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我老大
順利地把圍觀的人弄走了，可是面對自己母親的時候，婉寧卻有些頭疼了。
之前突然變聰明了，自己說是被砸到頭，然後幸運地頭清目明了。可現在一個根本不會任何武功的人，突然成了揮手間輕輕鬆鬆打敗幾個混混的「高手」，這要如何解釋？
正當婉寧擰著眉頭，思忖著該如何解釋的時候，就見許瑩瑩雙目無神地望著自己，一臉的「悲傷欲絕」。
婉寧心頭一緊，「媽，我——」
「寧兒啊，媽不是在作夢吧？」許瑩瑩說著說著，一行熱淚就順著眼角涌了出來。
婉寧可以對任何人毫不在乎，可她不能不管自己的親媽呀！一見母親流淚，頓時就急了，「媽你聽我解釋——」
許瑩瑩流著淚一個勁地搖頭：「不，你別解釋了——」
婉寧更急了：「媽您先別哭啊，我——」
「寧兒啊，我就知道，那算命的老頭沒有騙我。當初我生下你的時候，老頭就說了，你將來的命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那就是『貴不可言』。瞧瞧，人家說得多准哪？別看這十幾年來你吃了那麼多苦，可現在不是苦盡甘來了嗎？我從來就不相信我閨女會是個傻子，孟子不是說了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也，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許瑩瑩抹了把熱淚，然後雙手合十激動地說：「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你以前吃的苦，都是為了光明的未來作鋪墊的呀。我就說嘛，憑什麼我閨女就得是那種苦命哪？要我說呀，這人還真得信命，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哎呀我得去還願，我得好好謝謝那老頭——」
許瑩瑩太過激動，全副心神都沉浸在了自己的臆測中了：「可是這麼多年了，上哪兒找那老頭去呢？哎喲，早知道我該留下人家的聯繫方式——」
婉寧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這事，估計母親即將在「信命」這條道路上漸行漸遠了，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不過眼下總算是解了自己的危機，都省得自己費心費力地去找理由解釋了！
第二天，齊哥真的在慶興酒樓擺了酒，請婉寧去吃飯。
席上，齊哥把自己的幾個小弟也叫上了，一共有十來個人。他嘴皮子利索，奉承的話說起來滔滔不絕，可惜婉寧並不吃這一套。
以前她還是個「傻子」的時候，聽過的惡言惡語太多太多了，以至於她非常的敏銳，也不再輕易相信別人。齊哥說再多的好聽話，她也不會信。
「行了，說正事吧！」婉寧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再讓他說下去，最少白白浪費兩個小時，她現在又得幫母親打理生意又得練功，時間可緊得很呢。
齊哥訕訕地收了聲，裂著嘴討好地笑道：「我是真的打心底里佩服您的身手和為人，若是您不嫌棄，我想請您來當我們的老大，不知您意下如何？」
婉寧嫌棄地白了他一眼，你一小混混裝什麼文化人呀？
齊哥接收到這枚白眼卻誤會了婉寧的意思，嚇得結結巴巴地搓著手：「那，那那個您要是看不上，那就就就當我胡說八道，您可千，千萬別介意——」
婉寧沒說話，一臉的沉思狀，看得齊哥心裡更加忐忑。女俠這是幾個意思呀？
實際上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婉寧正在與空間中的無塵天尊「唇槍舌戰」呢。
婉寧：「我不想當這個老大，我可不想混黑社會！」若不是無塵天尊威脅她，她今天壓根都不會出現在這飯桌上。
無塵天尊：「你是不是傻？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懂得把握！」
婉寧：「黑社會，一聽就不是好人，而且他們專門欺負人！」
無塵天尊：「懶得跟你廢話，讓你當就當，否則——」無塵天尊使出了他慣用的伎倆——威脅！
婉寧：……
默默的將神識退出空間，婉寧沉著臉，冷冷的瞥了眼一臉忐忑的齊哥。
這冷嗖嗖的眼神，嚇得齊哥額角直冒冷汗，心裡那個悔呀，早知道打死他也不聽黑子的建議了，說什麼讓女俠當老大，這都什麼狗屁建議呀。
齊哥在心裡把黑子凌遲處死了N遍，一邊擦汗一邊念叨：「我我我腦子秀逗了，您就當我放了個屁——」
就在這時婉寧慢悠悠地開口了：「什麼老大不老大的，大家不打不相識，以後都是朋友。」
嘎？齊哥硬生生的讓自己的舌頭轉了個彎，把剩下的話給憋了回去，這話聽著，這事有門兒啊！
齊哥的眼睛立馬就亮了，一臉希翼地瞅著婉寧：「不管怎麼說，我們唯您馬首是瞻！今後您有什麼吩咐，有什麼指示，我們一定洗耳恭聽，並嚴格執行。另外，我們的所有收入，給您——」
說到這裡，齊哥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婉寧的神色變化，斟酌著應該給幾成。婉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齊哥在心裡暗暗叫苦，這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可怎麼分好呢？說少了人家瞧不上，沒準還會惹怒她，說多了，自己又實在虧得慌……
最後他一咬牙一跺腳，拿出了壯士斷腕的悲壯豪情，比出了五根手指：「您一人佔五成，行嗎？」
許是怕婉寧看不上，齊哥連忙補充道：「雖然我也拿五成，可是手底下還有好多兄弟要養，您不會介意吧？」
其實婉寧對怎麼「分臟」心裡一點兒概念也沒有，不過見到齊哥一臉肉疼的表情，想來自己應該沒有吃虧，便淡淡地吐出一個字：「行。」
齊哥一怔，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快，緊接著又在心裡暗自懊惱，早知道少說一點也好哇！
不管齊哥是如何的吐血，婉寧很滿意地瀟洒走了。
齊哥手底下共有九個「兄弟」，唯一的地盤就是這個夜市，所以每個月的收入其實並不算多，一共也就兩三萬左右。
臨走的時候，齊哥強忍著心痛，把一萬五千塊錢交到了婉寧手上，「老大，今後您可得罩著點兒兄弟呀！」
這句話說得尤其的沉重。
婉寧忍著笑，一聲不吭地拿錢走人。齊哥肉疼卻又只能委曲求全的表情成功的愉悅到了婉寧，這人還真是搞笑！
只是婉寧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嘴角，因為空間里的無塵天尊再次開始發號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