。這些突然出現的「人」，本體是什麼東西，他一清二楚。
至於那個鳥爪少女，隱匿功夫的確厲害，但要想徹底隱瞞高岳，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在這個世界的所有強者里，對空間的領悟，他已經走在了最前面，不得不說，有些方面，還是要看天賦。高岳如今的天賦，已經不能用正常的天賦等級來劃分，誰也不清楚他是什麼天賦。
但別人可能一輩子也摸索不到的五維空間，哪怕是蓋世奇才，甚至天道之下最高的「天命之子」的天資，怎麼也不可能像高岳一樣，只在天劫氣浪中領悟一番，就能領悟出五維空間的精髓吧。
剛才那鉛球形的五維空間，本來是為了裝這光頭大漢的，高岳要試試手。但既然鳥爪少女要嘗試一下滋味，高岳索性成全她。所以打出一擊之後，毫不猶豫，朝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光頭大漢，射出了一支本命心箭！
要知道之前他用本命心箭，差點就射殺了金毛猿猴大聖，若非有那顆泥宮丸，金毛猿猴危矣！
此刻，光頭大漢同樣處境不妙！痛苦哀嚎了半天，只剩下半條命，不過，最終他沒有死。
高岳知道要想射殺這位，一箭不夠，所以他冷眼觀察了半天，此刻看光頭大漢再次變回了這具外型，他立馬將大弓拉了個滿弦，正要補一箭。
「饒命！」光頭大漢見狀，連忙大聲求饒，並且跪伏在空中，道：「饒我一命，任何代價我都願意給你！」
「哦？卑躬屈膝，就是你的生存之道么？」高岳目光一冷，對光頭大漢所說的什麼代價，沒有任何興趣。他之所以直到現在才做出一副要補射的姿態，正是要給對方一個機會而已，如果真要他的命，對方早死了。
但是他失望了。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的家園已經被毀壞，徹底斷了我的根基，如果你肯放過我，我願為奴！」光頭大漢急忙辯解，並且再次降低身份，自貶為奴，以求活路。
「哼！強詞奪理，我豈能留你！去！」高岳不曾多言，並未射出本命心箭，而是將真意葫蘆打了出去！
「吼！」光頭大漢大怒！根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這超出了他對於人類的理解範圍。在他看來，狡猾的人類，為了利益，可是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不擇手段，至親亦可殺。反之，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沒有隔夜的仇恨！何曾出現過誰，居然像眼前這位？難道對方不知道有一位像自己這樣的奴僕，比將他殺掉煉化，價值大上無數倍？他內心不甘也不解，暴吼一聲！用盡全力，想要托起真意葫蘆。
但是他明顯會錯了意，真意葫蘆並不會去鎮壓他，而是葫蘆身輕輕一旋，光頭大漢就消失不見了！
「難怪此界烏煙瘴氣，而且壽命居然這麼短，一個世界的本源雖然無形無質，但如今化了形，再觀其人品而來論世界，可見一切是非因果，皆非空穴來風！我根本不需要把這樣的東西留在身邊，弊大於利。」高岳滅了光頭大漢，要說一點感觸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此刻也是若有所思，在印證自己的未來道路。
不錯，這個光頭大漢，正是此界的一團本源能量化形而成，高岳的真意法眼之下，他藏不住。本來高岳對他並無任何邪念，將其滅殺，只因為觸犯了高岳的真道！
傳一門真法，必然會觸犯千萬條虛法，如果連高岳本身都不能守自己的法，根本談不上將來！
至於大聖級數的本源化形，為何如此不堪？只因為他被高岳重創在先，真意葫蘆又是天底下諸多能量的剋星，根本不會有任何還手之力。
而不將他留下，果斷滅殺，乃是因為高岳根本不屑這團本源的經驗。什麼經驗？一個小千世界的發展和毀滅的經驗，一個紀元以來，萬世朝代的更迭之經驗等等。這是一本教科書式的鮮貨，不是死物。而且這種存在的智商，也不是尋常修鍊者能夠比較，得他輔助，未來的真道之上，他發揮的作用，不是一個區區亞聖屠兀能夠比擬。但高岳當初選擇了留下屠兀，此刻卻滅殺了此界的化形本源。
道理也很簡單。
這團本源本來是此界的主宰，但為了它自己私利，它放棄了眾生。
到了如今的高岳，自然已經看出了此界，遠不是當初聽到的那麼回事。說什麼世界已經不堪重負，還批量性製造半聖強者用來維護此界的平衡法則等等，實際上一個小千世界如果運營得當，甚至可以培養出一尊真正的大聖，到時候大聖和本源合二為一，此界還大有可為，絕對不可能被輕易滅世……
但因為這團本源最終為了化形，想要超脫出來，不願意成全他人，他浪費了時間不說，更是埋沒了太多人才，讓一個「菜園子」貧瘠到了極點，失去了變數和契機。一個紀元而已，小千世界就真的壽終正寢了。
試問當高岳轉念之間就已經看到了這些之後，還會去在乎它本身是不是一本教科書？
果斷抹殺！
也許在化形的光頭大漢角度來看，他自己並沒有錯，何錯之有？誰還沒個私慾？為了達成目的，誰不是不擇手段？他能有什麼錯？換句話說，此界的眾生都只是他養育的「蔬菜瓜果」，怎麼可能本末倒置，去成全這些螻蟻？
這就是眼界拘束了行動，影響作為。
一個世界的本源和一個世界的眾生，乃是相輔相成的關係，這一點是必須要永遠記得的東西，除了真空大帝之外，目前根本還不可能有什麼東西能夠超脫天道的輪迴模式，就看有沒有那個眼界能夠觀察到某種軌跡了。
其實高岳從來到此界，有一種說法他聽到過不止一次，說此界想要超脫之類的言論。
如何超脫？以往他還不懂，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原來所謂的超脫，就是化形為人？
或許只有化形為人，此界本源就認為能夠取代那所謂的大聖，從而掌控自己一身的能量？
它卻不知道，此乃大錯特錯之舉！
本源能量，是永遠不可能化形成功，成為真正的人類。
它存在的意義，就是「菜園子」，養育眾生，如此循環，永無止境下去。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和一尊大聖強者合一，好比找對了「菜農」，兩者結合，才能有更有效的手段殺死害蟲，驅走病毒，肥沃土壤等，更有了更強的能力，來反抗外賊等……
而這化形的光頭大漢，居然放棄了眾生也就罷了，重點是連他自身的定位都弄錯了，自詡聰慧，實則蠢笨如豬，不殺他殺誰？
倘若出現在高岳面前的光頭大漢，是一位真正的人界合一的大聖，那麼對於空間和世界之力的掌控，必然超越高岳的此時此刻，高岳立馬會調頭就走，絕不猶豫！
而如果是一位人界合一的大聖，自然也不會被那鳥爪少女追得穿梭時空，狼狽不堪！
當然了，對於高岳本身，這些東西都已經不重要了。下了決定動手之後，他心中就不會再起波瀾。
「看來我之前勘破的一些玄機果然無錯，世界被顛覆之時，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高岳望着遠方，目光深邃：「不過，大世天劫無法毀滅一切，有的存在，是不可能被撼動的。還有本界的五寶，桃劍花心葉，已在此刻同時出現了三件，連本界的本源都被逼顯形，都被我所破，同時落入我手中，難道這其中存在着什麼玄機不成？難道真是巧合？」
明面上就這麼幾個人，那邊還在四元素之空裏惡戰呢，如今這些東西可不全部落入了高岳手中，還能落入何人之手？
高岳伸手一抓，一隻手臂伸入空間里，扯出兩個「魔方」和一顆「鉛球」。魔方是兩個四維空間，鉛球是個五維空間，困住了一花一葉。那鳥爪少女的本體，高岳自然已經看出來了，正是從未露面過的「桃」。
鉛球裏面，鳥爪少女已經被逼現形，正是一顆還比較青澀的仙桃。
高岳看着這三寶，若有所思，思考了很久，他才終於慢慢地有所明悟，抬起頭來：「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