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孽緣?冤孽?

第1章 ,孽緣?冤孽?

岳南飛最近有些煩躁,至於煩躁什麼,這事還得從頭開始說起。

話說今年開春,岳母給岳南飛說了一門親事,姑娘雖說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卻也是個小家碧玉。姑娘父親是個私塾先生,那姑娘自也是讀過幾年書的,為人倒也是進退有度知書達理,除了略顯清高,倒也沒有太過不好的地方。

岳南飛接觸過兩次,姑娘長得算不上好,卻也還算是清秀。至於合適不合適......岳南飛覺得,人家姑娘沒有嫌棄他,已然算是不錯。

岳南飛年少經商,拼到現在也算是稍有所成,家境頗為富裕。按理來說,這樣的條件岳南飛該是十分得意才對。可惜,如今時代,商人卑賤,販夫走卒地位比之貧農還要不如,更何況,現下他已二十有五。

唉,這些都且放下不表,只說那日陽光正好,早春百花漸開,正是春遊時候。岳南飛奉娘親之命,邀姑娘同行踏春。

天知道當時他正忙於經商,趕了幾天才抽出些許的空隙來放鬆遊玩。可惜,這好好的假期,在出行的第一天就化作了泡影!

陵城人都知道,陵城有一寶,飛檐走壁騎馬跑,舞槍弄棒氣還高。這一寶,說的不是別人,正是陵城武威王的掌上明珠吳萱萱。

武威王共得四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武威王只此一個閨女,自然是萬分寵愛!況且,武威王府一脈,向來多男丁,吳萱萱更是此輩中唯一的女流之輩,自然是備受萬千寵愛!

說了這麼多,也不過想說一點,那就是:武威王懂得如何寵女兒,可惜,並不知道如何教導女兒。於是,想也該知道吳萱萱的脾氣秉性,最終她不出意外的成了陵城一寶(霸)。

這一日春回,陽光大好。沉寂了一冬的萬物早已耐不住性子換起了新裝。約莫是現今天下太平,陵城內的百姓都比較閑,這不,一波又一波的人出城踏青,烏泱泱的一片,熱鬧的程度都趕得上上元節燈會。

出了陵城不遠的地方有座小小地山包,不高也不是什麼有名的地方,風景算不上優美,可對於閑暇了一冬的眾人,也還算是一個去處。

諸位也都知曉,有人的地方總會有民間傳說,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有人不信,自然也會有人深信。

一直以來,有人居住的村落,總會有些個神婆或命師存在。陵城還算得上富裕,自然也不缺少這些。

寺廟寺廟,寸土之地,亦是百姓信仰之地。陵城的寺廟就建在那處不知名的小山包上。

春日歸來,隨處儘是生意盎然的樹木,盤根錯節;新生的枝葉半泛著淺綠,裸露了一冬的黃土也覆滿了嫩綠;等不及的小野花,有的含羞半開,有的早早地便笑開了臉頰。

彼時,岳南飛正輕聲細語地陪着那姑娘說話,春光好,陽光也好,一切都甚是美好。

那姑娘許是羞澀,清秀的小臉,恬靜地保持着恰到好處的微笑。另一旁,姑娘的婢女有些年幼,耐不住寂寞,不停地東望西看,偶爾還會打斷岳南飛的話題,引來一時的靜默。

就是這樣的時刻,不遠處傳來吵鬧的聲音,一行人正說笑着走來。

就這樣,岳南飛看着吳萱萱帶着凌人的氣勢走來,含笑的眸子瀲灧著耀眼的光彩!可惜,岳南飛領教過吳萱萱的厲害,這樣漂亮的眼睛,看似清澈明亮,卻無法映入他人身影。

岳南飛又想起了多年前他們的初次相遇,他已不記得那是怎樣的情形,唯一記得的就是她帶着明亮的笑意,一身紅衣灼灼光華,似乎披了漫天霞光。

古人言,天地珍寶,斂盡光華!那一刻,她就是那珍寶!

可,那又怎樣?這樣的人,目下無塵,目光所到之處,無一人能入她眼!『目中無人』也就是如此吧!

當然,這原本關不得岳南飛什麼事的,畢竟他人再目空一切,也與岳南飛毫不相關。可世事往往無常,看似毫無關係的事情,往往有着剪不斷的聯繫。

少時,總把尊嚴看得太重,旁人稍稍輕視,便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可,他人根本識不得你,又如何會侮辱於你呢?

其實,熟悉吳萱萱的人都知道,她走路向來都是目不斜視,所以常常和熟人擦肩而過而無知覺。也因這樣,常常得罪人而不自知。

可,幼時的岳南飛卻不這樣覺得,這樣明媚的眸子,這樣靈動的眼睛,除非她不願,否則,又怎會不曉得迎面而來的是何人?

自初初相識,吳萱萱便是這幅姿態,灼傷了岳南飛敏感的自尊,也在他年幼時烙下了深深地痕迹!

現今已過數載春秋,她卻還是這樣,這不得不讓……岳南飛懷恨在心!

不過......地位高低擺在那裏,他再怎麼怨念,也改變不了現實。

岳南飛扯了扯嘴角,心想着,也不知這次她會怎麼為難於他?最好的結果就是這次她直直的走過,無視他的存在!這樣,沒有發現他就意味着沒有麻煩。

「萱萱,看,岳兄!」

可惜,現實往往比較調皮!

「哎呀,銀子!」

岳南飛聞言臉色一變,暗道要遭。他向來怕這魔頭,偏生這次還有那姑娘在,那就更不知道那吳萱萱會怎麼發難!即便那魔頭不發難,就這稱謂也夠能讓他顏面掃地的了!

哎呦!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參見郡主!」岳南飛無奈,只得硬著頭皮行禮。

「哎,銀子,多日不見,你怎麼還是這樣迂腐?再說了,現今你可是發達了,這禮我可不敢受!」吳萱萱明媚著一張小臉,迎著早春不熱不冷的陽光,笑的分外的開心。可莫名的,岳南飛覺得她心情不好。想到這裏,岳南飛覺得,自己心裏也有些不適。

岳南飛賠笑,同吳萱萱一行一一見禮,又向眾人尷尬的介紹了那姑娘,繼而寒暄起來。

這商人,考究的是一張嘴,且不管你願不願意,總不能得罪人不是!尤其,現今在場的大多地位不低。於商人而言,人脈關係最重要不過,所以,別說吳萱萱在場他有些不悅,即便是他今天這樁親事不成,都不能怠慢了這些個公子哥。

不過,他願意同這些人不知真假的交談,不代表別人願意。吳萱萱向來性子耿直,一陣寒暄下來早就不耐,偏生王府禮節不允許她打斷別人的交談。好不容易等眾人停下,吳萱萱趕緊插話道:「銀子,你與莫宇哥哥有許久未曾見了吧?今日難得相聚,春光又是如此明媚,不若一起同行啊?」

吳萱萱也不知是想到什麼,嘴角微微翹起,突然間開始笑的狡黠。

「萱萱!」旁邊錦衣華服的莫宇聞言,略帶責備的開口:「不可任性!岳兄今日不大方便,我們還是自己去吧。」

岳南飛想,他會很長一段時間記得莫宇那時的神情。溫柔的帶着寵溺的笑,話雖是責備之言,卻讓人絲毫不感責備之意。當真當得起『君子如玉,溫潤端方』八字!

岳南飛低下了頭,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他想,他與莫宇,或許就是砂礫比之白玉,砂礫之石又怎能與之玉石相比?想來都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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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馬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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