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唱歌
KTV包廂已經開好,公司的其他員工都已經在包廂里唱了好一會兒了。
房間內有些昏暗嘈雜,霓虹燈不斷閃爍著,茶几上擺著啤酒和水果甜點。張彩娜坐正在點歌台幫忙切歌,沒唱的幾個人正坐著搖骰子喝酒。
林月正拿著話筒在唱一首最近流行的歌曲《你的酒館對我打了洋》,唱的還不錯,挺有憂傷感,時不時能博得大家的掌聲。
鄭鵬飛一進房間,便一言不發坐在沙發上喝啤酒,其他人也不敢問。
「鄭鵬飛他怎麼了?」
因為房間太吵,張彩娜把嘴巴湊道楚辭的耳邊,用手包住他的耳朵問道。
「情傷,初戀跟別人結婚了。」楚辭湊近張彩娜的耳朵說道。
張彩娜做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兩人在吵鬧的房間內用這種方式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天。在別人眼裡,他們就是在互相曖昧地咬耳朵。
張彩娜道:「你不去勸勸他?」
楚辭苦笑道:「沒用,你讓他喝醉了,哭一場就沒事了。」
張彩娜想了想,笑著問道:「你呢?你的初戀是誰?她嫁給誰了?」
楚辭尷尬笑了笑,板著臉斥責道:「你小小年紀亂問什麼?不該問的就別問。」
張彩娜故意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不服氣地說道:「你看我我哪裡小了?我也是要凶有凶,要pi股有pi股的好吧。」
「有嗎?」楚辭質疑道。
「你不信?要不你自己來摸摸?」張彩娜挺了挺還算傲人的凶,揚眉挑釁道。她也是喝了點酒,膽比平時大了許多。
楚辭哪有膽子伸手,只能吞吞口水往後仰了仰,躲避她的身體,感嘆現在的女孩子真敢玩。
張彩娜見楚辭認慫,得意笑了笑。林月剛剛唱完一首歌,在切歌的時間間隙內跑過來問道:「老闆,要不要唱兩首?」
楚辭苦笑著搖搖頭道:「不會唱,你們自己唱吧。」
「就來一首嘛!」林月不死心。
張彩娜也推了推楚辭,但楚辭還是不肯去唱。
其他幾個人點了幾首拿手的歌,一人唱了一會,張彩娜拿了兩瓶啤酒,遞給楚辭一瓶。
啤酒楚辭倒是不怕,度數比較低,他當飲料喝了幾口。
這時候,鄭鵬飛自己喝多了,突然倒在沙發上,又哭又鬧,嘴裡還不停地嘀咕著什麼。
楚辭趕緊叫上男員工宋滸,兩人一起將鄭鵬飛扶進旁邊的一家酒店裡,張彩娜跟在一旁,給鄭鵬飛開了一間房。
幾人好不容易把鄭鵬飛帶到房間,鄭鵬飛「哇」一聲又吐了一地。楚辭將他安頓好后,讓宋滸跟他一起住下,以免他晚上出意外。喝醉酒的人,如果沒人照顧,很有可能會被自己的嘔吐物堵住呼吸道,從而窒息而死。
兩人往KTV方向走,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快到門口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張彩娜站在楚辭前面,張開雙手擋住他的路,略微羞澀地問道:「楚辭,你覺得我好看嗎?」
楚辭愣了愣,說道:「好看啊,怎麼了?」
張彩娜紅著臉問道:「那你說,是你的初戀漂亮還是我漂亮?」
楚辭很認真地盯著她的臉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一遍,笑道:「當然是你漂亮。我的初戀,其實不算初戀,我們都沒開始就結束了,就是是鄭鵬飛在從中搗鬼,把她給我情書藏起來了。我聽鄭鵬飛說,她現在已經嫁人生子,已經胖成了球,成了一個大媽了,簡直不忍直視。」
張彩娜咯咯一笑,又問道:「那你的二戀三戀四戀呢?」
楚辭苦笑道:「你又想查我底啊?快讓我過去。」
「就不讓!你不說我就不讓你過!」張彩娜嘟嘴笑著,蠻橫地繼續擋著他,身體也有些搖搖晃晃的。
楚辭見她臉泛紅,腳下高跟鞋有些晃悠,應該是酒精上頭了。她酒量不好,雖然只喝了一點紅酒,但後來又在KTV喝了一罐啤酒,啤酒度數不高,但多少含些酒精,被晚上的涼風一吹,她頓時有些微醉了。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楚辭苦笑說道,伸手去拉她的手。
「不要,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張彩娜擋開楚辭的手,卻因為身體站不穩,晃了晃,腳下扭了一下,差點摔倒,楚辭忙將她抱住,隨即將她扶到旁邊的水泥階梯上。
「你的腳沒事吧?」楚辭問道。
他蹲下來,抱著張彩娜白皙的的小腿,仔細查看了她的腳裸處,確實有些紅腫。
「疼!」
他捏了捏紅腫之處,張彩娜立即疼得叫出聲來。
楚辭道:「只是扭了一下,不礙事的,立即冰敷一下,明天就可以正常走路。」
楚辭扶著她回到KTV包廂。
這時候羅慶已經回家,宋滸去照顧鄭鵬飛了,林月在張彩娜和楚辭幾人離開之後,覺得只有她一個女生在包廂,沒有啥意思,也提前離開了,就剩下市場部三個新來的小夥子在唱歌喝酒。
他們看到張彩娜走路有點瘸,忙關掉k歌系統的聲音,過來詢問。
「她腳扭傷了,你去叫服務員那塊乾淨毛巾和一些冰塊過來吧。」
KTV賣酒水飲料,冰塊有的是,服務員很快送過來一小杯冰塊和一條未拆封的小毛巾。
楚辭將毛巾攤開,倒上冰塊包起來,放在張彩娜腳裸上。
「好冷啊!」張彩娜皺眉道。
楚辭道:「冷才有效果。不冰敷一下的話,腳會腫起來的。」
三個小伙見狀,很識趣地借口回家去了,包廂只剩下楚辭和張彩娜二人。
楚辭蹲著幫張彩娜敷腳,張彩娜則坐在沙發上,無聊地拿著茶几上的話筒把玩著,突然說道:
「我想唱首歌,你幫我去切一下歌吧。」
楚辭把冰袋遞給她,站起來走到切割台。自己先熟悉一下操作,同時問道:「你想唱什麼歌?」
張彩娜想了一下說道:「《不想和你做朋友》。」
楚辭道:「有這首歌嗎?我之前怎麼沒聽過。」
「你out了,大叔!」張彩娜俏皮笑道。
「還真有啊!」楚辭在歌曲庫里搜索真的找到了這首歌。
楚辭不太熟悉點歌系統,弄了好一會才將之前的歌取消掉,把這首歌頂在最前端。
「你居然不想和我做朋友,那就老老實實做我的員工吧。」
楚辭一邊切歌一邊調侃道。他不知道歌唱的是什麼內容,於是拿歌名表面意思開玩笑。
張彩娜紅著臉沒有反駁,不過楚辭也沒有注意到。
輕快的音樂很快想起,MV畫面出現一對年輕的男女,在學校的綠草地上追逐嬉戲,兩人表面是朋友,卻互生愛慕,不敢點破。
張彩娜輕輕嗓子,輕快而略帶憂鬱的歌聲響起。
張彩娜唱的很好聽,楚辭沒有聽過原創,感覺聽到原創了一般。
「那句我還愛你
差點說出口
卻被你一聲問候
堵在了心頭
真的淪落成朋友
也能笑著接受
...
還希望有你溫暖我胸口
不想和你做朋友
我會再等候」
張彩娜的嗓音很好,歌聲中帶著幾分羞澀含蓄,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不過楚辭一聽到開頭,就發現自己剛剛開的玩笑有些不適合了。
這首歌名說「不想和你做朋友」,其實是想說不想做朋友,愛著對方,想進一步發展成戀人。
如果楚辭不開玩笑,這首歌也僅僅是是一首歌而已。可他把歌名來調侃兩人的關係,就把歌名的寓意和二人綁在一起,變得很尷尬了。
一曲終了,張彩娜紅著臉問道:「怎麼樣?我唱的好聽嗎?」
「很好聽,我覺得你就是原唱。你之前學過聲樂嗎?」
張彩娜笑道:「讀高中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而且我鋼琴還過了七級呢。」
「厲害了!」楚辭笑著坐回沙發,拿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
張彩娜也拉開一罐啤酒,和楚辭碰了一下,仰頭喝了半罐子,因為喝的太多,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忙用手擋住嘴巴,遮擋自己的醜態。
「你少喝點酒。」楚辭勸道。
「沒事,這點啤酒醉不倒我的。」張彩娜擺擺手,慫恿道,「要不你也唱首歌吧?」
楚辭尷尬說道:「我不會唱,真不會。」
「不行,你必須唱一個。不然今天就不讓你走了!」張彩娜兇巴巴地說道。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楚辭苦笑。
張彩娜眼珠子一轉,道:「不唱也行,你把桌上這剩下一的幾罐啤酒喝了。」
楚辭道:「憑什麼要選啊?我可是你老闆。」
張彩娜哼道:「就憑我是女生。」
楚辭無奈點點頭:「行!我唱一首。」
他喝了點酒,膽子也大了一點,想了想,在歌庫里找了一首老歌。
「能不能讓我
陪著妳走
即然妳說
留不住妳
...
把我的悲傷
留給自己
妳的美麗
讓妳帶走
」
這首歌楚辭很喜歡,朗朗上口,不需要太多技巧,而它所能表達的情感,很容易讓人共鳴。
音樂低沉,楚辭不禁回想起一個月前,自己當初在咖啡廳的悲傷絕望,眼眶突然有些濕潤,嗓子有些苦澀,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
而他的這種情緒,與歌完美融合,再加上MV中男女分別的場景,就連坐在一旁聽著的張彩娜也都被感染了,紅著眼睛靜靜坐在那裡聽著。
當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張彩娜默默拿了一瓶啤酒遞給楚辭。
情緒來了,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楚辭接過啤酒和她碰了一下,猛喝了起來,兩人很快將剩下幾罐啤酒喝光了。
「現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楚辭調整好情緒。
「嗯。」張彩娜羞澀點點頭。她酒量還不如楚辭,喝了幾罐啤酒後,身體都有些站不穩了。
楚辭扶著她,兩人搖搖晃晃走出KTV。
楚辭讓她坐在門口台階上,然後在馬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將她小心扶進車後座,隨後自己也坐了上去。
女孩喝醉酒晚上一個人很不安全,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子,楚辭不放心她。
「你們去哪裡?」司機回頭問道。
張彩娜卻沒有回答她,頭倒在他肩膀上開始睡覺,嘴裡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喂,醒醒啊,還沒說你住哪呢?」
楚辭微微用力推推她,想把她叫醒,可搖弄了好一會兒都弄不醒她。
「小夥子,你給她找個酒店嗎住下吧,我可沒時間等你們。」司機大哥皺眉道。
「大哥,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楚辭賠笑著道歉,抽出一張十元的遞給他,「這點錢算是耽誤你時間的賠償。」
俠關市地方不大,打的一般都不會超過十五塊錢。他們耽誤了司機幾分鐘,十塊錢補償應該夠了。
那司機沒有接楚辭的錢,笑著看了看他倆,呵呵笑著說道:「小夥子,你也是個實誠人,老哥我就提點你幾句,有時候吧,就不要慫,機會錯過了就沒啦。」
楚辭豈不知司機的意思,尷尬笑了笑,扶著張彩娜下了車。然後將她背在身上,再次走進剛剛鄭鵬飛住的那個酒店。
在酒店前台小妹的質疑眼神中,拿過房卡,背著張彩娜進了電梯。
他用房卡刷酒店房門,隨手將卡插入取電槽中。房間不錯,挺乾淨也挺大,而且中間的大床居然是圓形的,圓形的床好看,但是不實用,一般只有主題酒店才會用。
張彩娜雖然瘦,可是個子不低,楚辭背起來感覺挺沉的,把她到房間後身上出了點汗。
楚辭將張彩娜放在床上,她依然沉睡,裙子在放下的時候不小心帶了到腰上了,張彩娜白皙修長的雙tui完全暴露出來。楚辭小心翼翼幫把裙子拉下來,掀開被子,把她的鞋子脫掉,抱著雙腿從床沿推到床上,隨即幫她蓋上了被子。
做好這一切,楚辭坐在沙發上休息,望著床上熟睡的張彩娜搖搖頭苦笑。
他何嘗不知道張彩娜的心思,也知道張彩娜對自己有好感,但是他怕張彩娜這麼做,是因為七年前的那件事情而存有報恩知心。七年前那件事對楚辭來說微不足道,他覺得張彩娜不必用這種方式來報答他。
楚辭也沒地方睡覺,需要重新開個房,不過他不想再出去,酒精上頭,整個人都有些懵,而且他也不太放心留張彩娜一個人在房間里,於是準備在沙發上湊合一晚上。
他從柜子里找到一床被褥鋪在沙發上,關燈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
沒過多久,躺在床上的張彩娜原本閉著的雙眸突然睜開了,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
第二天,為了避免尷尬,楚辭很早便起來了,一大早敲開鄭鵬飛的房間。
開門的是宋滸,眼圈有些發黑,而且鄭鵬飛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昨晚上鄭總鬧了半宿才著。」宋滸打了個哈欠。
「你先回去吧,今天放你一天假。」楚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