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餓

看著江燁坐車離開，寶強爸道：「這孩子放到古代就是一個大將軍，有氣魄。」

「咱家強子這大體格子也行。」寶強媽道。

「強子不行，體格大有什麼用，他還真不一定有人家勁大。沒看人家吃了五個饅頭肚子都沒變嗎，古代的大將軍都能吃，生到現代白瞎了。」說完搖搖頭往家裡走去。

江燁不知道別人對他的評價，他現在肚子又餓了，還好有一兜梨。

「兄弟，還把你送到火車站嗎？」司機師傅還記得在哪拉的他。

「嗯，師傅能幫我弄到去首都的車票不？」江燁知道他們這種司機神通廣大，朋友眾多，什麼事轉一圈下來就解決了。

「我給你問一下，要幾點的？」

「越早越好，只要能走就行，不管是站票還是卧鋪都行。」

俗話說得好：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司機師傅一圈電話打下來，居然弄到了卧鋪，只是多加五十，江燁沒意見。這種方法買的票，還有一個好處，不可能是假的。

車才開出去二十分鐘，江燁就覺得肚子餓的受不了了，拿出兜里的梨就開吃。這種梨江燁也不知道是什麼梨，倒是挺甜的，不過水分太大了，吃完一個到肚子里就沒了。

江燁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個接一個的吃，把整個麵包車裡的人都鎮住了，十多分鐘，他吃了半兜梨十多個。

「兄弟，你早上沒吃飯嗎？」司機師傅咧著嘴問。

「著急了，沒吃飽。」

「那你這吃的也有點多了，別吃壞肚子。」

「沒事，這梨水大就是一泡湯，你們也嘗嘗。」江燁給大家一人分了一個。

分給大家之後，江燁繼續吃，還沒下車呢，一兜梨就吃沒了。咂咂嘴，感覺肚子還是空空的，拿過另一兜李子繼續吃。

車一進縣城，就開始有人下車了，其他人進城幹什麼的都有。有來買東西的，有來走親親的，有來辦事的……等到火車站時就剩下江燁一個乘客了。

「你等一下，我打電話，讓他把車票送出來。」火車站也有停靠在這裡的長途公交車，拉黑活的司機是不敢進去的，進去讓人看見，百分百打起來。

票販子又不敢明目張胆的賣票，只能在外邊等。

票販子早就等他們呢，很快就出來了，交了錢，江燁也不再和他廢話，和司機師傅道聲謝就背著背包離開了。

離發車還有一個小時多一點，江燁得買點吃的去，正好看見旁邊有個包子鋪。

「老闆，包子多少錢一屜？」吃包子要吃剛出鍋的，這家的老闆正在包包子。也沒多少人買，不知道他一直在包包子幹什麼，難道要在早上把一天的包子都整出來。

「六元，要幾屜？」

「你有幾屜熟的，都先給我上來，我的火車還有一個小時，開車前熟的都給我打包。洗手間有吧，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別再賣給別人了。」南京小籠包，豆粒大的包子，完全不符合東北人飲食的特點。

「兄弟，你可別拿我當禮拜天過。」聽口音，這是地道的東北老闆。

「要不我先給你錢？」江燁的聲音從洗手間傳出來。

「這樣最好，還不耽擱你上車。」小店先付賬的多了去了，老闆沒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那你在我開車之前能蒸熟多少屜？」

「我就能再做三十屜了，加上鍋上的十多屜，你給二百四吧，上車之前都能熟。」

「行啊。」江燁從洗手間出來，抽出紙巾擦擦手，然後把錢給老闆轉了過去。

老闆看到錢到賬了，這下高興了。「先來五屜熟的，你先吃著。」

五屜小籠包，在東北一口氣吃下去的還真不少，老闆也沒太關注，上了包子，他就去繼續包包子去了。

江燁也不用醬油醋，先吃一屜嘗嘗鹹淡再說。「老闆，你的南京小籠包，怎麼是老邊餃子的味道？」

「哈哈，我原來在那幹活了，後來回來自己開個小店，借點人家的名氣。怎麼樣，合口味不？」老闆一點也不忌諱，直接承認了。

「太合口味了，比南京小籠包還好吃。」

「說實話，還真沒有人家做的好吃，我說的是南京本地的，不是咱這的。我特地去了一趟南京，那包子做的絕了，我現在都還沒研究明白呢。」東北最出名的不是脾氣有多暴躁，是一個個都非常能扯淡。

「老闆去過首都嗎，那裡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當然去過，要說好吃，找私房菜啊，就是太貴了。剩下的都那麼回事，這做菜啊講究投入，一旦規模化了，就下乘了。」

「老闆你的店應該換個名字。」江燁這麼一會兒，已經幹掉了三屜包子了。

「啥意思？」

「信我的准沒錯，包你生意興隆。」

「我信你個鬼，我現在都不瘟不火的了，再改名字，我還過不過？」老闆對江燁的提議不感興趣，江燁也不深說。

這時江燁的背包里傳出來老鼠抓布料的聲音，他這才想起來，背包里還有一個小東西，是他早上起來抓住的那隻花栗鼠。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傢伙就賴上自己了，只能把它裝包裡帶著了。

「老闆有胡蘿蔔嗎？給我來一根。」江燁知道花栗鼠喜歡吃什麼，這小東西在農村就是個禍害。

「花梨棒子，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勁整這些沒用的東西，這東西就能活七八年，你這隻有五年了。」這老闆說話很直接，只有越重視感情的人，才越不會輕易投入感情。

「撿的，不知道怎麼的就賴上我了，又趕不走，索性就養著唄，又吃不了多少東西。」江燁接住老闆丟過來的胡蘿蔔，放在花栗鼠面前。

江燁又吃了五屜包子，終於感覺到不餓了，他也有時間思考自己為什麼這麼餓了。

「多半因為大腦里的五行陣法的原因，這要是一直持續下去，伙食費得多少錢啊！」

想著想著他突然看見自己的手和原來有些不一樣，好像裡面的水分都沒了，有點乾枯的感覺。他把袖子擼上去，手臂也細了很多，而且不是原來那種黃里透紅的感覺，完全沒有一點血色，枯黃的厲害。

江燁趕緊打開手機的自拍，果然，臉色看起來極差，眼窩深陷，臉皮就像貼在骨頭上一樣，一點肉都沒有的感覺。現在他的樣子，哪裡是二十歲人的樣子，說是四十歲都有人信。

江燁知道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根源肯定是未完成的五行陣法。他開始仔細回想五行陣法的樣子，和自己遇到五行源氣的整個過程。

「難道五行陣法，根本就不是構建在人身體里的陣法？」這麼一想，他汗毛孔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