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兵
江燁確認這個碗，就是他要找的東西。
「那就行，比留在這裡強。」老農打開閻氏牌位下的一個抽屜。「這是咱家的族譜，正好把你的名字填上來。會寫毛筆字嗎？會的話自己寫，我的字別人都看不上。」老農把毛筆用舌頭舔了舔道。
「我就更不會了，從來就沒寫過。」江燁還真會寫毛筆字，還寫的不錯，但這可是人家的族譜，冒名頂替還有原因，往上寫字，絕對不行。
「那就我來，還有兄弟嗎？」閻家的族譜里不記錄女孩，媳婦倒是會記錄，也只是簡單的一個名字。這和江燁家的族譜不一樣，他家的女孩也要記錄的，甚至嫁給了哪裡誰家都會記錄。
「就我一個，還要記錄生日吧？」這個誰家都一樣，都會記錄的。
「嗯，哪年的？」老農的毛筆字自己說不好看，還是有一定水平的，估計沒少給人家辦婚禮時記賬。
「九六年，七月初三的。」還好閻寶亮的生日和江燁只差了五天，不然他是不會特別留意的。
「娶媳婦了嗎？」
「這個還沒有，現在才多大。」
「好了，你看看，這是你爸的，你爺爺的在前面。」老農把他家的族譜遞給江燁，江燁假裝前後翻了翻。閻家族譜上的第一個人叫閻應元，江燁這個名字給他有種聽說過的感覺，但又記不起來。
「爸，你看看我撿到什麼了？」院子里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
「嗚嗚喳喳的，進來，你為清叔家的大哥來咱家了，過來見見。」老農沖著院子里呵斥道。
「為清叔，哪個為清叔？」少年很快就出現在江燁面前，一米八多的身高，卻長著一張娃娃臉，身體也很魁梧。典型的東北大漢，比江燁還要高很多，江燁常年習武，習武的人個子都不會太高。
「就是原來北溝的，說了你也不知道，當時還沒有你呢，你哥或許能記得一點兒。」
「大哥，我叫寶強，我哥叫寶建。今天剛到的吧？那你可有口福了，我剛剛撿了半筐紅蘑，用它燉小雞那才叫香呢。」
「行了，你們哥倆聊，我去殺個小雞，今天就住下，這些年沒回來了，多待幾天。」老農拿起兒子放在炕上的半筐蘑菇道。
「大爺，不用麻煩。」
「聽我的，你就待著吧，我去整幾個菜，寶強一會兒把你哥他們家都喊過來，你們兄弟仨喝點。」
「我現在就給我哥打電話，我哥在家呢，我嫂子和我媽在我後面走呢，我嫌他們走的慢就先回來了。」看來他是和他媽和嫂子一起進山采蘑菇去了。
「你看著辦，都叫過來就行。」老農估計是有些不適應現在的年輕人幹什麼都用電話，不過也沒說什麼，叫的又不是別人。
寶強很快就給他哥和嫂子打完電話，開始和江燁聊天。
「大哥，你們家現在在哪住？」
「林省，挨著長白山。」
「那你去挖過人蔘嗎？」看來這也是個閑不住的主。
「挖過，進一次山，要一個來月。對了，過來也沒帶什麼東西，我這有一頂帳篷，我看咱這裡山也挺大的，你以後進山拿著它，就不用來回跑了。」這是江燁疏忽了，他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來人家也沒帶禮物，這可說不過去了，於是靈機一動，把自己的帳篷拿出來送人。他的帳篷就用了一回，他都洗乾淨，裝好了，當成新的也沒問題。
「那怎麼行，以後你用啥？」
「我再買一個就行了，我認識賣帳篷的，價格低質量還好，你自己去買，人家會騙你的。」江燁打開背包把帳篷掏出來。「會用不？」
「會，上次我們去山裡挖藥材，就用過一次。就是咱這沒有多少人蔘，連價格高一點的藥材都很少。」
寶強的哥哥寶建來的很快，寶建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多，穿著吊籃背心，一身古銅色的肌肉，非常美觀。
三人坐在炕上，天南海北的閑扯，江燁了解到，寶建是退伍的老兵，打算在鄉里開一個修車店。不過剛剛生完孩子，手頭有點緊，打算再干兩年再說。
「大哥，你們不是有退伍津貼嗎？」江燁知道現在軍人的退伍津貼也有不少錢的。
「一個戰友執行任務時把腿摔斷了，都借給他了。」這種錢，寶建估計就沒指望對方還，說是借，其實就是給了。
「大哥，我這有點錢，暫時也用不上，你先拿去用吧。」江燁惦記著人家的東西，現在能幫就幫一下。
「那怎麼行？」
「怎麼就不行了？又不是給你，到時候要還給我的。手機拿來，我給你轉賬。」
「行，你這個兄弟，我認了，以後有什麼擺不平的事給我打電話。」寶建掏出手機遞給江燁。
「本來就是一家人，客氣啥？」江燁違心的說了一句。
「那個，亮哥，我想買個摩托車，你也借我點唄？我挖藥材賺了錢就還你。」寶強小聲道。
「滾！」江燁和寶建同時回應他。
江燁給寶建轉了五萬過去，他再湊點，應該就夠了。
晚飯時，知道江燁借了寶建五萬塊錢，爺仨不斷給江燁敬酒，還好他酒量不錯，又有寶建他媽和媳婦阻撓，不然非得把他喝趴下不可。
哥仨沒和咋地，卻把寶建他爸喝趴下了，他媽一個勁的說就這脾氣改不了了。
農村人捨不得買蚊香，但有自己的辦法，送走寶建一家子，寶強點燃了一條火繩。是用香蒿擰成的，效果很好，就是煙氣有點大。
「咱哥倆睡這屋，褥子都是新洗的，傍晚我媽曬了一會兒，也不潮。」寶強站在立櫃旁，「嗖嗖嗖」的把褥子丟到炕上，然後才過來鋪被褥。
「毯子給你，我啥也不用蓋。」現在正是一年最熱的時候，尤其是朝陽這，都是山，一點風都沒有。
「我也用不到。」江燁覺得不蓋東西都很熱了，再蓋個毯子，就可以把自己當面發了。
「那就放旁邊，要是後半夜你覺得涼了再用。」
江燁琢磨著怎麼把他們家的那個裝貢品的碗弄過來，看看怎麼回事，看見窗外的李子樹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