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眼開

東林島。

位於東海沿海，群島之一。

島上的居民以捕魚為生。

近海。

蔚藍的海水上，飄着一艘小型漁船，破破爛爛有點生鏽。

「嘩啦。」

船上打盹的少年一個不注意翻身落入水裏。

「不好了，葉新亮掉下去了，馨兒快去撈一把。」

船上的林老頭不經意間瞥到這邊的情景，嚇的身子一抖，手裏的旱煙都差點掉下去，趕緊呼叫另一個養女來幫忙。

林老頭一輩子未婚，中年之後才到這漁村落腳，收養了兩個娃娃，大兒子葉新亮，小女兒葉馨兒。

兩個小孩也沒讓跟着他姓，據村裏人說，林老頭早年是當兵的。

「咳咳。」

幾分鐘后，在馨兒的幫助下，兩人從水裏艱難的爬出來回到船上，葉新亮神色痛苦的咳出一灘水。

「真是倒霉，怎麼睡個午覺還掉下去了。」

伸手抹掉嘴角的殘液，葉新亮晦氣的啐了一口，抬頭看向旁邊救他起來的葉馨兒，「謝謝啊馨兒，呃……你怎麼沒穿衣服？」

頭抬到一半就驚愕的愣住。

「什麼沒穿衣服？我這不是穿得好好的嘛，我有病啊不穿褲子。」

葉馨兒低頭看看，淡藍的牛仔褲赫然在目，奇怪的看了葉新亮一眼，「你該不會是摔下去摔傻了吧？」

葉新亮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葉馨兒又是穿着褲子的，再次凝神去看，又是一幅誘人的風景……

透視眼！？

心裏咯噔一下，冒出一個念頭。

「沒事，沒事，我就開個玩笑的哈哈。」

葉新亮表面含糊的應付過去，撇過頭去看一旁，腦海中馨兒的曼妙身姿卻揮之不去。

「真沒事？」

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林老頭晃晃悠悠的踱著八字步走過來。

林老頭和葉馨兒見此也不再多說。

一個回去繼續掌舵，一個去打撈漁網。

「誒，老爹，今天好像又是沒什麼收穫的一天啊，這樣子下去新亮哥的大學學費都湊不出來。」

葉馨兒扒拉着有些破舊的漁網，裏面只有小魚兩三隻，根本賣不了幾個錢，「要不我們去遠一點的海域吧？」

「不行，外海太危險了，我們的小船撐不住的。」

一直沉默的抽著旱煙的林老頭本來不想說話，聽到葉馨兒再次提起這個念頭口氣很是生硬的訓斥。

葉新亮也換了身衣服，走過來，看了一眼船上的漁網。

和葉馨兒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裏都有點想法，默契的點頭。

林老頭掃了一眼兄妹兩。

「也別想瞞着我老頭子偷偷去，你們誰要是偷偷開船去外海，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老爹……」

葉馨兒頭疼的捂臉，「可是不出遠一點，這近海哪裏能撈到多少魚，早就被村裏的其他人家撈的差不多了。」

「怎麼，現在翅膀硬了，連你爹的話都不好使了？還是覺得我不是你們親爹就管不了你們了？」

林老頭將煙槍往船舷上一磕，兩眼一瞪。

「可是……」

葉馨兒還想梗著脖子倔。

「好了，我來想想辦法。」

葉新亮攔下葉馨兒，「我知道你的一片心意，不過哥上大學的事，還是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

環首四顧。

全是茫茫的一片海，風中帶着腥鹹的氣息。

葉新亮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就是打漁嘛，一定可以的。」

「啊？什麼一定可以的？」

葉馨兒不知道他沒頭沒腦的突然說些什麼。

「沒事，把漁網裏的魚收一下，接下來讓我來吧，馨兒，這高三的時候，也去多看會書，不要在這耗著了。」

葉新亮沒有多解釋，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之前意外獲得的透視眼經過之前這麼一段時間的緩和，他也逐漸知道怎麼用了，既然衣服能透視，那麼透視海水應該沒問題的。

只要找到魚群，那還怕撈不到魚嘛？

「不要太勉強。」

林老頭嘆氣，抽了一口旱煙，看着兩個懂事乖巧的孩子，一個即將上大學，一個還在高三，也快要上大學了。

兩個人的學費也確實是個問題。

心裏猶豫着要不要給那個人打一個電話，或許這張老臉要豁出去一次？

「神神叨叨的，可別跟我提看書，我這都看多久了，周末難得出來一次呢。行了，網給你，我去幫你掌舵開船，這片地方應該是沒什麼魚了，換個地方。」

葉馨兒將漁網裏的那十來條魚抓出來扔進水桶里后將網遞給他哥。

「等等，先別急着開船。」

「咋？」

葉馨兒茫然的回頭愣住。

「我先看一下，你聽我指揮，好好瞧著，哥這次帶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捕魚達人。」

葉新亮一邊說着，墊着腳眺望四周。

在幾分鐘后，眼睛一亮，神色驚喜。

有了！

「東偏北四十三度，三百米的距離，快快快。」

葉新亮語氣急促的催趕。

那個地方，在水下距離水面十幾米深的地方就有一群龍頭魚，也就是俗稱的水潺。

生活於暖溫性海洋的中下層。

運動能力不強，常棲息於淺海泥底的環境中。

數量約莫在兩百來條，一般一條龍頭魚的體重在150克左右，差不多三條一斤。

要是這一群龍頭魚能夠一舉全部抓獲。

那怎麼着少說也得有九十斤。

市面上一斤龍頭魚的售價在13-20斤，現在八月初的季節，龍頭魚的量還不大，或許還能賣的貴一點。

那麼，可以預期的收入是1800+！！！

絕對不能放過！

「啊？」

不明所以的葉馨兒撓撓頭，反正也沒其他目的，在葉新亮的催促下調轉船身往那個方向開去。

轟隆隆隆——

老式柴油機的發動機發出大聲的喘氣。

三百多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

而這也不可避免的讓那群龍頭魚受驚的往更深的水下游去。

對此，葉新亮早有預料，也沒其他辦法，只能是以船速爭取時間，利用的就是龍頭魚運動能力不強，應該不會太快逃走。

在接近海域的瞬間，就直接將準備好的漁網投下去。

然而，在透視眼的視野里，漁網下落的速度似乎還是慢了一線，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追不上那些龍頭魚了，至少會減少一大半的漁獲。

葉新亮的心在痛的滴血，那可都是錢啊！

給我進網啊！

要是能讓他們再慢一點游就好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轟——

葉新亮眼前一暈，就感覺他的眼睛射出一道無形的能量波。

剛恢復視線，擔心那些魚群結果的葉新亮都沒來得及思考剛剛他的眼睛發生了什麼，緊張的往海里看去。

下一秒，震驚的張大嘴巴！

那個是——！！！

他看到了什麼！？。