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惡鬼纏身
「果然……」
安逸的臉色變了變，什麼樣的自信才能讓這個殺人犯門口在殺人之後如此從容的寫下這神秘符號，然後瀟洒離去。
「啟正，抄繪！」
魏啟正掏出無常簿，開始抄繪符號，臉色本就不怎麼好看的沈煉蹭了過來，盯著神秘符號出了神。
「這符號……不是道家用來超度鬼神的嗎？」
聽著這話的安逸像是抓住了關鍵信息一般，盯著沈煉不似說著玩的臉，難道沈煉知道這符號的含義？
「沈大人懂這符號？」
「略懂略懂，我有一好友，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我也略知一二。」
沈煉不知道這神秘符號到底有什麼作用，但憑他的直覺，這神秘符號跟案子肯定有關聯。
「沈大人可否講解一下這些符號，這符號在城東的案子中幾乎是占決定意義的線索。」
一旁的狄青看著沈煉，他對這位大人有所耳聞，準確來說，他對整個錦衣衛乃至官僚機構都有所了解。
這位沈大人與身為千戶的陸文昭有過命的交情，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沈大人明年幾乎就已經定了副千戶的位置了。
沈煉講幾個符號拿在手中緩緩比對，然後排著順序，最後的順序幾乎就是按照案件發生時候的排列的。
「這種符號在道教差不多算是禁咒的存在，無論死者安息與否，強行超度，將其魂靈度入十八層修羅地獄，永不超生！」
「簡單來說，這樣超度過後的魂靈幾乎沒有轉世的可能，如果是兇手寫下這符號的話，完全不用擔心惡鬼纏身。」
「只是……」
沈煉看著手上的符號，略微有些疑惑。
「只是什麼？」安逸覺得沈煉的分析已經逐漸深入，兇手留下符號是為了超度亡靈，不想惡鬼纏身，這表明兇手殺人有一定的目的，不像是表面上那樣沒有目的，毫無人性的殺人。
沈煉沉疑了一下，只是這第三次和第四次的符號幾乎一致，按理來說這禁咒應該是由七個不同的符號組成，每一個符號的作用大同小異，但是作用確實遞增的。
畢竟，身上沾染的血越多，罪孽越深重，如果不用這禁咒超度亡靈，恐怕每天覺都睡不好了，更別提其他事情了。
「七個符號？」
安逸深吸一口氣，那就是七條人命啊。
「還有，兇手行兇似乎按照一定的規律，猶如這符號的順序！」
安逸知道，下面便是關鍵，什麼規律？
「按照這符號的排序，如此看來下一個死的即該位於第四禁咒的特定之人！」
安逸有些不明白，不是已經死了四人了嗎？為何下一個死的還是第四禁咒的特定之人？
沈煉將陳真公公案件里的符號和黃晟案件里的符號輕微對比，遞給安逸，這兩個符號幾乎一模一樣，都是第三個禁咒。
那為什麼兇手會同時殺兩個用第三禁咒超度的人呢？
沈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就是案件的奇怪的地方了。
「那，沈大人，第四禁咒的線索是……?」
安逸有些緊張，如果他們提前發現第四禁咒的線索，就可以趕在兇手之前埋伏在哪裡，坐等兇手上門。
「對這禁咒的記憶很是模糊，如果不是我突然想起，恐怕剛剛也認不出來。」
沈煉略微帶著歉意的說道，他的確是記不起那些符文具體的含義，以及下面的符文能夠帶來的線索了。
「不過，我知道一個人肯定知道這線索！」
「誰？」
「永安寺，凈海師傅，他對這些東西很了解，安兄如果要繼續調查，估計只能找他了。」
安逸深吸一口氣，這凈海和尚到底是誰啊？怎麼無論是溫凌煙還是沈煉，都對這和尚贊口不絕？等見了這和尚，定要仔細看看。
「不瞞沈兄，我一朋友也曾推薦凈海師傅，可是凈海師傅似乎出寺做法式去了，我想去也找不到人啊……」
沈煉能聽出安逸的無奈，不過既然知道了哪裡可以了解到線索，就說明案子沒走到死胡同。
他現在的煩惱是這一屋子的屍體的兇手到底是誰？一屋子的屍體身上的刀傷與陳真身上的傷口完全不一樣，且雜亂不堪，顯然不是一個人犯案。
可是陳真公公如果與安逸的案子是同一兇手所為的話，就沒有理由死這麼多人了啊？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這是兩伙犯罪分子行動下的產物，前者殺了陳真，後者殺了掌柜和店小二一樓人。
根據現場的情況看，後者很有可能是謀財害命，而前者是被連環作案。
據仵作的現場狀況調查，這陳真公公與一酒樓上上下下的死亡時間幾乎一致，兩伙人怎麼沒打起來？
只有一個答案，一個謀財，一個害命。
沈煉現在還沉浸在殷澄自殺的痛楚中，將剛剛自己的猜想與安逸說了之後，便開始讓人處理案子。
安逸盯著兩篇近乎一樣的符號出神，怎麼會一模一樣呢？到底誰才是兇手真正想殺的？
狄青說過，兇手從死者身上取走了十之一二的血液，符號他們是了解了一些基本含義，可是兇手取走血液又是用來幹嘛的呢？
越想安逸越覺得案子愈加撲朔迷離，讓魏啟正收好無常簿，走到沈煉跟前。
「沈兄，你這案子，我想跟著查一下，或許有更多的線索。」
沈煉懂安逸的初衷，這種跟差算不上搶他的功勞，再者說了，兩人都不屬於同一個衛所，也不存在功與過，只是案件之間出現關聯，或許有什麼線索正巧是另一個案件的關鍵。
「可以，不過安兄得跟著我到衙門裡與陸大人知會一聲。」
至於陸文昭那裡，他說一下就可以了，形式上的東西，還是要做一做，否則後面出找什麼事，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更何況，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
沈煉將其餘人的死亡定了個謀財害命，至於陳真公公的死暫時沒有給出結果，這得等安逸這邊結案子才能給出結果，否則出現衝突，該斷定是誰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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