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仙宮壁畫里的線索

奈落最終還是選擇吸收神久夜。

他現在已經無路可退！

他的靈魂已經不屬於他，如果不能收集齊四魂之玉碎片，他唯一的結局就是成為那不可名狀之物的玩具乃至食物！

他不敢賭犬夜叉一行人不會再向衛宮士郎求助，對方鬼神莫測的手段只會讓犬夜叉他們強的不像話。

而他能依靠的只有四魂之玉碎片和獸王之巢，而前者還是一個坑！

不到萬不得已，他斷然不會再向那偉大而不可名狀之物索求知識，那隻會讓他更加接近死亡。

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之前一併出現的女人應該是桔梗……

那是鬼蜘蛛最深厚的慾望，也是他誕生的起源，是他無法迴避的渴求。

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遇到桔梗，可現實上來就是一頓毒打，告訴奈落他還是太年輕了。

奈落頭痛欲裂，桔梗到底是這麼活過來的？明明轉世都出現了。

突然間奈落自嘲的笑了。

他手上拿著的不就是可以讓死者復甦的四魂之玉嗎？作為守護玉，由此和四魂之玉有著深厚因緣的巫女復活又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

想要得到她！

奈落被強烈的***打個措手不及，鬼蜘蛛的靈魂短暫復甦又被轉瞬鎮壓會最深處，但奈落卻已大汗淋漓。

桔梗的音容樣貌深深刻入心扉，只要不集中注意力，他滿腦子都是桔梗。

「該死！」

奈落憤恨地瞥了眼身體，他早該把鬼蜘蛛拋棄，區區一個人類卻三番五次干擾他，他現在已經不需要身為人類的鬼蜘蛛黏連各個妖怪了！

等等，人類……拋棄？

想到了什麼，奈落從鏡子中消失，只有遺留的命令還在宮殿中迴響。

「神無，把神久夜帶出去！」

神無順從地伸出手，探入大叢的藍瘦香菇中。

出乎意料的是，兇殘的香菇們並沒有攻擊神無，彷彿它們就是為了封印神久夜誕生的，別的有機體完全不合胃口。

於是神無順利的將神久夜連同藍瘦香菇一起收入鏡子，離開這即將毀滅的仙宮。

「……」

「怎麼了？」

「不，沒什麼，大概是錯覺吧？」

桔梗回過神，搖搖頭。

她剛剛感覺到一閃而逝的邪念，強烈的***要將她燒起來，可現在已再無蹤跡。

「哦！」

衛宮士郎低著頭繼續工作，桔梗看不見他的表情。

便如即將收穫的老農，看著滿田金黃於是滿足的笑了。

閑來無事，桔梗閱讀起刻畫在牆壁的壁畫。

這種宗教性質的建築中，越是重要的房間越容易保存重要的信息，作為動力輸出和控制中心的大殿里的壁畫自然無比珍貴，裡面蘊含的信息自然是乾貨中的乾貨。

讓桔梗感到好奇的是，這些壁畫描繪的是一場戰爭，貌似就是關於這座仙宮為什麼會墜落凡間的前因後果。

壁畫採用了極度寫實的手法，很輕鬆就能看懂繪畫者想要描繪的內容。

第一幅畫上是在世外桃源中生活的白衣人，他們要麼鑽研古籍，要麼摸魚下棋，總之一個個好不快活。

顯然那些白衣人就是傳說中的天人。

第二幅畫上，奇異的光團突然降臨在天人們的家園，在它扭曲的光線下，天人的居所熊熊燃燒，無數天人四下奔逃。

繪畫者似乎對光團有著很深的恐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甚至給人一種祂連回憶都極度困難的感覺，因此只能徒勞地描繪出極度抽象的線條，用它們描述光團的扭曲。

哪怕是光看畫像就讓桔梗感到不舒服，從內心深處感到作嘔，甚至腦門上青筋突突突像是要爆炸一般，但難以挪開視線。

強行掰開頭，桔梗繼續閱讀，之後的畫像展示出的故事就比較匪夷所思了。

為了對抗光團，天人們駕駛飛翔的宮殿，在嵌著藍白球和大量光點漆黑背景中和光團作戰。

但這不能阻止光團肆虐，世界在光團扭曲的線條下開始燃燒，此刻光團給桔梗火焰的錯覺。

為了避免世界毀滅，天人們邀請坐在骸骨王座上的枯骨和居住在白銀之圓上、駕駛鐵色棺材使者的鐵甲人一同抵抗光團。

在付出慘烈的代價后，他們成功將光團封印在大鼎中，再將光團最先降臨，已經被污染的區域從天界割裂，一同沉浸在人間的大海中的某個位置，並將它們一同封印在海面的倒影中。

一切看似到此結束，但戰爭給世界帶來了慘烈的傷口，死者的世界、天人的居所以及人類的世界分崩離析，鏈接彼此的通道被燒毀。

在這場戰爭中，死者的王死去，祂的佩劍流落人間；鐵甲人死傷慘重，鐵色棺材盡數化作廢鐵，他們再也無法離開白銀之圓。

天人們再度回到滿目瘡痍的天界，而繪畫者因為重傷和仙宮損壞嚴重不幸遺留人間，等她醒來后（最後一幅圖上看起來是女人），她發現天界和人間的通道已經斷裂，她只能坐在損壞的仙宮裡嘆息。

「你發現什麼了嗎？」

「怎麼說呢，發現了很奇怪的故事。」桔梗轉過身，看向提著兩丈長圓柱的衛宮士郎，「那是什麼？」

衛宮士郎一臉歪膩，「好像是反應堆和數據中樞，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把這兩個結合在一起的，就不怕炸嗎？」

「根據破解的外部資料，仙宮現在只有護盾系統和綁定在一起的空間折躍系統尚且完好，其他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像是經歷了相當慘烈的戰鬥。」

「我懷疑天女當年應該不是下凡旅遊，等把這個解析完應該就能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你指著牆幹什麼？」

十分鐘後衛宮士郎蹲在地上懷疑人生，桔梗在邊上捂嘴輕笑。

他廢了老大勁才解開仙宮外層防火牆但一無所獲，可他沒找到的答案竟然被原主人塗鴉日記在牆上。

所以他之前那麼努力到底意義何在？

「衛宮大人，你知道這些畫中描繪的究竟是什麼嗎？」

「大概是星際戰爭吧？」

「星際戰爭？」

桔梗重複且咀嚼這個難懂的詞，即使因為衛宮士郎的憐憫和偏心，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靈魂網路對桔梗基本不設防，但她終究復活的時間不長。

將都市文里描寫的社會信以為真就已經是她的極限，更加遙遠的未來她還沒涉足，自然不懂什麼叫星際戰爭。

沒有給桔梗解釋，衛宮士郎暫時不打算讓桔梗參活進來。如果他猜的沒錯，桔梗賴與生存的破魔之力在壁畫中光團面前只能放煙花。

那個光團就是他苦苦尋找的污染源！

只是看到就讓他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壁畫全部敲碎，即使移開視線也能聞到那叫人作嘔的味道，讓他的理智搖搖欲墜！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衛宮士郎繼續推測。

被割裂沉入大海倒影中的空間，恐怕就是蓬萊仙島，而那個大鼎則是大名鼎鼎的鳴動之釜。

這麼看來犬夜叉四個劇場版中三個都和污染源有關：蓬萊仙島是污染源的封印地點；被榨乾的叢雲牙是死之王的佩劍，難怪能開啟冥道；鏡中夢幻城裡和神久夜一起封印的仙宮是當年戰爭的殘留。

話說空中樓閣原來指的是太空要塞和星艦嗎？敢問其中有沒有一架叫做阿房宮？

至於那些居住在白銀之圓上開星艦的鐵甲人，衛宮士郎懷疑他們是被逼無奈參戰的月之民。

因為那個藍白球怎麼看都是地球好伐？！

戰火都燒到家門口了，月之民不保家衛國才有鬼了！

等等！月之民說的污穢該不會指的就是源自深淵的污染吧？

衛宮士郎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扔開——時間對不上，那時候月之民已經在月球上了，不過這有可能是月之民科技停滯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主世界月之民科技停滯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就如型月中只是一條世界線遭受捕食遊星攻擊，卻導致其他世界線被刪除，倖存的世界線全遭受捕食遊星脅迫。

現在唯一讓衛宮士郎感到困惑的是，龍神說過她刪除了一切有關污染源的記憶，任何導致污染源擴散的信息都被刪除。

這點可以證實，來得路上他和桔梗花費了大量時間，很大一部分浪費在找路上。

一切指向仙宮主殿也就是中央樞紐的路標都失蹤或者毀壞，就連鏈接這邊的能量通路也因為各種原因毀壞，要麼乾脆只剩下一個冒著電火花的大洞。

仙宮外圍護盾保存完好的原因，貌似是位於另一邊的備用能源系統啟動，不然這座仙宮早就涼涼。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壁畫是怎麼留下的？

盯著那團抽象扭曲的光團，衛宮士郎突然想到，這該不會是污染源控制天女留下的吧？！

貌似……也不是不可能？

暫且將這個想法記下，衛宮士郎沒有妄下定論。

正所謂猶豫就會敗北，果斷就會白給。

這是一個幾乎陌生的領域，任何妄下定論都可能帶來災難性的後果，但又不能停滯不前。

這種事情還是要找專業人士，想了想，衛宮士郎向潛水多時的靈魂之書提問：「翠螢，你知道嗎？」

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翠螢？」

漫長的沉默后，終於有慌張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衛宮士郎極為熟悉的打鐵音效。

「在呢！幹嘛？幹嘛？」

衛宮士郎看著抓著手柄、頭髮凌亂的翠螢嘴角抽搐。

「……，又死了？這次幾分鐘？」

「哪有？！我打鐵超棒的！」

「……」

「……」

「哈哈哈！」翠螢尷尬撓頭，扔掉手柄，「你找我幹啥？」

「你……算了，我已經不想吐槽了……」

指著牆上，衛宮士郎講述了一遍自己的想法，翠螢聽後點點頭。

「你的做法很正確，在沒有看到最後結果前永遠不要自以為發現真相。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認，這些畫像應該是對方掙脫封印的跳板。」

「靈魂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強大的靈魂可以橫跨諸界運轉無誤，被深淵感染的存在確實可以依靠被污染的靈魂掙脫封印。」

衛宮士郎瞥了眼乖巧等候的巫女，「那看過那些畫的桔梗豈不是很危險？」

「嗯，你最好給她好好檢查一下，之前我做的血清還有一些吧？給她注射就好。」

「我建議你觀察她注射后的反應，畢竟你走的是群體意識的道路，這讓你得以高速擴張，但作為基石的碳基生物是最容易被深淵侵蝕的部分，也是你的命門。」

衛宮士郎有些好奇，「那我的前輩走的是什麼路子？」

「他們選擇證明己身的唯一，僅靠不滅的意識就能熄滅恆星、重塑大地，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到這一步就是了。」

翠螢扇扇翅膀，「還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沒了，」衛宮士郎塞給翠螢一根棒棒糖，「打鐵去吧，乖~記得死一次幫我做一份血清。」

「滾！」

見衛宮士郎不再對著什麼自言自語而是用奇異的目光打量她，桔梗上前問：「衛宮大人，請問出了什麼問題？」

「有點麻煩，你可能需要一個小小的檢查。」

「……，好的。」

黎明中，仙宮逐漸從世界上消失，像是褪色的照片但將這個速度加快數千倍，在第一縷陽光照在仙宮上是，它徹底消失了。

自此之後，有關富士五湖又多出了一個傳說：據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從未見過的宏偉仙宮橫亘在五湖上，在黎明前被無比巨大的蒼藍章魚拖走，僥倖看到的漁夫奮力追趕，但只能看著仙宮消失在眼前。

神社裡，彌勒滿頭大汗輾轉反側，像是在做什麼噩夢。

他突然驚醒，慌亂解開右手的封印，一隻潔白如玉的手從黑暗中出現，按住還未解開的封印。

「如果你不想犬夜叉和你殉情，就不要打開封印。」

也許是和犬夜叉殉情的說法太過恐怖，彌勒一下子變得僵硬，解開封印的手也停下。

他有些祈求地看著衛宮士郎，衛宮士郎沉默地搖頭，彌勒臉頓時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