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市
楚月嵐手掩著鼻子說到：「好噁心……這麼快就解決了嗎？我還以為會有什麼危險呢，原來就是除了一堆噁心的寄生蟲。」
馮一川沒好氣地看著她說到：「你看著簡單，那是因為我事先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且這酒店裡沒有出現這怪物的成熟體。否則的話，可能我們倆的頭都早就被啃掉了。」
楚月嵐好奇地問到：「怎麼不見你用那些什麼符啊，玉墜子啊之類的？我還以為對付這些光怪陸離的東西，都少不了那些做法事的道具呢。」
馮一川一面在通訊器里招呼趙總帶人過來清理現場，一面搖搖頭說到：「並非所有怪物都能用符咒應付，或者這麼說吧，一般的驅邪符咒，只要畫法正確，就可以剋制大部分鬼魂之類的邪祟。但像『離邵』或是精怪之類擁有實體的怪物，就必須尋找專門克制它們的東西了。當然，如果驅邪人修為極高的話，也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用符咒也可以對付精怪，不過那種人物大都只活在傳說故事裡。」
楚月嵐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少停，又恢復笑嘻嘻地說到：「現在總該完事了吧？我們去休息一下，然後再去享受一頓美餐怎麼樣？中午只陪你回家時候啃了點麵包，餓死了。」
這時趙總已經帶人進來，看著他們見到那堆狼藉的詫異表情，馮一川也懶得多做解釋，只交代了一定要注意保密，就拉著楚月嵐往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回應她說到：「早叫你不要跟著我來受罪，你們這些溫室花朵那經歷過這些勞累！現在想撤？？沒門兒！我還有些放心不下，得到酒店周圍再去看看，你就老實跟著吧，等忙完了我再送你回去。」
楚月嵐眉頭微微一蹙說到：「馮一川！你別老自以為是，把我當成什麼嬌滴滴的大小姐了！我早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讓你知道知道厲害！算了，暫時不跟你計較。唉？不過說起來也真是怪，我平時跑幾千米都不帶喘的，怎麼跟你出來做這麼點事就老是覺得累啊？」
馮一川嗤之以鼻，說到：「少來，別把你那些減肥鍛煉，跟辦正事沒法相提並論。你那是願打願挨的事，女人為了美連命都可以不要，哪會有什麼累的？」
「我……」楚月嵐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沒有說出來，一跺腳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
兩人就這麼在景盛酒店附近的巷道街角，和那些各種排污出水口處折騰了一個下午。直到確認真的再沒有「離邵」出現，兩人才滿身污漬，又臟又累地回到車上，在路人難以理解的目光中，架著那輛豪車離去。
原本計劃中，楚月嵐是想跟馮一川一起吃晚餐的，但現在渾身弄成這個樣子，平時乾淨舒適慣了的她也沒辦法再固執，只得任由馮一川把她送回去收洗。不過沒有回家，而是在她的要求下送她回了工作室。
馮一川也沒回陸家，徑直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個公寓。只是沒想到，一進門房東就迎了上來，左一聲「馮總」右一聲「馮總」叫個不停。一問才知道陸有水的人已經來過，把買樓的事情談妥，現在只等馮一川和房東去有關部門辦理正式的過戶手續。
又被房東拉著扯了好一會兒閑篇，回到屋裡，馮一川直接倒在床上就不想再起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馮一川坐起身子往窗外看去，天色已經很晚。轉身抓過手機來一接通，楚月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馮一川，我到你樓下了，快下來！」
馮一川抹了抹腦門，說到：「姐！我叫你聲姐，行嗎？你還真是活力無極限啊！我明天也許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你讓我好好睡會兒行嗎？」
「那你吃過東西了嗎？」
「沒有……」
「我也沒吃呢，那你不餓嗎？」
「餓……」
「所以啊，我到你樓下了，快下來！」
「……」
無奈的來到樓下，馮一川意外的看到，除了楚月嵐外，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的站在她身邊。那女的容貌清秀，戴著眼鏡，留著剛過耳垂的短髮，顯得很精幹。
走到近前，馮一川沖那女的笑了笑，轉頭向楚月嵐問到：「這位是？」
楚月嵐還沒說話，那女就微微一笑，主動先說到：「HI，你好，我叫夏清，至於身份嘛，我是這位楚大小姐的……」
說著，夏清轉頭調皮地看了看楚月嵐，才又轉回來接著說到：「古時候呢，我這種人叫貼身丫鬟，現在呢，有叫保姆的，也有叫阿姨的。嗯……馮先生，你就權當我是楚小姐的阿姨吧。」
「姨你個鬼啊！！」楚月嵐笑著罵到，同時伸手挽起夏清的手臂。馮一川恍然，看這樣子，也就是傳說中的閨蜜了。只聽楚月嵐又說：「夏清從小陪著我長大的，是我們家裡人，今天我爸知道我一整天都沒去工作室，不放心，就讓她過來找我來了。」
馮一川點點頭，楚月嵐伸過另一隻手來也挽著他的手臂，說到：「好啦，介紹完畢，我們去吃什麼好吃的？」
馮一川抬頭四周看了看，略一思索，伸手指向公寓樓後方說到：「太累了，不用走太遠了吧，那後面有個夜市挺熱鬧的，吃的東西味道也還行，我們就去那吃吧。」
「好！」楚月嵐答應了一聲，這就拽著兩人要走，夏清卻站住腳步，有些小心地沖馮一川問到：「馮先生，你說的是那種大排檔嗎？就是人很多很雜，衛生條件也很差的那種地方？」
馮一川臉稍稍一沉，沒說話點了點頭。夏清自小生活在大家族裡，察言觀色最是厲害，自然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豫，急忙解釋到：「噢馮先生你誤會了，我絕沒有看不起那種地方的意思，只是……只是月嵐去那種地方，怕惹麻煩啊。」
馮一川一愣，隨即恍然。的確，楚月嵐這張臉到哪都是一種麻煩，特別是那種充斥著男性醉鬼的地方。看他明白過來，夏清剛說了句：「我來安排吧，找個清靜些的地方。」就被楚月嵐一下打斷了說到：「惹什麼麻煩啊，別聽她胡說，馮一川，我們就去你說的那裡吧。」
馮一川一想也是，要說麻煩，最多也就是會有些醉鬼無事生非，但相信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是能照顧周全的。看著夏清那摘了眼鏡揉著太陽穴的樣子，馮一川笑著安慰到：「別擔心，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們天天出入高級場所，這種路邊小吃很難吃到，換換口味也挺不錯。」
說著話，楚月嵐已經拽著他往前走去，夏清一臉痛苦地追了上來說到：「你們一定要去的話我也沒辦法，但只是，馮先生，我不知道你的心裡承受能力，是不是夠大……」
……
夜市裡人聲鼎沸，空氣中混雜著油膩和肉香的白煙，一路儘是閃眼的招牌燈光，大呼小喝的酒令聲，還有各種街頭音樂。面對這些，三人各有各的神色，馮一川自然，楚月嵐新鮮好奇，夏清則始終都是皺著眉頭。
不過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因為只要三人一走過，旁邊勢必就是一陣口哨聲，和各種下流言語。就算有些男人沒有表現的那麼粗糙，但他們的目光，一直就沒有離開過楚月嵐的身上。
好容易找了一個相對安靜一些的位置，馮一川點了單，三人坐下隨便地聊了起來。可絲毫沒有意外，烤串剛上來沒吃幾串，就聽「哐哐噹噹」一陣響，一個啤酒瓶從右邊方向，滾到了馮一川的腳邊。
馮一川轉頭看去，只見三個滿臉酒氣的男人，正腦袋身子一起晃悠著邁步走來。領頭的那個穿著件砍袖的緊身T恤，頭髮剃掉兩鬢，只留中間高起，梳得溜光水滑，眼角下有一條明顯的疤痕，兩條手臂上紋著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鬼不像鬼怪不像怪，大概是沒錢去找好的紋身師，而又極欲彰顯個性，所以隨便弄上去的。
他們身後還坐著七八個混混的酒桌上，傳來一陣起鬨加油的聲音。那領頭的更是起勁兒，一臉「天是王大，我是王二」氣勢地瞥了馮一川一眼，彎腰拾起剛才扔過來的那個酒瓶，遞到楚月嵐面前，吸著口水說到：「美女，是不是你的酒瓶掉了？砸得我好疼啊，你可得好好補償我一下哦。」
跟在他後面的兩人，和那邊桌上的混混又是一陣鬨笑，甚至有兩個傢伙已經直接喊出了粗俗無比的動作辭彙。
楚月嵐淡淡地繼續吃著手裡的串，夏清已經捂著額頭低下頭去。馮一川拂了拂褲子剛站起身，那領頭人就一聲怪叫喊到：「喲！出頭的來了！護花使者啊！少他媽裝硬氣，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說著，伸手在馮一川胸口上推了一把。
馮一川也不說話，抬手一拳就往那領頭人臉上轟去。周圍一陣喝罵聲中，領頭人後面的其中一個傢伙拎起一個酒瓶，兜頭就朝著馮一川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