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攝政

第391章 攝政

崇德殿內落針可聞,靜悄悄地不見一絲聲音。

那位出列的官員頭冒冷汗,但是依舊堅持站在原地絲毫不動搖。

唐粥坐在上面神態冷漠,看不出任何錶情,半晌,他才猛然哈哈大笑,聲若雷霆。

這一聲大笑傳來,朝堂之上的百官都鬆了一口氣,彷彿溺水的人上岸一樣猛烈地呼吸。

「呵呵!」荀攸站了出來,他笑呵呵說道:「臣以為,和侯也當稱王,不稱王不足以顯貴!」

「我等請和侯稱王!」百官一見荀攸開口,頓時附和起來,若論朝堂之上誰對唐粥的了解最深,那非眼前的荀攸莫屬了。既然他都開口了,那定然是不會錯了。

事實上,荀攸對於唐粥的猜測一絲不差,在唐粥的心中,其實早就有了封王的想法,正如下面人所說的,侯位已經爛大街了。

可是,自己想要是一回事,被別人逼迫着又是一回事,雖然結果沒有變化,但是,今日的唐粥已經受夠了臣子的逼迫。

他走下來,來到眾人面前,眾人紛紛俯首。

「既然諸位以為侯位不足以顯貴,那吾從今日起便去侯位。」

眾多臣子臉色微微一喜,立即想要施大禮拜見新王。但是,卻聽到唐粥繼續說道:「可是,我卻不能稱王!」

「什麼?」眾多臣子心中一陣驚呼,不知唐粥這是想要做什麼。既然去侯位,又不就王位,那以何身份執掌朝政呢?

唐粥也猜到了臣子的想法,呵呵一笑,心中把眼前這群老狐狸給罵了一通,然後才說道:「雖然我不稱侯,但是還有攝政之責。依我看,朝廷增設攝政一職,吾稱攝政,攝國執政!」

朝堂之上吵成一堆,關於唐粥究竟是稱王還是稱攝政,兩班大臣分成正反兩方爭執個不停。其實,雙方都希望唐粥能夠稱王,所謂的爭執也只是演給唐粥看的。

「攝政之職,漢制未有,聽起來似為權臣所制,和侯若是居攝政之職,吾唯恐天下人皆以為主公為權臣奸賊!」

「放肆!主公攝政,為大漢嘔心瀝血,豈是你這匹夫可以置喙的?攝政之位,獨一無二,正合此千古未有之變局,為何不可稱攝政?」

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戰,總的來說是支持唐粥這一方的人漸漸勢弱,一幫老夫子引經據典將他們批判地體無完膚。

「咳咳!」唐粥咳嗽兩聲,朝堂之上頓時清靜了下來,他看着下面眾人,說道:「諸位的美意,吾自知曉。可是,王位非常人可得。吾若稱王,恐怕天下亦不知幾人效仿,旬日之間,九州又會冒出不知多少王侯。

至於權臣之說,異姓封王恐怕才更適合這個名頭。吾常聽聞,有其實方可據其名,吾未有異心,豈敢稱王?」

說了這麼一大通,當然唐粥最真實的想法還是沒有說出來,自己這是在和你們商量嗎?只不過是做好決定通知你們一下罷了!

很快,唐粥便離開大殿,轉身離去了。

群臣看着唐粥離去的身影,個個不知所措。他們彷彿心照不宣地看向荀攸,只見後者擺擺手,說道:「沒有聽到攝政所說嗎?有實才可有名,而今尚有袁氏餘孽與荊州未附,攝政豈可稱王?」

百官這麼一想,攝政方才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似乎還真是這樣!

原來攝政不是不想稱王,而是想要一統天下,然後再一步到位。

百官聽聞,紛紛湧出一陣激情,恨不得立即趕去官署。這天下如何,眾人心中大致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漢室已經不可扶了,沒有看到攝政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提起扶持劉姓子孫為帝的想法。

雖然每一次攝政都是以先帝子嗣未找到搪塞,但是,如今百官誰又不知道其實那兩位王子皆在攝政的掌控之下。

······

唐粥來到後宮,此時,張寧已經把姐妹情誼經營得像是塑料花一樣了,至少表面上看的過去。至於究竟效果如何,那就要看以後了。

他沒有去打擾一群女子交流感情,而是來到書房讓人將自己的便宜兒子喊來。

半晌,換下一身裝逼的鎧甲后又穿上常服的便宜兒子來到了書房。

「孩兒見過父親!」

行禮依舊是一板一眼,沒有絲毫差錯。

「嗯!」唐粥點點頭,然後看向這個孩子問道:「你如今住在哪裏?」

「跟隨母親住在長秋宮中!」

「長秋宮啊!」唐粥嘆息一聲,這座宮殿一般乃是皇后居所,一直空置無人居住。燕月蟬她們一直住在西宮,沒想到百官竟然瞞着他將長秋宮收拾了。

「你在長安的時候,從來都是叫作張羽的,如今到了雒陽,這個名字就已經不太適用了!」

「孩兒唐羽知曉!」

唐粥都要笑了,但是笑完又有一點心酸。小小年紀就如此敏感,日後他的生活恐怕不會如意啊!

或許,自己該幫他做一些什麼才對。

唐粥試探地說道:「其實,名字不過是一個人的代號罷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若是想,以後還叫作張羽吧!」

「······」

半晌,便宜兒子才艱難地躬身道:「孩兒謹遵父親之命!」

很快,張羽便轉身離去了,步伐沉重。但是,在他走到角落裏的時候,唐粥卻明顯看到他的腳步輕快了不少。

或許,他會有不一樣的人生。唐粥這樣想着,便帶着一股幸福感笑了。

迷迷糊糊,他便躺在位置上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半日。

恍惚之中,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越來越重。自己身後的一切都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片汪洋。

而唐粥的意識則在這無盡的海洋之中不停地下沉、下沉、下沉。

許久之後,他才感受到一陣柔軟的沙土將他托住。

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唐粥便看到眼前一片黑暗。

「這是哪裏?」他嘟囔一句,聲音竟然也被黑暗所吞噬了。

「應該有光!」他這樣想着,一道光束從他身上爆發出來,衝到上方,像是一朵盛開的煙花一樣炸開,將周圍的黑暗在一瞬間驅散。

黑暗像是有意識一樣地縮成一團,匯聚在一起形成一汪墨汁一樣粘稠的液體。

周圍白亮亮的無邊無沿,唯一不同的色彩就是這灘墨水了。

唐粥近前,然後便聽到那灘墨水中傳來一陣凄厲的叫喊:「滾開!滾開!」

「是你!窮奇!」

唐粥立即意識到了這位的身份,「你被消滅了!你快要被消滅了!」

「呵呵!還早呢?想要我死,可是沒有那麼容易!」

「呵呵!」一道帶着譏諷奚落的笑聲從唐粥口中發出來,他繞了個圈看着周圍,像是在看一卷空白畫卷。

「這裏是哪裏?」唐粥問了一句,也沒指望得到回答,只是覺得有些單調:「若是能夠來一點景色就好了!」

這邊說完,四周轟隆隆作響,一座大山拔地而起,將唐粥和那灘墨水一樣的東西托舉起來。

在這座大山之上,無數的草木瘋長,不少飛禽走獸也在周圍搖曳著翅膀。

一道瀑布從山頂落下來,潑灑下來飄飄揚揚,極為壯麗。

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唐粥猛然嗷嗚叫了一聲:「原來我能夠控制這裏的景象!」

他興奮地來到山頂,手伸向空中,想像著一架飛機的樣子。

嘭!

飛機沒有出現,只是出現了一團白色煙霧。

「這是怎麼回事?」唐粥有些詫異地看着天空,然後,腳下的山巒轟然倒塌,一切的草木禽獸全都消失不見了。

「咳咳!」墨水開始渲染開來,在潔白的畫卷之上形成一隻雙翅飛虎的形象,「你還沒有明白嗎?」

「什麼?」

「你的力量其實和我相關,本來你身上有封印我的力量。但是,後來我將自己一分為二,逃脫了封印,於是,你才能力量大增,得到了我的一半力量。

如今,我的力量在減弱,所以你能夠使用的力量也相應地減小了!這裏是你我兩人的意識交匯之處,我若是完了,你也就留在這裏永遠不能出去了!」猛虎張牙舞爪,只是這形神皆無的畫作動起來有些滑稽,像是黑白的皮影戲一樣。

「所以,你想做什麼?讓我放你一馬,這是不可能的!」唐粥說的很堅定,和窮奇合作可是真正的與虎謀皮,一不小心便會被反噬。對於這種賤貨,唐粥的原則就是堅決打死。

「為什麼不可能?你以為沒有我的幫助,沒有我的力量,單憑你自己能夠從這裏離開嗎?」

「那就試一試了!」唐粥滿不在乎地說道。

「······」

墨水畫劇烈地顫抖起來,不知道是氣急攻心還是力量不夠,它猛地一散,然後匯攏到一起再度形成一灘墨水的樣子,裏面傳來陰惻惻的聲音:「既然如此,那我就看你如何從這裏離開!」

聲音里,還帶着那麼一絲氣急敗壞。

揮了揮手,唐粥順勢一躺,翹著腿琢磨著如何從這裏離開。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情形了。

而在外界,張寧在長秋宮中遣散了那群「姐妹」,然後便去看望了兒子。兩人相見,先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邊,然後張寧便知曉了唐粥對兒子說的一切。

頓時,她臉色就要炸了。但是,看到一旁的兒子,頓時又擠出一道微笑。

「沒事!他只是擔心你不適應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安慰一番兒子,張寧便匆匆離開,一路趕去南書房。

安慰是安慰,但是事實上,她的想法其實和兒子一樣。

若是兒子不能改回唐姓,他是一定不能繼承唐粥現在基業的。即便將來唐粥同意,他手下的一眾文武也不會同意。家族姓氏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名字,更加是一種傳承與認可。

在血緣宗族的時代,姓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他想要問一問,為何唐粥會這樣做?難道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認嗎?然而,當她來到書房的時候,卻發現這裏已經圍了一群人,其中大部分她都認識。以荀攸為首,他們都來行禮。

「見過夫人!」

「嗯!你們聚在這裏所為何事?」

四處看了看,見沒有外人,荀攸這才低聲說道:「夫人!攝政身體有恙,我等乃是在此等候醫者診斷!」

「什麼?他怎麼了?」張寧急忙問道。

「我等亦是不知,只知道攝政在休憩之時,便猛然沒了聲息!無論如何也叫不醒,彷彿睡着一樣!」

張寧聽了,心中一陣慌亂。

半晌,醫者從裏面出來,他的話語與荀攸所說一樣。唐粥只是睡著了,沒有任何病痛。至於為何叫不醒,那就不知道了。

「怎麼會這樣?」張寧喃喃自語,有些失神。

「夫人放心,我們已經讓人去請神醫華佗,相信他一定能夠將攝政治癒!再或者,攝政只是累了,今日便會醒來也說不定!」荀攸的安慰沒有半分作用,不僅沒有效果,反而讓張寧更加憂心。

她與別人不同,知曉唐粥身上有很多的奇異之處。她不會單純認為這只是一種病患,很有可能,是關乎靈魂道法一類的傷患。

若是真的這樣,那就需要另請人來治療,至少醫者是沒有作用的。

「趙雲趙將軍何在?」張寧問道,趙雲是她的小師叔,若是能夠找到他,再找到師祖南華道人,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荀攸立即上前回答:「趙雲將軍與呂布將軍,還有攝政的幾位長輩,全都在荊州襄陽城外的一座大陣里。攝政有令,不准我們前去打擾。」

荀攸說完,張寧便知道自己要找的人都在一起了,而且,唐粥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樣,很有可能和他們有關聯。

可惜,他們不在這裏,那就救不了唐粥。

又等了數日,華佗急忙從冀州趕來,為唐粥診治一番之後,只得出失魂症的結論。

「這可如何是好?」荀攸頓時焦急起來,唐粥以前雖然也長期不在雒陽,但是他卻一直能夠處理政事,也沒有任何病患。

如今身在雒陽卻得了失魂症昏迷不醒,這會讓百官方寸大亂的。

「荀卿!」張寧看向荀攸,然後說道:「我看此事不可瞞着百官,要告知他們此事!」

「可是,若是人心不定,百官慌亂,如何是好?」

「那還不簡單,我羽兒乃是唐粥長子,可繼承攝政之位,安撫人心!」

「這······」荀攸猛地看向張寧,這位夫人的做法,似乎不單單是為了穩定局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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